月华却不打算瞒她,只是十分讶异地看了玉蟾一眼,说道:“你以为,我每天跟那些朋友们喝酒聊天都有哪些话题好聊?再说了,咱们带回来的那些人也长了嘴,他们要说什么我可拦不住?”
玉蟾忽然间明白了。
“你以为,我当真愿意跟个内宅女人相斗?”月华冷笑了一声,说道,“她还没那么重要,她在月家作威作福这么多年,不就是仗着娘家的势力吗?我现在就一砖一瓦地拆了她的后台,到时候用不着我动手,恨她的人多的是!”
“可是……”玉蟾犹豫了一下,说道,“这样会不会牵扯到月家?”毕竟,月家、旃家、兀良合家都是万户侯月阔家家的势力。
月华顿了一下,说道:“无妨的,月家是文官,朝廷现在对文官,特别是汉人藉的文官看得特别紧,老爷子现在也必然不敢去捋那个虎须,与月阔察家的事已经很少插手了,何况武将的事情他本来也插不上手。再说了……现在这个形势,夏人朝廷已经靠不住了,老爷子恐怕也要想法子另寻出路了。”那天,月望、月满把他叫进书房问了他许多南边局势的问题,虽然他们还是没向他明说,但月华也看得出来他们对月家的未来十分忧虑。
玉蟾便点了点头。
不久,兀良合家的事情传到大夏皇帝的耳朵里,大夏皇帝怒不可遏,当场下令将兀良合一家抄家问斩,后来被万户侯月阔察.博尔赤金劝下,但付出的代价却是月阔察.博尔赤金必须亲自领去收复南边的失地。而此时,南边的战事仍然十分吃紧,大夏各城连连被攻下,而派去的军队却仍是节节败退,一个万户侯显然还不足以对付遍布于各地的起义军,所以,大夏皇帝还派了另一人去辅助月阔察.博尔赤金。
而那个人是欧阳云起。
月华听闻消息以后马上就带着玉蟾赶到了将军府,欧阳云起却仍在后院喂鱼。月华匆匆地说道:“欧阳兄,我原意只是让兀良合家吃点亏而已……”
“别说了!”欧阳云起打断了月华的话,说道,“这件事情与你无关,皇上其实对万户侯早有疑心,自然不可能放他单独去南方,而我虽然名为副将,实际上不过是监军罢了。而你帮我带回来的那些消息也很有用,相信我到了战场上也不至于摸不着头脑了吧。”
“可是……”月华不由得有些着急。欧阳云起现在虽然是将军的身份,但毕竟从小养尊处优地长大的,在京城的这些差事也多半是仗着家里的关系,根本没有上过真正的战场,恐怕还不知道战场的危险!月华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削减他的信心,只让欧阳云起遣退了下人,将自己知道的更多的消息也说给了欧阳云起,最后仍然有些不放心地说道,“无论如何,欧阳兄你一定要保重自己……”
“我自然会!”欧阳云起笑了起来,在他肩上捶了一记,说道,“你一个人带两条船都敢下江南,我带着千军万马还不敢出门了不成?别忘了,我还长着你几岁了!出门一趟怎么变得婆婆妈妈的?”
正是因为出门了一趟,月华才知道外面的危险,所以也不顾欧阳云起的嘲笑,又叮嘱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