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白天,慕语兮醒来,看到权景陌还守在自己身边,没有看奏折,而是倚在**边看着自己。 ,
“没睡?”
“哪里睡得下。”
她那么痛苦,甚至睡梦之中眉头都没有舒展,他怎么可能睡得着。
“我没什么事了。今日是初二了?”
“恩。”
慕语兮看了看外面透过窗子洒进来的阳光微微一笑,是个阳春白雪的好日子。
“我没事了。你去忙正经事。太后的事情要赶快处理,免得夜长梦多。”
太后虽然弑君夺权失败,但是事情一天不解决,还会有一天的危险。
“等你好些。”
权景陌喝了一口茶,问道:
“今天还那么疼吗?”
“没那么疼了。你去,今天去,不然我放不下心。”
她的心里总是煌煌的,只要一想到想要害他的人还在宫里,她就心有余悸,夜不能寐。
“你想好怎么处理了吗?”
她问他。
“恩。”
权景陌慎重的点了点头,毕竟,那是他的母亲,赶尽杀绝他做不到。
“那你就去办。现在去。不然我一直担心,对我恢复也不好。”
慕语兮没有问他的处理办法,太后毕竟是他的生母,她不能左右他的思维,或是让他难做。
年少时,他就被权晚尊暗杀过,未遂。林婉仪求情,他为了母亲为了手足之情忍了;长大时,权晚尊联合赫显明在林婉仪的默许保护下成立叛党试图谋朝篡位。他杀了手足,杀了奸-夫,却忍了母亲。现在,林婉仪未放下屠刀,想要做殊死一搏,妄图弑君夺权,辅佐权晚尊的儿子登基。这一次,他又该怎么做?
“好。朕去去就回。”
权景陌也知道,事情一天不解决。她的心吊着一天。
“景陌。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慕语兮不想让他后院起火。她选择沉默。即使,林婉仪的人伤了她。
权景陌抚了抚她的脸,脸色有些难堪。
对于生母。他还是下不去手的。从小读着孔孟之道长大。不管看的书有多杂,学的东西又多乱,但是孝道是亘古不变的。
权景陌叫进来纯伊,他便去了慈宁宫处理事情。
“娘娘。您想做什么告诉奴婢。”
“纯伊,我好难受,叫太医进来。”
权景陌前脚一离开,慕语兮的脸便一下子垮了下来,因为压抑着。声音也变了腔调。
她是故意这个时候将权景陌支走的。
纯伊吓坏了,踉跄着去喊人。
太医们进来的时候。慕语兮浑身发抖。
“娘娘您怎么了。”
太医慌乱,
“冷。特别冷。”
明明地龙被权景陌吩咐烧的更旺盛了,但是慕语兮却感觉冷的厉害。
太医们摸了摸她的头。
“娘娘,您烧的厉害。”
其实前夜有烧过,但是很快便退了过去。许是因为伤口牵连,或者是抵抗力骤降,慕语兮这次发起了高烧。
“快给娘娘用药。”
太医们商议。
“不行,娘娘得身子现在不能用其他的药。”
药物与药物之间有相克性,更何况现在她的身子那么弱,是药三分毒。
“可是高烧不退是要出事的。”
太医们争执着。
“奴婢先给娘娘身子上冷敷些冰降温行不行?”
纯伊也着急。
既然不能用药,只能用这种方法。
“好,我去配些能清热的药。放在冰内贴近肌肤,能入药一分是一分。”
太医们只能先这样。
“咱们最好先去禀告皇上。”
这样的罪责太医们不敢承担,凡事还是要请示皇上。
“别去!”
慕语兮喊了一句。
他现在正焦头烂额,正在清肃叛乱之人,不能现在给他添乱子。
“是。”
太医们只得先应下来,便都离开前去配药取冰。
慈宁宫.
权景陌在外面徘徊了一会,终是走进宫去。
该面对的早晚也要面对。
一进门,便看到太后正襟危坐在主位之上,权景言坐在椅子上。宫内只有他们两个人,宫门口是一群的守卫。
权景言见到权景陌进来了,眼光瞬间有了情绪,他欲言又止,站在那一言不发。他想问慕语兮,却不敢问。他有什么资格?又有什么立场?
“呵。慕语兮那贱-人死了吗?”
林婉仪见到权景陌一脸疲惫,嘲讽的说。
“她好的很。太后是不是该担心担心自己了。”
权景陌冷笑,站在那仰视着大殿之上坐着的林婉仪。
“好得很?我在你脸上怎么看不出来?是不是快不行了?”
“太后!”
权景陌喝了一声,言语中是无法抑制的愤怒和隐忍,随意垂在长腿处的胳膊绷着,两只手更是攥的紧紧的,露出了青筋。
“心爱的女人快死了,是什么感受,权景陌,你现在体会到赫显明死的时候我是怎样的悲哀了?”
林婉仪冷笑。
有些事情,注定是个悲剧。
权景陌听到这样难听的话难以忍受,她既辱骂了慕语兮,更侮辱了先皇。
他一个飞身到了她面前,从袖口中抽出了,尖锐的利器冲着林婉仪的喉咙而去。林婉仪没有任何惧怕,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终于,在离喉咙还有三寸之时,权景陌收住了刀,紧攥着的手在拼命的颤抖,最后滑落。
“怎么,想杀我,却不敢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