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曲逸,粗重的呼吸,将他那急切的情绪显露无余。曲逸点了点头,叹道:“巨日并没有出重手,否则我也不可能幸免。而你二师兄亦是无碍!”
“那冷师兄呢?还有焦师兄、伏师兄、王师兄?他们都怎么样了?”秦渊眼中激起无尽的期盼,只望着曲逸心中生寒。
曲逸叹息一声,只见他缓缓摇头,道:“只剩下你冷八郎师兄还活着,但他筋骨尽断,已经与修道无缘了。而你其余几位师兄,却是没有能够挺过来。”
“轰隆”一声,秦渊只觉自家原本升起的希望,顷刻间又再次栽落下来。像是天穹破裂,塌陷殆尽。他无助地看向曲逸,久久不能平息自家心中的情愫。他茫然、失落,只轻声道:“诸位师兄都是为了我,倘若不是我,他们此刻应该还在师父的身边。”
曲逸神情黯然,他也不知该如何宽慰秦渊,只轻拍他的肩头,挤出一丝笑意道:“但大家总算没有看错你。你有如今的成就,便是几位师弟在地府之中,也都已瞑目了。”
秦渊知晓这些只不过是安慰之言,曲逸虽是口上如此的轻松,但朝夕相处几十年的亲友,就这般离去了,又怎会这样释然地放下。但此刻,绝不是他**消极的时候,他定了定神,看向远处道:“乾元回来了。”
曲逸一愣,忙向着天边看去,只待片刻之后,才有一个亮点浮现,直扑而来,正是乾元。
且说乾元顺着那方向遁飞了几百里,所到之处无不满目疮痍。只见那血流成河,映红了每一寸土地。而尸骨则如弃柴般四处散落,堆积成山。没有任何的生机,只剩下血淋淋地惨状与无尽的风的低吼。他双眼满是惊愕,身形把持不住,竟是险些就栽落云头。噬灵族,在他心中,就好似自家襁褓之中的孩童,而眼前这一幕,却是令得撕心裂肺的痛楚遍布他的全身。他连忙遁回,只望从秦渊口中多打探些讯息来。
乾元落定,那冷峻的脸庞,像是被风霜侵蚀一般,竟然陡然间苍老了些许。他茫然地看向秦渊,狠声道:“噬灵族究竟出了何等状况,竟会变成这般模样?这一代掌门是谁,人在哪里?”
秦渊见他折返,已是起了招揽之意。他略做盘算,道:“我唤一人来,让他与你说罢。”
他也不等乾元反应,只将法力运转,便将百里之外的虢竹、一剑孤客二人挪移了过来。这二人本在替秦渊护法,却是秦渊陡然挪移,不见了踪迹。二人不知何故,已不知该如何是好,正在静心等候。
秦渊也不是故意将他二人撇开,只是他察觉到曲逸有了性命之危,自家身躯又恰巧恢复到了可以驾驭法力的地步,故而也来不及交代,只孤身遁来了。
虢竹、一剑孤客微微一愣,见自家所处空间挪移,便知是秦渊所为。待得落定身形,见眼前还有另外三人,他二人细细打量,迎向秦渊道:“秦兄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突然遁去,好叫我们担心!”
秦渊也不多做解释,只将虢竹一拉,对着乾元道:“这也是你族中后人,他的话语你该不会不信。就让他来告诉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乾元见虢竹出现,早就注意到他那一头红色的发须,又见虢竹一身气息乃是的的确确的噬灵族真传,便也信了秦渊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