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琴推搡着翠儿:“你,你去相府找白继鸿,我去找浔王爷。”
老管家忧心地看着试琴:“大少爷已经去过白公子家了,现在恐怕也去了浔王府。你精神不好,先歇会吧。”
怎么可能?试琴根本没理会旁人的话,她只是恨恨地想,怎么可能?韶浔今天怎么能那么淡定?那么淡定的和她对弈。
太后已经降旨,他不应该很开心么?那么,他是怎么做到分毫不露,只字不提的?
看来,因为她的从中作梗,不仅加快了剧情进度,而且居然让那场本不了了之的赐婚变成了实事。
试琴失魂落魄地向外走,拒绝了其他人的担心和关怀。她要去韶浔那问清楚,然后她要和他说清楚。
他不能娶毓衡,等再过几年,等她长大,她会嫁给他。
这一段路太长,长的试琴慢慢平息了冲动,冷静了下来。
是的,要冷静。现在要做的,还有很多。这样冲去浔王府,不仅无济于事,而且还会让韶浔轻看了。
她木然转身,慢慢向回走。
她不是毓衡,会用哭闹,出走来解决问题。她本来就是控局者,怎么能把主动权拱手让到别人手中。
浔王府的正厅中。
“王爷。”影卫匆匆进来,低声在韶浔耳边说:“派去钟家的影卫回信,说试琴姑娘本匆匆向王府来,但走到一半,又回去了。”
韶浔挥手让影卫下去,唇角染上了丝笑容。看了眼面前这个妹妹丢了还极为闲适钟琪衡,不由暗想:这人与试琴倒是像一对兄妹。
“王爷是否政事繁重?”钟琪衡瞥了眼走出去的影卫:“还是知道了我妹妹的下落?”
“无事。”韶浔道:“令妹我已派人去寻了,钟公子不必担心。”
钟琪衡冷笑:“王爷既已求旨赐婚,必是对我家小妹情有独钟。如今小妹失踪,你不担心么?”
“赐婚一事……”韶浔本要说些什么,又不知想到了些什么,转了话音道:“毓衡不是会做傻事的人。”
钟琪衡抬眼看他,凉凉地说:“不知王爷说着小妹的名字,心中又想着何人。不会做傻事?看来王爷对自己的未婚妻知之甚少啊。”他起身,拱手揖道:“既然如此,琪衡也不必叨扰,告辞。”
琪衡回到家中时,试琴正在门口等他。
“把毓衡藏起来也不是办法。”试琴低声说:“我有个主意,但需要哥哥你的配合。”
钟琪衡淡淡说:“你想代替毓衡嫁过去?”
试琴愣了愣,恼道:“我虽喜欢韶浔,但还不至于做别人替身。我要堂堂正正,风风光光地嫁给他。”
钟琪衡微微一笑,语气也软和下来:“别站在门口了,进来说。”
“爹娘这一两个月也不得回来,我让人封锁了消息。”钟琪衡关上门,这才缓缓说:“纸包不住火,这事若不在爹娘回来之前解决,那就算尘埃落定了。”
试琴点了点头。
钟琪衡又道:“你方才说有什么主意,说来听听?”
试琴定了定神道:“其实我也没有把握,不过太后的懿旨毕竟不比皇上圣旨,约束力与控制力都并不高,回旋的余地也是有的。”
钟琪衡微微一笑:“你是想请圣旨压懿旨么?”
“知我者,哥哥也。”试琴道:“其实太后非皇上生母,与皇上之间的关系又因着白皇后无故病逝的原因很是紧张。”
“这是不错,”钟琪衡蹙眉:“但毕竟两人也不可能为着我们家撕破脸皮吧。”
“不会为我们,会为了太子。”试琴笑着说:“太子是皇上和最爱的白皇后的独子,自小养在身边,听说太子幼时,皇上连他的吃穿都不假他手,亲自照顾。可见他对太子的疼爱。”
钟琪衡若有若无地瞥了她一眼:“你倒事事都知道的清楚。”
试琴不动声色:“自然,我自小爱慕浔王,自然把和他有关系的也都一一了解。”
钟琪衡不置可否:“继续说。”
“哥哥,”试琴道:“我觉得要从太子下手,但对他实在知之甚少,你在朝中,必定比我了解。”
钟琪衡点头笑道:“你问我,不如去问白公子。太子幼时与诸兄弟都尊卑有别,唯独与他舅舅家一对儿女情意甚笃。”
“那……”试琴突然语塞。
她本来看书的时候被毓衡和韶浔虐的死去活来,对其他的都未上心。但如今钟琪衡这么一说,试琴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韶浔被拓拔旭使计陷害,被认做通敌卖国之后,那时的皇帝,也就是现在的太子正要下令全国通缉,白潇潇却闯入御书房,说自己可以用性命担保韶浔绝对不可能做这样的事。如果日后查清韶浔有罪,她愿领同罪。身为皇帝的只是轻轻叹了口气,他说:“潇潇,你何必这样作践自己。你明知我不可能伤你。”最后甚至为了白潇潇,真的不再追究。作者写的隐晦,试琴后知后觉地才反应过来。
太子喜欢白潇潇?!
这个认知让试琴原本十分清楚的头脑变得有些稀里糊涂——自己是卷入了怎样奇葩的多角关系中啊。
但不管怎样,试琴已经决定,有关系就要攀,没关系创造关系也要攀。如今这样的局面对实施自己的计划可谓是极好的。
“试琴。”钟琪衡突然有些犹豫着说:“其实韶浔很不对劲。”
试琴蹙眉看他:“怎么?”
钟琪衡摇头道:“既然他已求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