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再说一遍!”
“隋军袭营,我军情势危急,宋将军请求孟帅快快发兵救援啊!”
孟让白天里虽然那样深斥那员蝎,但他心里却清楚不可轻视对手的道理,尤其对方还是传说中靠山王最得意的太保。散会以后,孟让一直都没闲着,盘算着第二天收时可能遇到的各种情况,直到将近子时才躺下休息。可当孟让刚刚睡下,连梦都没有来得及做上一个,就被宋广派来求援的报信兵吵醒。
听这报信兵慌慌张张的把情况简单说了一遍,孟让脑子一片空白。他是真不太相信隋军会突然发难,可是事实就摆在眼前,单是看这报信兵一身的血污,就证明了宋广那边情况危急。
此刻孟让也没多余的脑细胞去寻思隋军突袭宋广部到底是何目的了,他立即叫人鸣锣擂鼓,聚将点兵,商议下一步对策。众将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深夜擂鼓,定然是有紧急军情,所以只是片刻工夫,诸将便聚到了孟让帐前侯令。
待众将到齐,孟让神色凝重的把宋广部被隋军袭营一事大致说了一遍,然后向众人问道:
“诸位将军,事态紧急,废话我也不多说了。现在有两条路可供我们选择,一是全力救援宋将军,一鼓作气消灭官兵主力,然后回头再去抢夺官粮。二是我们分兵行事,一路救援宋将军,一路杀奔隋军营地,夺去军粮。大伙儿都什么意见?!”
隋军主力既然去突袭宋广的人马,那守卫万石粮草的兵力定然不足。孟让现在很踌躇,军粮不能不抢,宋广也不能不救。可是孟让现在对隋军的意图根本是毫无所知,也不知道他们是打算突围,还是仅仅“袭营”伤敌而已。
众将沉寂片刻,那员不受孟让待见的蝎第一个出列建议道:
“副帅,末将以为,我们应该联合宋广将军侧翼的杨毅将军,合全力围歼袭击宋广将军的隋军主力。同时要西面的杨勇将军率部袭扰隋军大营,防止他们烧粮!待我军消灭官兵主力,再回来夺去粮草不迟!”
“副帅,末将以为不可!”,蝎话音刚落,王二麻便跳出来反对道:
“杨勇将军手下只有两千多人马,若是隋军想要烧粮,杨将军根本无力阻止。以末将来看,我军应该分兵为上,想那隋军总共不过四千人马,袭击宋将军的能有多少?副帅只需给末将两千人马,再结合宋将军本部两千多人,就足以重创隋军主力!而副帅您,自可率领剩余六千人马去进攻隋军营地,抢夺军粮!”
“王将军此言差矣!”,那蝎也不甘示弱,坚持己见道:“你也说了,官兵总共不过四千人马,刨除去突袭宋将军的主力,守卫粮草的也剩不了多少人马了。凭着杨勇将军两千铁骑,夺粮不足,拖住敌人,不让他们从容烧粮却绰绰有余!”
“小娃娃,别以为你侥幸打过几场胜仗就了不起了,你还毛嫩。告诉你,行军打仗当以谨慎为主,袭击宋将军的人马是否为隋军主力我们还不清楚,万一那只是一支疑兵,我军全力出击,岂不是要扑空!”
蝎年轻气盛,一听这话立刻火往上涌,针锋相对道:“王将军又错了!行军打仗当以果断为主,战机稍纵即逝,切不可优柔寡断。再说那可是一万石粮草,你知道要烧多久才能烧光.”
“行了,都别争了!抢夺官粮才是我们此行的主要目的,官军带不走粮草,一定会想办法烧光。王将军说的对,就算那支隋军骑兵再厉害,四千人也足以重创他们。”
关键时候,孟让还是选择力挺自己的亲信,王二麻自是得意非常,那蝎却只得在心中无奈一叹,不再作声。孟让见众人不再异议,遂立定身形,高声道:
“王二麻,本帅令你即刻率领本部两千精骑,火速救援宋广将军。”
“末将领命!”
“传令官刘中道!”
“在!”
“你马上命人通知杨勇、杨毅两位将军,要他们立即率部赶往隋军大营前与本帅会合,不得有误!”
“末将尊令!”
安排完毕,待王二麻领着两千人马离营而去,孟让虎目环视一周,向手下众将一挥手,道:
“我们出发!”
噗嗤――
雄阔海一斧子下去,又是一员敌将被连人带马劈做两半,没有惨叫,只有四散pēn_shè的热血。自从突入敌营以后,雄阔海也数不清究竟有多少个敌人葬身在自己的板斧之下,他只记得罗士信的那句“以亟伤敌为上”,不停的左突右冲,一双板斧好像移动的绞肉机一般,肆意收割着敌军的性命。
和雄阔海一样,罗士信和江仲武也都卯足全力,好像虎入羊群一般,敌兵敌将是挨着就死碰着就亡,想要以最短的时间结束战斗,然后火速回援李靖和伍天锡。
三台杀戮机器率领着两千五百个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骁骑兵,面对一群无准备、无组织、甚至连战马都没有的农民军“骑兵”,胜负根本毫无悬念,战斗只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半个时辰之内,隋军仅付出了伤亡不到百人的代价,就将王薄军宋广部的两千五百人马消灭殆尽,逃出生天者十不足其一!至于宋广本人,他连隋军主将是谁没被见到,就被一把不知从哪飞来的手斧开了瓢儿,西方极乐去也。
“老四,差不多了,咱们这就杀回去吧!”
罗士信放眼望了望一片狼藉的战场,微微点了点头,向身边亲兵高声命道:“传令下去,叫弟兄们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