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宁府便炸开了锅,传闻大小姐又发时疫,浑身奇痒难忍。
宁则士下朝还未得歇息,便匆忙撵步纤盈轩,房门即开,但见爱女清澄卧于榻上,翻来覆去,手脚被缚,直气得宁则士青筋暴起,吼道:
“若月!你在搞什么名堂?绑着小姐作甚!”
“老爷我……”若月忽的被宁则士震喝,吓得说不出话。
“爹爹,澄儿难受……”从灵额间三粒猩红的疹子齐并于眉心,不仅未损美貌分毫,倒愈加我见犹怜!
宁则士见清澄面色惨白,耳鬓虚汗细密;气若游丝,手脚动弹不得,心疼得手足无措,只道:
“若月!还不快给小姐松绑!”
“老爷,若月也不忍小姐受苦!只是不得不缚住啊!小姐此次出疹极为厉害,痛痒难忍,大夫嘱托万不能让小姐挠了疹子,这疹子一旦挠破,绽出新肉时亦会极为痛痒让人抓耳挠腮,如此反复,面容尽毁!”
宁则士听罢怒气更甚:“怎好端端的又出疹子!你是怎么看顾小姐的!”
“爹,不怪……若月……是……是澄儿自己……吃错了东西。”从灵眸中血丝遍布,眼眶红肿,许是不堪忍受哭过一会子。
“澄儿,你忍着点,是爹无能,总看顾不好你!爹爹断不会叫你毁了面容!定让你完好无损!”宁则士觉着蹊跷,清澄以往出疹从未如此厉害,仅是轻微过敏,细心看顾几天便好了,可今日却要捆缚手脚以防面容尽毁……
“若月,小姐是因何过敏?”
“回老爷,小姐所食羹汤被……被……掺杂了分量不轻的花粉!”
“何人如此大胆!妄图毁我澄儿容貌!”果然有人作祟,宁则士气得不轻。
“回老爷,是妩姨娘吩咐人送来的银耳红枣羹,大夫说羹里掺了玫瑰花粉同别种未知花粉,小姐属过敏体质,从不沾花粉是府中上下都知道的!说是不小心之举叫人如何相信?定是有人故意为之!”
“哼!着人唤妩姨娘过来!”宁则士狐疑,妩娘于情于理都不会于清澄不利才是……
“老爷,妩姨娘怕是……来不了此处!”
“如何来不了此处?要本相我亲自去请吗!”
“妩姨娘亦饮了羹汤,浑身出疹,现下同小姐一般无二……被缚住手脚。”
“啪!”宁则士气得拍案而起。
“我倒要看看是何人害我宁府鸡犬不宁!着人将出诊的大夫请来!”
不多时,昨日夜里会见若月的郎中俯首于宁则士身前。
“小女同府中姨娘为何病得如此厉害?”
“回大人,大小姐的羹汤本是四太太亲手所烹,汤中放了银耳、红枣、乌鸡、玫瑰露等食材,本做调养气血之用。四太太道:自己同大小姐俱是过敏体质,因平素很是注意也因防患那居心叵测之人,未曾张扬此事。羹中的玫瑰露对过敏体制之人无害且颇具养颜之效,想来四太太本属过敏体质知晓其中利害,故而格外谨慎!只是不知为何羹中掺杂了大量的玫瑰花粉同其他花粉引发时疫!四太太身边的丫鬟说昨夜熬好羹汤,四太太自己用了一碗,并端了一碗与小姐,因此二人都严重过敏。大人,这足量的花粉万万不可小看,足以使人肌肤尽毁!”
宁则士不想家丑外扬,既已知晓了缘由,便吩咐若月打发了郎中。
“来人!将妩姨娘的丫鬟带过来。”宁则士回眸看向榻上受罪的清澄,暗道:澄儿!爹府中绝不容人害你!
两名小厮压着安宁跪在纤盈轩前,若月搬了把梨木椅放于门口正中,待宁则士安坐,安宁大喊:
“老爷我是冤枉的啊!我没有害小姐!我没有!”
“无人说你害小姐,你且站着,我有话问你!”
“是!老爷尽管问,安宁绝不隐瞒!”
“你可知四姨娘对花粉过敏?”
“奴婢不知,奴婢只知太太平素绝不沾染花粉之类引发过敏的东西!今儿个大早见太太浑身出疹,奴婢才知晓太太亦是过敏体质!”
“亦是过敏体质?你倒是深谙小姐身体!”宁则士不愠不怒,冷冷发问。
“大人冤枉啊,小姐以往过敏多次!府中上下全知晓啊!不信您尽可以着人到各苑去问!”
“老爷,确是如此!府中无人不知小姐体质!”一名小厮瞥了安宁一眼跪下帮安宁证实。
“既无人不知!怎地还有人敢以此大作文章!还害得妩姨娘也一并受害!”宁则士震怒……
——东苑
“娘,不好了!出事了!”宁怀柔得了消息疾步赶到东苑。
“何事如此惊慌?”
“爹爹发现那贱人出疹蹊跷!正在彻查此事!”
“慌什么!不是有妩娘那狐媚子替死鬼吗?”
“娘你不知!那下作胚子亦过敏出疹了!”
“砰!”柳昕手中的茶盏滑落在地,面色惊慌起来……
——某处
“可有查出另一种花粉?”
“那郎中属无庸之辈,并未查出,只道是未知花粉!”
“呵呵,还以为有多大本事呢!但也不能大意,你且去把杜鹃花粉撒出去,别叫人瞧见。”
“是!”
——纤盈轩
“爹爹可走了?”
“走了走了,老爷带人去各苑搜花粉了!清儿,我帮你解开吧!怪受罪的!”
“做戏要做全套啊!妩娘何尝不在陪我受罪?哈哈,真是难为她了!你且听我说……”从灵让若月附耳过来交待了几句,若月便急忙去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