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柔亮的长发像轻纱般散落在迷彩衣服身上,那人惊讶地侧过身,双眼瞪得极大,水灵的黑眸里勾画着一道弧光,清澈见底,如同受惊的镜胡,晶莹的汗水从额头上滑下,冲掉颜彩和泥土,露出奶白色的皮肤,如同清凉的美玉贴在心头。
“你,”季云海还拿着帽子,英俊的脸上写满了震惊,眼珠子几乎掉下,“女的,你,嘶!”
季云海的话还没说完,婉珂就回过神,一脚踢在季云海的肚子上,转身就跑向山林里头。
不能让季云海看见她的样子,知道性别还能处理,毕竟军队里面也有女兵的,虽然她们很少会参加这种野战,但不是没有女人!季云海就算知道她是女的,也找不到她是谁。该死的,如果季云海跑去找宫亦辰,那个死男人肯定会猜到是她的,到时候不知道又要怎么折磨她了!
“小子,你,你等等!”
婉珂刚跑出几步,肩膀就被按住,她一个回身,双手用力扣住季云海的手腕,但季云海反应也很快,他屈膝往婉珂的肚子撞去,但半途却又急刹住,脚板狠踩在地上,正好婉珂又将他的手从肩膀上推开,季云海失去平衡,本能地握紧手中的东西。
窸窸窣窣。
一阵响声落下,男女同时跌倒在草地上。
身下是坚硬结实的胸膛,眼前是青绿的长草,腰间被按住,陌生的触摸感让浑身的神经刺起。
婉珂立刻回神,撑起身,季云海正瞪大眼睛看着自己,双唇微微张开,一脸呆滞。婉珂心头骤然一怒,挥拳打开季云海的脸,趁着他松手的同时撑起身,正要补多一百来脚的时候,远处就传来一阵响声,还有人说话的声音。
“老六,黄b的旗子这么快就被人拿走了?季云海那小子不是自己保管旗子的吗?”
是席良的声音!
婉珂闻声趴回草地上,季云海想有动作,婉珂仰首就捂住他的嘴巴,顺手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
“唔!”男人痛苦地闷哼一声,却见压在身侧的女人一脸凝重地看着声源方向,眼底好像有点害怕,捂住他的小手不断收紧,透露出她的紧张。
“鬼知道他,反正他的旗子是被人拿走了,好像是我们这边的人。喂,大哥,你一早就有准备的啦?”另一边,陌生的声音却叫出一个令她颤抖的名字。
季云海感觉到婉珂颤抖了一下,她的双唇抿得更紧,好像在祈祷一样,直到听到那冷冷的声音,她眼底的害怕全部涌上,小手的力度几乎捏碎他的下巴。
“没,追上去,拿棋!”
老六又道,“大哥,我怎么觉得你今天怪怪的,既然是我们这边的人拿掉旗子,我们坐在大本营等着就好啦,干嘛要跑出来,那个小兵蛋子能从季云海手上抢了旗子,他自己肯定能跑回来的,我们干嘛要出来,这里又热又多蚊子。”
啪!
席良一掌拍断老六的废话,“你少说一句话会死啊,叫你过去就过去啊,再吵就给我滚回a国,永远不要回来了!”
“靠!席七,你连六哥都敢打,你这小子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宫六!”男人冷喝一声,带着浓浓的怒火,“必须给我把旗子拿回来!”
“啊,啊,遵命!”宫子裴被吓得不轻。
“活该!叫你不要废话,还在这里废话,不知道大哥的心情非常不爽吗,再吵,哎呀!”
有人摔倒在草地上。
宫子裴咳了几声,有点小心翼翼道,“咳咳,大哥啊,前面一千米左右就是黄b的军营了,估计季海胆应该会自己跑出来,那小兵蛋子会和他碰上,跑不远的,差不多就在这里吧。前面就是三军先锋队交手的地方,按路线来看,小兵蛋子多半会走这条快路上甩掉季海胆的,他们就在这个位置,刚才我们一路过来都没看见有人。”
宫亦辰沉思着,凌厉的目光在山林里头搜索,好像能把长长的野草切断。
“噢!”
一声惨叫突然从不远处的草丛里响起,那边的草丛大动作的摇摆着。
“大哥,那边!”宫子裴发现异样,大步往那边跑去,席良刚才地上爬起来,见自家大哥的脸色又冰又黑的,认命地忍痛举起狙击枪,给宫子裴当掩护了。
宫子裴两三下就跳到那边,僵了一下,然后捂住肚子哈哈大笑,“哈哈,海胆,哈哈,你也有今天了,伤得不重吧,哈哈!”
宫子裴是宫亦辰的小堂弟,也是小时候就认识季云海的。宫子裴是宫亦辰这边的人,自然和季云海也是死对头了,这华丽丽的“海胆”之名就是他起的,叫了十多年也不腻。
“宫子裴,你给我闭嘴!”季云海咬牙切齿着,像午夜里的恶鬼。
席良疑惑地放下狙击枪,快步朝那边跑去。
宫亦辰站在原地,狭长的眸子眯起,视线在前方搜查。没过多久,耳尖地听到身后响起细细碎碎的响声,宫亦辰立刻侧过身,只来得及捕捉到一道暗影闪进树后。
“靠!你们两个给我滚开!”季云海大吼一声,惹得宫亦辰不满地收回视线,幽寒深邃的眸子里燃烧着怒火。
那边,季云海正捂着双腿间,艰难地站起身,席良和宫子裴勾肩搭膀地站在旁边仰首大笑着,整张脸都涨红了,肆意的笑声传遍四周。
季云海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扫过朝这边走来的男人,忍着剧痛跳到就近的大树那坐下,脸上被生生地挤出几滴冷汗,划过脸颊上那清晰的“五指山”,滴在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