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过来做什么?”千寻一边绑暗针袋,一边漠然的扫了他一眼。
容璃抿了抿薄唇,从怀中拿出一把木梳,递了过去,千寻诧异的挑了挑眉:“你会这么好心?”
“我若不发善心,你昨晚就被烧死了。”容璃黑眸蓦地一沉,冷冷的瞪着眼前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
千寻一噎,“那就谢谢世子爷的好意了。”
容璃睃了她一眼,起身离开,千寻看着他的背影,撇了撇嘴,抓起自己的头发,对着溪水,开始梳妆。
站在不远处的容璃,瞟了眼眼前的佳人美景,再联想昨夜她的疯狂,眼底溢出了一抹浓浓的笑意,这个女人若是知道自己被踹了一脚,还真的被他给非礼了,不知道会作何感情?
真的会拿针扎他?
“爷?”不知何时,黑鹰站在容璃的背后,脸色凝重。
“怎么了?”没由得,他的心为之一颤,“可是硕儿……?”
“是的,府里刚刚传来消息,今晨,小少爷又吐血了,这般下去,只怕……。”
“闭嘴,通知下去,现在出发,五天,五天之内必须赶回去。”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容璃忽然想起了什么,猛地转过身对黑鹰道:“你过来,我这里还有一件事让你去安排……。”
就这样,好好的一顿野炊,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再度上路。
马车中,千寻捂着自己干瘪的肚子,愤愤不平的看着容璃,发表自己的不满:“吃个饭能耽误你多长时间?就那么点时间你也抠唆,至于吗?”
“人命关天,由不得我不紧张,昨天你耽误了多久?我可有将你从床榻上给抬下来?”
“怎么没有?我醒来的时候可不是在马车上?”
容璃深剜了她一眼:“你该庆幸,你还能睡,我的人现在可是日夜不停的在赶路!”
千寻张了张嘴,最后,还真瞥了眼窗外,竟破天荒的没有再牢骚,显然,她也意识到有人比她还要惨。
外人虽说她无良,没什么医德,可对她来说,人心都是肉长的,所谓的无良,无医德,也要分人分场合,她和容璃之间存有协议,她不可能在这里撕破脸,就算再不愿,也要忍着。
而某人见她如此识时务,自然也放缓了语气:“好了,这里还有些点心,你先垫垫底,天黑之前若是有客栈,会让你吃一顿,不过,未来的几天,只怕要在这马车上度过了。”
千寻哼了一声,算作应答,看似不怎么在意,天知道这些天里日夜兼程的颠簸日子,快要将她给折腾散架了,偏偏,她还有口难言,若是开了口,就会在这个男人面前示弱,那就太掉价了,好在经过昨晚的歇息,她的状态好了不少,所以,还能勉强支撑下去。
“我说,你到底让我救的是什么人啊?怎么还有人追杀,难道对方不想让你救这个人吗?咦,对了,这几天怎么这么安静,那批杀手竟然没再出现呢,好像有些不大正常呢!”
容璃从密折中抬起头,本想一口拒绝,可在想到容逸时,却突然改变心意,目光隐晦不明的看着千寻道:“是的,宫中有人不想让这个孩子活,因为这个孩子若是活着,势必会影响到她孩子的未来。”
“孩子?”容璃微微颔首,“今年刚刚十五岁,算起来,和你年纪差不多。”
千寻顿时囧了:“你也才十八,称人家十五岁的为孩子,那你算什么?我又算什么?”
容璃目光深幽的看着她,淡淡道:“你不懂,在我看来,他就是一个孩子,一个没爹没娘的可怜的孩子。”
“啊?他的父母都不在了?”这么可怜,千寻微微蹙眉,下意识的想起自己那来不及见一面的孩子,心下不由一酸。
“母亲……?十五年前他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父亲,呵呵,不过是挂名而已,有与没有,都一样。”
当容璃提起孩子的父亲时,千寻竟然从他的眼底看到了彻骨的恨意,他与那孩子的父亲,还有什么纠缠不成?
“那这孩子,到底怎么了?”
“早产,先天不足,后天又被毒害,现在,明明十五岁,看起来,却连十岁的孩子还不如。”
“什么?”千寻蓦地一惊,心下抑制不住的一疼,“怎么会这样?”
“这就是生于皇室的悲哀,尤其是,孩子的母亲……。”容璃的声音蓦地一窒,看向千寻时,夹杂了一股极其难懂的复杂情绪:“他的出生,注定就是个悲剧。”
“为什么还在会在你那里?孩子的父亲呢,他难道就不管吗?”
容璃想到那个只为权利不顾亲情的男人,冷然一笑,眉梢含怒:“他会得到报应的,那些因他无辜死去的人,就算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他。”
“你……。”她还想问什么,奈何容璃却已抬手制止她接下来的问话:“什么都不要问了,等你见了孩子,自然会明白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
他目光深远的看着千寻:“这个孩子对我来说,很重要,几乎等同于我的生命,毫不夸张的说,他活着,我亦活着,他若死了,我便没了再活下去的必要,所以,请你一定一定要治好他的病,让他像一个正常的孩子一样可以正常行走,正常跑步,这是我唯一的请求,你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