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琴左右为难。
一时间没察觉,竟走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夜色已浓,难以识辨方向。试琴每个感官都不由地警惕了起来。她如今手无缚鸡之力,若是遇上宵小之辈,还真是不好对付。
世上有些事就是怕什么来什么。
那五个市井之徒不知已跟了试琴多久,直到到了无人之处再将她团团围住。这些人身材高大,长相却极为猥琐,似有强烈的违和感。
“我身上只有这些钱,你们拿去吧。”试琴将钱袋递出,向一个疑是混混头儿的人说。
“这小丫头还真识趣。”无赖地痞轰然大笑,那个为首地说:“不过这点钱不够给你大爷我嗑牙缝的。”
令那些人惊讶的是,试琴很干脆地收回了钱袋,几分漫不经心地说:“想要多一点也可以,你们不如绑了我,向钟侍郎勒索,或者想多赚点,找上白继鸿和浔王爷也都是可以的。”
看那些人面面相觑,试琴继续道:“卖了我也可以,卖去青楼什么的地方大概也能值个几两银子。”
试琴冷笑,眼角眉梢都带上了冷厉之气:“只是我记住了你们的模样,只要我活着一日,你们就不得安宁,我会让你们生不如死,不得好死!”
试琴绕着手中的钱袋:“你们肯定想,这个小姑娘必定是虚张声势,她能有什么能耐?恐吓人的话谁不会说?”她不屑地看了眼惊疑不定的那五个人:“但或许又想,说不定她说的是真的呢?”
“你们若是想用性命赌一把,赢个几两银子。”试琴说:“我也不反对。”
“哼,骗谁呢?当老子是三岁小孩?”一个人粗声粗气地说:“老子就是要卖了你!”
试琴没留意他说话,打量四周时突然看见不远处拐弯的地方似乎有一个暗影静静站立。她心中微微一动:“好啊,试试呗。反正你们兄弟一体,我是不会只找你一个人算账的。”
本来还想再玩玩的,不过还是收网吧。
“你们放我走,钱袋给你们,以后也各不想干。”试琴说:“看你们也并不是穷凶极恶之人,何必为此搭上性命呢?”
试琴的心理战把握地极好,先是不停地心理暗示,又偷换逻辑概念。这些人又都并不聪明,一听此言果然犹豫了。各自嘀咕了一阵,为首的人说:“咱们做这事这么久,倒是第一次遇上你这样的。罢了,图个新鲜,让你一回。”
试琴见好就收:“我叫试琴,出自钟府。以后各位有什么难处,尽管来找我。”
“这丫头是傻了。”几人嬉笑道:“人贩子能有什么难处?”
“人贩子不是都不管三七二十一装了麻袋就走的么?”试琴笑眯眯地说:“人贩子会听我说这么多废话么?还是人贩子会自称人贩子?”
五人都静默了,过了一会,一个人讪笑道:“试琴姑娘。你一开始就看出来了?”
试琴又好气又好笑:“我看出来了我还费那么多口舌干嘛!你家主子真闲的没事干了吧。”
“试琴姑娘认识我家主人?”那人更是惊诧。
什么!试琴的心沉了沉。本以为这些人是韶浔的手下,可现在看来竟然不是。那会是谁?认识她戏弄她,她却不认识的人……这号人物么?
她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我自然不认识这么无聊的人,只是看你们就不像是有装地痞流氓癖好的人,肯定是别人指使的。”她用余光向拐角瞥去,一惊,那个黑影已经不见了。
试琴暗恼:“带我去见你家主人。”
“今日已晚,”那人笑道:“我叫西烈,试琴姑娘,以后会再见的。”
西烈带着人转身离去的时候,试琴突然看到他耳后不易察觉的凸起。心下了然,原来,是易了容的。
不过……他若不提姓名也罢,既然提了姓名,就躲不过试琴的金手指了。
这个西烈,必定就是那个北国拓拔旭麾下第一猛将。
拓拔旭?试琴露出了一丝微笑,我倒还没招惹你,倒没想到你千里迢迢跑到中原京都来戏弄我。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回到钟府的时候,却发现人声鼎沸,灯火通明。她本想偷偷进去,却一把被老管家给拽住了:“试琴,你总算回来了。小姐呢?小姐没一起么?”
“没啊……”试琴开始无奈了,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自己出门应该看看黄历的:“我没与小姐一起,出什么事了?”
老管家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晕了过去。
试琴连忙扶住他:“到底怎么了?”
一旁的侍女翠儿替他解释道:“今日中午去小姐屋里传膳时就发现小姐不见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可昨日也没异常,今早我向小姐告假时也相安无事。”试琴问:“是不是今天发生了什么事?”
定是她走后才发生的事,毓衡不是能藏住心思的人。
她这么一问,翠儿低头嗫嚅道:“今日宫中有人传太后懿旨,说小姐什么贤良淑德,让她嫁予浔王爷。”
试琴闻言,不由一阵头晕,踉跄了几步,眼角已然赤红:“你说什么?”
翠儿吓了一跳,断断续续地说:“我……我……听说,是浔王爷向太后求来的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