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妈妈,你来。”陆鹿忙唤。
“姑娘,怎么啦?”
“我头不痛了,就不劳大夫施针了。”
卫妈妈狐疑:“不痛了?大夫说旧疾发作,姑娘原先是真有这毛病,可还记得在乡下里,姑娘打秋千……”
“停。”陆鹿忙摆手:“卫妈妈快别说了。请大夫回吧。我真没事了。”
“你有事。”老大夫忽然严肃正色站过来,冷静道。
陆鹿从帐里探出半边脸,眼睛瞬间就瞪圆了。这声音忽然变换,听起来耳熟,而这眼神,一点不老态龙钟。
大夫冲她挤眨一下眼。
“呃?卫妈妈,你跟夏纹去门外把守着,别放人进来。大夫要我为施金针术医治我这多年顽疾,不可让人学了去。这可是祖传秘方,对吧,大夫。”
“没错。陆大姑娘考虑周全,老夫甚是欣慰。”
卫妈妈看看大夫,老得很。不过,他身边的小厮,怎么看像是护卫?
“你也去守着。”老大夫看出来,卫妈妈对他这么个老人家跟姑娘家共处一室多少是放心的,只不放心小厮,便也吩咐出去。
“是,爷。”小厮恭敬应一声。
卫妈妈一看,还有个春草留下侍候着,便也不情不愿的带着夏纹转出门,而小厮就守在她们旁边。
陆鹿调皮的歪头看看门口,霍然起身一把就揪着老大夫花白胡子,咬牙低声:“装的挺像的呀?”
“姑娘……”春草吓蒙了。
老大夫却笑眯眯的返手就把陆鹿扣在掌心,道:“认出来了?”
陆鹿抽手,恨恨:“你还真会演戏?这声音是怎么回事?”
“口技而已。”老大夫叹:“我当年总是易容装扮入和国,自然精通变幻术。”
“哼!本事不少嘛。”陆鹿酸一句。
春草回过神来,愣愣看着这花白胡须老大夫,错愕小声:“声音好像是……”是段勉?但她不太肯定,因为太过匪夷所思了。
“就是他,外界流传的厌女症,高冷不近人情的段世子。”陆鹿笑嘻嘻揭破谜底。
“啊呀?”春草失口惊呼。忙省悟到事关重大,急忙捂嘴。
“春草,淡定。你先一边坐着安稳下情绪。我跟段世子有些要紧话。”
春草猛不迭点头。
跑路那两天就知道自家姑娘跟这位段世子关系暖眛了,她一个小小丫环。只能做到视而不见,听之任之。这要嚷出去,姑娘名声就完了!
“你怎么这副模样进来了?”陆鹿小声问。
段勉整理一下被她揪乱的白胡子,压低声音道:“时间紧迫,只能如此。”
“你怎么知道我生病?我装病可是临时起意的?”陆鹿又问。
段勉避而不答。
“不会吧。你们在这院里也有暗线?”
“算是吧。”段勉含混支吾。
“我靠,你手也伸太长了吧?你是监视我吧?”陆鹿震惊了。
段勉不乐意了:“我这是保护你。”
“切,这叫保护?”陆鹿一点不认同,不过算了。
“那你化妆进来,到底想干什么?”陆鹿好奇:“不是关心我的病吧?那不值得跑这么一趟呀?”
段勉摆手:“你太冒失了,怎么就惹上韦国公府的人?”
“啥?”陆鹿跌回床上,直愣愣瞪着他:“你怎么知道?”
“正好遇到曾先生在打听,她全都告诉我了。”这一点,段勉不用掩饰,反正曾夫子是在替陆鹿跑腿出门打听情况的。
“正好遇上?真有这么巧?”陆鹿怀疑是曾夫子特意去求助的。
段勉面不红心不跳的点头:“是。碰巧遇上的。”
“然后呢?”
段勉摊手:“然后叫人去处理了,接着府里传出信说你病了,便趁着这个机会易容进来跟你当面说说。这件事,可大可小,处理不好,很麻烦。”
陆鹿茫然:“怎么麻烦?”
“韦贵妃现在是不得宠了,可她仍是贵妃娘娘,韦国公府也一向得皇上看重,你骂罗嬷嬷不要紧,可不能连着娘娘一起骂。这要是传到她耳朵里。后果不是你能担得起的。”
“我现在跑路还来得及吗?”陆鹿眨眼,认真问。
段勉无语了,又想跑?
“你跑了,陆府怎么办?”
陆鹿无所谓:“自然会没事吧?反正陆府钱多。多多洒出去,估计连累他们不太多。”
“哼,说的轻巧。言语冒犯皇亲至贵妃娘娘,你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那,怎么办?”陆鹿摸摸自个的脖子,她是很惜命的。可不是就这么无缘无故被砍头!
段勉笑她:“现在知道怕了?”
“嗯,有点后怕的感觉的。”
“当初就不要那么逞口舌之快嘛。”
陆鹿撇嘴:“我还嫌骂的不够狠呢。那死老太婆,打的什么鬼主意,我还恨怎么不甩她几个嘴巴子……气死我了!什么玩意!”
段勉听她恨恨骂完,不怒反笑,低头笑笑:“好,你想甩她几个嘴巴子都可以。不过,鹿儿,你性子实在太急燥,也太直接,要学会委婉。”
“啊?我没听太懂。”
“算了。不懂没关系。我想告诉你,不用担心罗嬷嬷会进宫告状。”
陆鹿眼珠子一骨碌,欢喜问:“你是不是暗中把她给……”做个抹脖子动作,眼里闪着兴奋之光。
段勉苦笑:“我是那种残害老弱妇童的恶人吗?”
“那,就是把她软禁了?”陆鹿马上又添加想像。
这次,段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