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程绍祖开车载着唐惜在前面,程青山和孔文莲在后面,夏觅双被太姥姥留在孔家说话。
程绍祖转头看唐惜,“吃饭时,你笑什么?”
“我笑了吗?”唐惜想不起来她什么时候笑过。
“绍宗给你阿姨倒果汁后,你笑了。”
“竟然被你看到了。”唐惜看着他英俊的侧脸,别有深意地笑,“你舅舅平时刻板又严谨,没想到竟然会怜香惜玉,替我阿姨解围。”
“他不是对所有人这样。”程绍祖同样觉得奇怪,又有些好笑,“看舅妈的表情,应该是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
“这么说,我表姨对你舅舅来说,是个特例。”
程绍祖从她的话里听出来些别的意思,他想起来孔文莲说孔文霖和叶静秋的关系,他大意不得,正襟危坐谨慎地说,“只是礼貌,没什么特殊意思。”
“是吗?”唐惜的手肘撑在车窗上,她咧了咧嘴,挤出嘲讽的笑,低声嘟囔,“你又不是他,怎么知道是不是特殊的呢?”
从孔家出来,唐惜的情绪一直不高,程绍祖看她闷闷不乐的脸,心疼地叫她的名字,“唐惜。”
“嗯?”
“你有心事?”
唐惜摇头,映在窗户的脸庞年轻美丽又哀伤,她闭着眼睛轻声说,“我想我妈了,她如果活着,应该就是这样吧。”
在唐惜的记忆中,叶静秋鲜少完全清醒的时候,不过她的脸倒是一直没有改变,乌黑的发明亮的眼睛,看着自己时候满足的笑容。
程绍祖一手执住方向盘,另外一只手紧紧握住唐惜的手,“你妈妈葬在哪里?我陪你去看看她。”。
“好啊,有时间吧。”唐惜疲惫地说,她最近总是感觉到累,不仅是脑袋更是身体累,想要唐惜好好睡一觉。
夏觅双这步棋,唐惜是走对了。
在程家,程青山又恐又惧地对待夏觅双,礼貌客气地周到招呼,甚至是尝试着弥补过去的愧疚。可这些落在孔文莲眼中,她本就善妒,像是觉得程青山和夏觅双之间随时都会发生些什么事情,更不待见夏觅双,或者说是害怕看到夏觅双那张脸,催了唐惜几次让她赶快找地方让夏觅双住出去。
夏觅双去孔家给太姥姥请安两次,太姥姥还算喜欢她。
这天,夏觅双说了没地方住的苦恼,一向不管家里琐事的孔文霖开口说,“家里房间多,既然奶奶喜欢你,不如就住过来。”
就这样,未经过赵访梅的同意,夏觅双住进了孔家的大房子里。
夏觅双住进来的前两天,赵访梅还挺高兴,她知道孔文莲的心结,见不得任何关于叶静秋的事情和人,尤其夏觅双和叶静秋长得那么相似,不是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吗,赵访梅还是挺积极拉拢夏觅双,和她建立友谊,为的是给孔文莲添堵。
另一方面,孔文霖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早。
可两天后,赵访梅就察觉出来些异常气氛。比如孔文霖的耐心细心是她都不曾经历过的,心里不吃味是不可能的,可又怀疑是不是自己心眼小,草木皆兵的缘故。
夏觅双是唐惜的表姨,孔文霖怎么会对她存了什么心思呢。
都说贱人就是矫情,夏觅双既然扮演了这个角色,就要表演得漓淋尽致。
先是她穿了叶静秋以前总爱穿的花色衣服,梳了叶静秋没疯前,总梳着的发型,惹得程青山脸色灰败又挪不开眼,估计是想到了叶静秋活着时候的光景。孔文莲见了就心气不顺,鸡蛋里挑骨头,频频找麻烦。
只是这孔家,到底不是孔文莲一个嫁出去的女儿说了算的。
初二:
在孔文莲故意用刚烧开的热水,故意地浇在夏觅双的手背上时,孔文霖提前下班回来,刚好看到这一幕,他疾步走过来,拉住夏觅双往最近的厨房走,用冰凉的水冲,在白净的手背上还是起了两个硕大的水泡。
孔文莲吃惊地看着孔文霖惊慌的表情和失了分寸的举动,她站在厨房门口,冷嘲热讽,“哥,你就这么点出息,一次两次栽在这张脸上。”
夏觅双漂亮的眼睛里一层泪光,捂着疼痛的手臂,恼恨地瞪着孔文莲又无可奈何,用可怜的眼神眼巴巴地看着孔文霖。
“相比较,你更胜一筹。”孔文霖对妹妹回以冷笑。
孔文莲知道孔文霖指的的是她和叶静秋过意不去这件事情,是啊,他们兄妹两个一样没出息,一个,一而再地对那张脸毫无抵抗力,一个,再而三地恨不得撕了那张脸。
孔文霖带夏觅双去房间吐烫伤药,他用宽厚的大掌托着她白净的小手,轻轻地挤出白色的膏状涂抹在她通红的手背上。
“咝。”夏觅双疼得呼叫出声,手要往后闪躲。
孔文霖关切地看着她,脸上满是心疼的表情,“很疼?我轻些。”
“孔文莲为什么这么讨厌我?”夏觅双红了眼圈,委屈地看着细心的孔文霖。
“她不是讨厌你,是不喜欢叶静秋。”
“她已经如愿嫁给程青山,我不是静秋又不会和她抢,她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夏觅双说着眼泪扑簌簌往下掉,楚楚可怜的样子。
孔文霖要拿纸巾帮她擦眼泪,纸巾放得太远,顾不得用手背和干净的衣袖帮她擦,“你以后避着她就行,不要再让她欺负你。”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夏觅双拉着他沾着眼泪的衣袖,眨巴着泪眼看着他,“我嫁过人,生过孩子,和你非亲非故,你为什么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