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敏儿得知彦青他娘说要带着自己去妈祖庙进香,她虽是一弱小女子,可聪慧无比,一下子便晓得自己这未来的婆家打的是甚么主意,不禁有些脸红,却也答应了下来。
况且她也想着去妈祖庙进颗香,为自己心上人祈得一个平安,希望他能早早做了事情,早日归来。
两人径直出了杨府之外,便说说笑笑朝着妈祖庙的方向碎步而去,全然不知晓自己两人身后跟上了两个不法之人。
烈阳已经升到了三竿之地,妈祖庙乃是出了名的灵庙。如今天色大亮,前来进香的百姓自然也多,三三两两地拿了贡品什么的进进出出,好不热闹!
莫飞宇是个耐心十足的狠人,他紧紧地吊在薛敏儿两人身后,却是不直接动手,反而在找一个最好的机会。一个尽量不惊动百姓的机会,然后再将两人掳走!
在他看来,干他这行的人,乃是将脑袋别在裤腰上面过活儿的人,若是没有耐心,做事不够狠戾,焉能活到如今?
两人自从杨家门口之外便一直跟着两人,如今街上行人大增,若是直接掳人,势必会引起百姓恐慌,皆是若是有心人看到,自己两人还用在这易州城中混吗?他不能冒这个险,也不敢冒这个险。
于是他们两人只能在后面紧紧跟着,只能决定在那庙宇之周找准机会再猛然出手了!
莫飞宇不敢冒险了,可对沈三德来说却不曾有这样的忧虑。
他只晓得,少爷吩咐自己要做的事情,就算是出了甚么事情,也有少爷在上面担着,自己这样的小喽啰,别人是不会怎么在意的。更何况在他想来,自己此番做的事情又不是杀人放火,只是当街拉走一个少女而已,就算有百姓知道了又怎样?他们敢跟沈家作对吗?
是以他理直气壮地在沈家的家丁中挑选了五个少爷的心腹来,而后悄然出了沈家的府邸,径直到了一个无人之地,将家丁衣裳换下之后,再换上平民衣裳,这便气势汹汹地朝着妈祖庙的方向行去。
沈三德是在旁人眼中乃是一个不入流的星色,他自个也是有着这样的觉悟,可他却也是晓得,小人物也总有出头的一天,现在机会不就来正摆在自己眼前了么?
只要自己将那薛家小娘子抓回去,少爷没准一高兴了,直接便将自己提升成了一个管事,那可就真的体面了。
到那时候,自己成了沈家的管事之后,沈家家大业大,虽说一个小熊事,可那管着的差事不晓得有多少人要来巴结自己做事,到时候从中捞一点油水,那银子还不是滚滚而来?到那时候,自己有了钱之后,就可以在易州城中购买一座宅院,然后再去那“醉仙楼”中将自己看上的那几个娘们买回家做侍妾,他一想到自己能将那等滑嫩似雪的娇媚人儿骑在胯下,沈三德便觉得有些口感舌燥,连心跳都是加快了起来,脚步亦是加快了起来。
里面进香的人很多,没多久便轮到了薛敏儿两人,李大婶与她不用多久便上了香,给了香油钱给了那香灯师,旋即拿了签筒来,李大婶自个却是不曾求签,反而将那签筒递给了薛敏儿。
薛敏儿虽然聪慧,可脸皮着实薄了一些,见李大婶这般举动,不禁脸色燥红,吃吃问道:“李大婶,您这是做甚么呢?”
李大婶见她脸红的这模样着实可爱讨人喜,这些天与这小丫头相处之后,连她都是对薛敏儿感到极为满意,不禁暗暗赞自己儿子眼光好了,看上了这么好的女子。
她见薛敏儿脸红,不禁笑道:“给你当然是让你求一个签呀!”
薛敏儿有些窘迫地接过了签筒,红着脸低声问道:“李大婶让我求得什么签呀?”
李氏闻言有些哭笑不得,闻言笑了,说道:“你这黄花闺女,来这妈祖庙,求得自然便是那姻缘签了,难不成还求事业不成?”
薛敏儿闻言更加窘迫,不说话,低着螓首,红着脸,却真是开始求起了签来。
她一双雪白的纤手拿着那签筒轻轻摇动了起来,随着轻响,片刻之后便掉了一根签出来。李氏见了呵呵一笑,便拿起了那根签看了。
只见上面写着:郎才女貌世间稀,姻缘前定不须疑,机梁善荫朝纲格,看却世事来相因!
李氏一看前面两句,心中便是大喜,郎才女貌?这岂不是说这妮子正是自己儿子注定了的婆娘了么?她心中着实欢喜,看向薛敏儿的眼中满意之色更甚。只是这后面的两句,李氏却是看不懂了,她眼中露出思索之色,却怎么也想不明白。
薛敏儿见到李氏这般样子,还道自己求得的这个签不好,怯生生地道:“李大婶,这签说的是甚么?”
李氏闻言呵呵一笑道:“这签呀,我也看不太明白!咱们拿去给大师解说一番吧!”说着从蒲团站了起来,将薛敏儿拉起,两人朝着一边的解签师傅走去。
那解签师傅乃是一个受了戒的中年和尚,长得清清瘦瘦,双眼炯炯有神,正微眯着眼在那里闭目养神,见两人走来,眼睛陡然一睁,旋即对两人双手合十,慈笑道:“两位女施主,可是要解签?”
李大婶见状连忙回了一礼,将手中的签递给这解签大师,恭敬说道:“师傅,我这侄女儿求得了一支姻缘签,还请师傅好生解说一番!”
解签大师看一眼旁边怯生生的薛敏儿,含笑点头,接过那支签,只是看了一眼,脸色就是微微一变。
李大婶还未说话,薛敏儿一见这解签大师的神情,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