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你方才说外人竟不知宁府有我这位小姐?只因屡次出疹使我不得出席?”
“正是如此!如今清儿你适龄婚配,如若再同从前那般,不仅前程堪忧,怕是连如意郎君都难寻觅!”
“哈哈!你都未曾许人,我可不急!这屡次出疹子都如此巧合?怕是有人作祟!”
“我也疑心有人动手脚,奈何没有证据!”
从灵思忖良久,眼露狡黠,拿定了主意,便道:
“阿月,我保证不会再出疹,但你得配合我演出戏!既有人要毁我容貌,我得赏她个机会不是?你过会子便去回妩姨娘的话,只道我昨儿个喝的羹汤确有奇效!劳烦她每日差人送来!”
“若月即刻就去!”若月未曾料到自家小姐会反击,心中甚为痛快!
待若月出了纤盈轩,从灵方才想起案头的宣纸,顾盼回眸只见宣纸似是未动分毫,从灵取出宣纸,果然!纸上多了一行字:
尸身埋于东苑前庭下
当心魏氏
从灵见“魏氏”二字第一感觉是魏兰芳,回想起与魏兰芳为数不多的照面,从灵没有头绪,打算过了中元宫宴再做考究。
“东苑?柳昕当真是作恶多端倒人鬼不惧了!庶母,二妹,等着我赠予的大礼吧!”从灵自言自语,眸色深沉。
入夜,安宁依旧待从灵饮罢整碗才拎着食盒回北苑,安宁前脚出纤盈轩,若月后脚就取来干净的茶杯任从灵吐出最后一口并未咽下的羹汤。
“阿月,你带着这东西出府寻一靠谱郎中,问问里头搁了哪些东西?且记得问:易过敏生疹之人吃了会如何?常人吃了会如何?记得掩人耳目些,勿要太招摇,现下就去罢!我等你回来。”
不多时,若月气喘吁吁地回到纤盈轩,拿出郎中写的便笺递给若月。
“银耳,红枣,乌鸡汤,玫瑰露,玫瑰花粉,杜鹃花粉?”
“清儿,郎中说,羹汤中添加的玫瑰花粉同杜鹃花粉分量不少!敏感体质之人食用则会严重过敏!先是浑身奇痒难忍,进而出疹;口舌生疮,喉头不适;会引发长期咳嗽造成喉疾!且因分量过多,使人不得不搔痒,疹子挠破绽出新肉又会发痒,继而再挠,如此往复!那一身皮囊和面容便彻底毁了!”
“好狠的手段!阿月你且宽心,我以往确实易过敏生疹,许是经受得多了,倒不再过敏。”从灵恐若月担忧,胡乱圆了过去。
“阿月,那常人食用会否有不妥?”从灵毕竟饮了整碗,怕自己太过大意反倒着了道!
“无碍无碍!那郎中说:两味花粉对常人而言是美颜养气的上佳之品,尤其那玫瑰露最为难得!不仅不会过敏,长期饮用,肌如云霞,且身上都会透着那玫瑰的清冽香气呢!”
“玫瑰露定是妩姨娘的好意,只是怎地掺了两种花粉?一种不够分量?”
“想害小姐毁了面容的不止一人呗!我问过郎中得知——那玫瑰花粉易得,杜鹃花粉可不是轻易能得的!现下可不是杜鹃花开的季节!定是出自两人之手!”
“哈!我倒以为只那母女二人眼巴巴的要害我遭殃!未曾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竟还有容不得我之人!阿月,你可有头绪?除却那母女二人,府中谁同我亦有过节?”
“清儿平日唯恐避之不及!怎地会上赶着与人结怨?东苑那两位还能道出由来,其他……”若月喃喃自语,细数着过往纠葛,并未觉得谁人有嫌疑。
“清儿,连同婢子、小厮我都一一考量过,暂时,没有头绪。”
“婢子、小厮没有理由如此胆大妄为使我面容尽毁!许还是那几位,如此我便来个请君入瓮!阿月咱且等着,用不了多少时日此人便会露出马脚!”
从灵拉过若月悄然耳语了好一阵子,似是交代些什么,才洗漱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