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旭和昕昕小兄弟俩更可怜。
祖父又请来个先生给旭旭和昕昕小兄弟俩启蒙。据说,这位老学究是长安城最严厉的先生,再淘气的人到了他老人家手下都服服帖帖的,听说已经金榜题名的人说起这位老先生,都心有余悸。
果然,让父母亲都头疼的旭旭和昕昕到了老先生手下,不敢再出花样,老实地念书习字。在老先生那条厚实戒尺的惩治下,双胞胎兄弟俩肉嘟嘟的小手又红又肿,看得母亲和几个姐姐心疼极了。
旭旭和昕昕向母亲和姐姐们哭诉,说老先生太恐怖,老是打人。母亲和几个姐姐嘴里说,先生打他们是为了他们学好,可是心理实在是不满的。
吓唬一下孩子就可以了,老先生你有必要下这样的狠手么。瞧,打得两个孩子的手上没有一寸好肉,一碰到东西就痛得呲牙咧嘴的。
旭旭和昕昕没有在母亲和姐姐们那里得到安慰和支持。
一天旺儿和晓晓、曦曦从书院回来,刚洗过脸旭旭和昕昕就来到了怡荷院。旭旭和昕昕给三个姐姐看又被打得红肿的小手,委屈地说被打得冤枉。三个姐姐硬起心肠,没有理会。
旭旭和昕昕更是委屈伤心。
旭旭抱着多多难过:“多多,还是你过得好呀,不用被先生惩罚。我要是可以变成你,该多好呀。”
昕昕眼泪汪汪的:“多多,还是你好,还和我们好。爹爹、娘亲和姐姐不跟我们好了,他们都嫌我们不会念书呀。”
旺儿躲在房间里,听双胞胎兄弟俩在厅堂里对小狗多多哭诉,心里那个酸呀,咬着手帕儿不哭出声。来探望旭旭和昕昕的晓晓、曦曦来到西厢房外面,听到旭旭和昕昕的念叨不敢走进来,唯恐会当双胞胎兄弟面流泪。
老先生上课,到底有多恐怖?
旺儿和晓晓、曦曦提前从书院返回家里,到专为旭旭和昕昕小兄弟俩开辟的小书房一探究竟。
小书房里,旭旭和昕昕老实跪坐在团蒲上读书。一个身着长袍的老先生手拿戒尺围绕旭旭和昕昕转,人精瘦精瘦的,最惹人注目的不是他那花白的长胡子,而是他手中拿的那把戒尺,又长又结实。老先生围绕着旭旭和昕昕踱步,手拿戒尺在另一只手心有节律拍击,眼睛不离旭旭和昕昕,严密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旭旭读不下去了。
“啪——”
响亮的拍击声,跪坐在团蒲上的旭旭和昕昕都吓一跳,在窗外偷看的三个姐姐也齐齐吓一跳。旺儿和晓晓、曦曦定下心神。好吧,戒尺是拍在书桌上,并没有碰到旭旭。
窗外的三个姐姐刚刚松一口气,小书房里又是“啪——”的一声闷响。这次,戒尺是实实在在拍在旭旭手心上,并且是旭旭自己乖乖伸出去,主动给老先生打的。
“为什么不读书了?说!”老先生吹胡子瞪眼,挥舞着戒尺,似乎随时准备出击。
“这,这个字,不,不会念。”旭旭哆嗦着指书本。
“愚笨!这个字都不会念。”老先生又在旭旭手心拍一戒尺,才告诉旭旭那字的读音。
没多久,昕昕因为挠痒痒,被先生斥责说不专心,被拍一戒尺。
旺儿和晓晓、曦曦在窗外窥视不足两刻钟,旭旭和昕昕共被打了三次。那沉闷的“啪——”“啪——”声,拍得两个六岁大的小男孩儿直哆嗦,三个姐姐心也跟着哆嗦。
这位老先生,真的好恐怖呀。
两个小弟弟,到底是在读书还是在受刑呀。
好可怜哟!
旺儿三姐妹去冠芳院将看到的情景告诉父母亲。母亲绞着手帕儿,望父亲。父亲扭头看窗外,半晌才说:“谁叫他们淘气。”
看得出来,父母亲早知道这情况的。可是,他们不想改变,或者是没办法改变,毕竟这老先先生是祖父请回来的。
旺儿认为,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特别是,侍候旭旭和昕昕的两个奶娘说,三少爷和四少爷晚上做恶梦,大叫“别打我们”。
旺儿再也忍不住了。
旺儿特意挑个祖父在场的时候,将老先生教授的情况告诉了祖母,并说:“虽然说严师出高徒,严厉太过了,也不好。旭旭和昕昕还小呢,老先生动不动就打他们,他们年纪小承受不了,小心打坏了;若是他们因此害怕读书,形成厌学心理,更是不好了。”
祖母没有吭声,望着祖父。在场的人都看祖父,都明白旺儿这话,其实是和祖父说的。
祖父泰然端坐,神色肃穆:“你小姑娘家,只知道心疼幼弟。你没有听说过,‘不吃苦中苦,难为人上人’,‘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今天让他们吃这些苦头,正是为了以后他们学业有成,可以成就一番事业。成人不自在,自在不成人。你们小姑娘家,虽然不似男子要考科举,也不要一味玩乐,将书院所教授的东西都学会学精了,将来会少吃许多苦头。听明白了?”
“明白了。”旺儿耷拉着脑袋。
好么,没能帮上旭旭和昕昕,倒接受了祖父的一番教导。就知道,自己的道理,在祖父这里是说不通的,祖父自有他老人家的道理。
在这侍郎府里,祖父的道理,才是正道理。别人的道理,都不是道理。
旺儿除了心里替旭旭和昕昕掬一把同情泪,再无他法。
在明慧书院里,陈玉琼多次约旺儿三姐妹外出用午餐,都被旺儿拒绝了,拒绝的理由是:心烦。
旺儿确实心烦。
前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