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送陶萍去斗姥庙。红椿也带着香菱下去安顿。
几人离开后,黛兰对贾玫道:“夫人故意引薛家找大小姐寻仇,可是要磨砺她?”
贾玫在卫芊离开后立马换了一番神色:“这丫头想要在外面单干,我这做母亲的不好反对。但世人目光在那里摆着,不先让她受到点教训,明白道路坎坷,日后我撒手一走,谁照顾她?”
故意让黛兰去薛家,便是要引薛家对付卫芊。
“夫人就不怕薛家那边压住小姐?”
“若芊儿连薛家都对付不了,也别指望自己独自过日子,老老实实听我安排算了。”
“至于薛家——”贾玫面带轻蔑色:“区区一届商流,紫薇舍人那辈也就算了,如今的薛家虽然号称四大家族,但仅仅是四大家族的钱袋子而已,我们家又不用他们家钱,怕什么?薛家在官场上仰仗王家,能够支撑多久?而且和我们家对着干,也要看看王家人帮不帮他们。”
卫府的两位当家女主可都有诰命在身,真要是闹起来,除非王子腾亲自出马,不然还真压不住。
不过薛夫人有哥哥,难道贾玫没有?
想到这事,贾玫便是一阵好笑:“薛家那太太不如我。丫头,你知道她差在哪里了?”
黛兰道:“哪里?”
“因为她心疼自家女儿跟我不同。那宝钗丫头看着不错,可受制于礼法教导,她娘哪里肯让她受苦?反观我家芊儿,从小受我教导有大家之风,不逊她家宝钗。而芊儿更是心气极高,即便是礼法也束不住,若真有成就恐不逊英儿。”
只叹不为男儿身,不然日后入阁拜将,光大卫家的任务哪里需要卫英这个小童?
然而,即便是贾玫也看低了卫芊,没想到卫芊日后的成就。
南山,陶萍和卫芊一步步走上上。
陶萍歉然道:“这次因为我,闹得你们家鸡飞狗跳,实在对不住。”
“没事,母亲这是要摸摸我的手段。”知母莫若女,卫芊思忖明白贾玫想法,笑道:“薛家不足为惧。他家唯一让我看上眼的,只有他家大丫头,只可惜他家丫头说不上话。宝钗那丫头自己顾忌法度,行事不肯逾越雷池一步,家里人不听她劝,到时少不得被我教训一顿。”
卫芊神色从容,全不怕薛家母子放在眼里。回到斗姥庙跟玄玉打过招呼,让陶萍住在自己屋里。
不过刚刚从玄玉那边回来,就见玄娟和陶萍吵了起来。
玄娟一脸厌恶看着陶萍:“一脸丧门星样,真不知师妹看上你什么,居然帮你带到这清净地来。”
“丧门星!你说谁?”陶萍在海外放纵惯了,莫说彭桑国,便是其他国主们对自己这位圣女也礼遇有加。从小到大,能够正眼看上的人就没几个。
若非卫芊对她口味,在得知卫芊女儿身之后立马就翻脸了。
陶萍这暴脾气当即掏出匕首。
“怎么,你还想动手?一点女德都没有,不愧是海外蛮夷之辈!听说你们那边居然是女性称王?足见教化之落后!”
“师姐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卫芊赶来,气定神闲道:“女儿家怎么了,海外又如何?彭桑国本乃神州遗民,承前唐遗风,女子称王效武帝之事,有何不可,这便是落后蛮夷?”
“武后之例千古唯一,岂可为标?”见卫芊过来,玄娟语气更恶劣起来。想到卫芊短短数年修道有成,语气重了几分:“自上古以来女主昌隆,盖因女子擅生育,而胜于男儿。想来彭桑蛮荒之国,不过如此罢了。而至伏羲起,兴炎黄二帝,皆是男子天下。此乃民风之开化也。师妹,你还是少跟此等人物鬼混,看你近日里的行径,哪里有一点女儿家的仪态?”
玄娟口若悬河,引上古之例,说的陶萍哑口无言。
卫芊一愣,反笑道:“没想到师姐小小人儿居然还有这种见识。你只知炎黄二帝,夏商周秦皆是男皇。可知炎有听訞,黄有螺祖,帝舜有娥皇女英。夏有女娇而出启,商有妇好而兴邦,周立之前有三太。秦不避芈后之功,汉不隐窦后之能。这些前朝女性之功,莫非就被师姐一句话抹去了?”
玄娟被卫芊说的面皮火辣,强自道:“然而你说这些皆非女皇。就连娲皇当年之皇德都被否定。前朝无人,往后神州更没有女主君临的一天!”
“那我就跟师姐赌了!”卫芊大笑起来:“莫说往后千年,我赌五百年内必有女皇震惊华夏,威德四海,功震寰宇!”
此言一出,白日晴空突然炸响闷雷。
灵菀和玄竹心中一惊,同时睁开眼,看向前院。
灵菀面带期许之色,对玄竹道:“你们这些弟子中我最看重不过四人。你、玄芸、玄筠、玄宁。玄芸脾气温和,最肖于我,可修大道,一路顺遂。玄筠天资超绝乃众人之首,若弥补功法缺陷,他日成就不可限量。至于玄宁,其心宏大,心中沟壑更非他人可比。”
对于玄芸和玄筠,玄竹早就了解,但玄宁很少见面,奇道:“我还以为师尊仅仅是在意骊山道统。”
“仙缘固然重要,但若是到了凡俗人手中也不过如土石一般,平添笑耳。玄玉性格古板,止步人仙再难向上。玄娟善妒心狭,便是将这仙缘交给她,又有什么成就?”
“你看她们俩这一赌,玄娟哪里有玄宁徒儿的气魄?”
玄娟所见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