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来做实验的?”
“那为什么我们俩第一次进去的那个屋子里什么都没有?”季陆突然发问,好像在引导我往某个方向上去想。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的那个屋子基本摆设和这里没什么不同,只不过床上空空荡荡。但顺着回想一下,铁床上面的床单好像有曾经被躺过或者坐压的痕迹……
“有活死人逃出去过?”我没怎么惊讶,因为活死人肆意横行已经不是什么稀罕事了。但是季陆的表情却好像没那么简单……
“重点不是逃出去,重点是经历了什么然后逃出去。”
我心里咯噔一声,反复思考着季陆这句话的意思。经历了什么?不过是被抓进来之后又跑出去,能经历过什么?
“那你为什么说有可能是因为我?”
“我怀疑他们的突然起尸和你身上的阴气有关……”季陆看了地上一眼,轻声对我道“上楼看一眼。”
我赶紧远离地上那些支离破碎的干尸,牵着季陆的衣服下摆离开这间屋子。我们俩出门之后直奔拐角的楼梯,从外面看,这个疗养院只有四层。再上一楼就是顶楼。有了刚才那些干尸的出现,这里给我的感觉更加阴森恐怖。
我心里忐忑着,不知道一会还会发生什么事。会不会还有更多个屋子里都摆满了干尸在等着我们。
拐过楼梯转角的一瞬间,我终于意识到,我之前所有的想象力有多苍白……
我和季陆从左侧楼梯上去。往左看是一条幽长幽长的走廊。吊灯上面结了不少蜘蛛网,铁门上面刷好的白色油漆因为潮湿卷起了边露出下面的铁锈。最令我震惊的是,就在我们面前不远处,堆放着几具身穿白色大褂的白骨。白色大褂的大部分都染上了黄褐色的污渍,一想到那是尸体肉身腐烂之后留下的,我就控制不住的恶心。
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味道,走廊里滞留的仿佛都是几十年前的空气。我和季陆绕过地上的那几具尸体,向前走去。这一路上见到的白骨,绝对不下二十个。有的成堆放在墙角,有的倒在门内。场面之混乱,简直让人难以想象。
季陆蹲下翻开其中一人的衣服,胸口的口袋边上用红色的线绣着几个字--静安研究所。我们两个对视一眼。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疗养院,而是一个几十年前用于研究不死人的研究所!
我在上楼之后,之前心中所有的猜测都串联到了一起。这个研究所曾经找到了几十个活死人进行科研,但是在观察过程中出了事故。其中一个房间的不死人,在攻击了研究人员之后逃了出去,至今下落不明……
现在就我们所知的活死人,一部分留在活人禁地继续做着行尸走肉。一部分在贵州的山区,现在随着老校长入了冥司,还有一部分曾经被这个研究所的人抓来进行实验研究,后来研究失败逃了出去。
那么今天引我和季陆来这里的人,到底是逃出去的那些活死人,还是这个研究所的幕后主事?
我和季陆并肩看着走廊里的人骨,季陆突然眯了眯眼睛嘴角一勾道“来人了。”
“哈?”
说时迟那时快,数十个身材健硕的男人瞬间跑上四楼,把我们俩团团围住。。对着电话里说了一句“两个人,一男一女,是。”说完挂断电话,对我们说“麻烦二位移步。”
“怎么办?”我搞不清眼前的状况,只好问季陆。
“走。”他说完走在我们前面,随着几个人下了楼梯。我满头雾水,本来就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这下更是彻底蒙了圈。
我们这一移步,确实没少移。大车小辆,跟押运高考试卷一样,把我们从静安研究所送到了一家装修考究的酒店,门口穿着高开叉旗袍的美女把我们带到了楼上的休息室。
刚走到门口,带路的人就靠过来打算搜身。季陆把手机钱包递了过去,我表示自己根本没带。那人不信说着就要动手,季陆一步上前握住他的胳膊,低声警告道。
“别动她。”
“对不起,我们老板有交代。”那人执意要搜身。季陆瞪了一下眼睛,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竟然觉得他瞳孔中有一阵微红的光闪了一下。下一秒门口那人就像是中了邪一样,眼神恍惚了。不过几秒之后迅速恢复原样,仿佛之前的事根本没发生过,弯腰给我们开门。扑丰乒弟。
季陆带我推门进屋,房门就被从外面关上。我心里一阵紧张,不知道一会即将发生什么。屋子里的沙发上坐着一个年约五六十岁的中年男子,表情严肃。
“坐。”他声音嘶哑的示意。我和季陆坐在他手边的沙发上,他挥挥手让身边的两伙人下去,屋子里只留我和季陆。我心里胜算又多了些,估计一会就算打起来,这老头也不是季陆的对手。门口那人推门进来,小声对中年人说了句什么,然后把季陆的手机钱包放在茶几上离开了。
我翘起二郎腿,过一会觉得姿势不顺又把两只脚换了个位置。他虽然满头银发,但看起来很矍铄。鼻梁上卡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眼尾处有一个米粒大小的黑色痦子。我看的手痒痒,恨不得把痦子挤出来……
他手里握着一根拐杖,可能是用的年日依旧,拐杖一头被磨得发亮。不大的屋子里,三个人都面无表情,一脸冰霜。沉默了一会,中年男人突然开口“这么冒昧的请季先生来,还请见谅。”
“这些话就可以直接省略了,我时间不多。”季陆冷冷的挡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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