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哎哎!你...你可不能,不能乱来啊!凡事好商量,我也没说一定不答应你,你这是干什么!快把它放下来,咱们有话好好说!”你要是死了,我也会被锦瑟打死的!盖大楼急的往她那边走,和硕却又逼着他不许靠近。
“盖师傅,你就说你是帮还是不帮吧。”
看着血丝渐渐从匕首刃上滑下,盖大楼那叫一个心急,偏偏他还一身蛮力无处使不能将匕首抢回来,万一抢的时候出了什么好歹,他还不是小命难保。可要让他去联系苏朝夕,那就一定得用上阙楼的人,这样一来孙嗣黎肯定就会知道这件事,他回去之后打家劫舍的好买卖说不定就又得拱手让人,同时还得被苏朝夕骂,简直就是亏本买卖。
但盖大楼没想过,他离开郾城这么久,即使孙嗣黎不想知道他去干了什么也会知道的。
就在两方僵持不下时,身后的房门突然打开,和硕惊得回头,发现南宫易正疲软的倚靠在门柱上,脸色好像比方才还要难看些,“把它放下。”
“要是一定要你这样求人,莫不如我现在就死了。”
盖大楼见和硕的注意力都在南宫易的身上,于是一个前移将匕首瞬时就抢了回来,和硕忽觉手上一空,慌忙看去,却发现盖大楼已经飞身上树,几个腾空便消失在眼前。
“盖师傅!盖师傅!”和硕急急的追了两步,却听见身后剧烈的咳嗽声,她连忙回身时,南宫易已经扶着门框倒下。
被和硕扶回床上,南宫易看着她脖子上划出的血痕,颦眉道:“既然他不想帮,你又何苦伤害自己。我不碍事,你先去清洗伤口包扎一下,免得以后落了疤。”
和硕就像没有听见一样,自顾自的为他盖被,然后去端水找药,目光空洞如行尸走肉,南宫易看着她失魂落魄魂不守舍的样子,心中滋味莫名。
“和硕!”
南宫易抓住她递水杯的手腕,厉声道:“我死了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和硕猛地抬头,双眸红湿:“你怎么能这么说!明明是有办法的!明明是可以不死的!明明我刚才要是再逼一逼说不定就成事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怎么可以变成这样!你怎么能死!你不能死!”
“人都是会死的。”
南宫易的声音忽然变得虚无缥缈,感觉那么无力疲惫,他淡淡的看着和硕,微微一笑,本应清俊的容颜,却因为这一病变得些许狰狞。
“临死之前有你来看看我,我也就满足了。”
和硕愣愣的看着他的眉眼,眼中的清泪再止不住,滴滴答答的顺着脸颊落在南宫易的手背上,由温转凉,南宫易想要抬手为她擦拭,却怎么也提不起气力,喉咙腥咸,一口闷血被他压了回去,眼前一黑,就再无知觉。
和硕见他如此,以为他气数已尽,眼泪更是簌簌的落下,口中的哽咽之声再不压抑,登时房间内尽是抽泣之声。
“额,那个...公主...你还...哎呀,这人是死了不?”和硕抽泣着看着盖大楼去而复返,看着他颠颠的从门外跑进来,看着他将手指贴在南宫易的脖侧,大脑竟是突然一片空白不知所措。
“啊,还有气儿啊!我还以为死了呢。公主,你这两个眼睛都要哭成兔子那样红了,可别哭了,你不是想找苏朝夕吗?她人就在外面呢!你要去看看不?”
盖大楼话音还没散,和硕就已经飞奔出去了。
庭院里,一辆偌大的马车不知何时静静的停在那里,一位黑衣男子立于一侧,见了她后微微施了一礼,轻声道:“参见公主殿下。”
“这里面的,可是苏姑娘?”和硕浑身微颤着走向马车,声音里的期盼和紧张十分明显。
影歌将帘子微微挑起,和硕往里面看了一眼,忽然就如释重负般的笑了,然后就是身体一软,整个人昏了过去。影歌手疾的抄起她递给跑出来的盖大楼:“公主昏倒,带她进去休息。”
盖大楼接过和硕,又往马车里瞟了一眼,小心翼翼的询问:“小弟,大哥问你个事,你们怎么会在这儿出现啊?这锦瑟是不是又捅了什么篓子,出来避难来了?”
影歌眼睛一斜,冷冷的撇了他一眼,盖大楼自知多嘴,也没再说什么,带着公主就回屋了。
而影歌,看着马车里依旧熟睡的苏朝夕,想着早晚要承受的怒火,他已经开始头疼了。主子安排什么任务不好,非要让他把人安全的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这么心疼姑娘,为什么不亲自送啊?想来做下属还真不容易,尤其是有一位性情别扭的主子,就更不容易了。
不过好在刚才在街上看见了好像在逃跑的盖大楼,这人他在阙楼时见过,还算是个老实人,听他说了南宫易的事后,他觉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有了南宫易的病,姑娘在醒了之后也就无暇顾忌其他,这样他也能过几天安稳日子,一举两得。
可影歌显然还不太了解某苏,某苏虽然偶尔对感情方面泛白痴大脑没回路,但对于记仇这方面,某苏可是深谙此道。
“主子,影歌来信了。”
郾城墨王府清居外,墨欢礼立于一片扶桑花中,手里拿着刚刚接到的信,盯着远方的目光深远悠长。从未见过影歌如此抱怨一件事,看来这次真的是很难办吧?也不知她知道真相后会不会怨他,是不是又会说什么再也不见他老死不相往来的话?
眼底的笑意渐渐退去,他偏头看向影天:“算来他们也快到青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