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道人也没有说得特别清楚,只说
“那,那,胡道长说没说,那妖孽是何许人也?”
一听十四阿哥这话,皇太后着实被吓得不轻,原本在手中急速轻捻的珠串啪嗒一下子掉在地上,大大小小的珠子登时哗啦啦地散了一地。此刻她根本顾不得那些价值连城的珠子们,而是一把抓住了十四阿哥的胳膊,幸亏冬日里多隔了几层衣裳,若是在夏天,怕不是已经狠狠地掐进了肉里面,即使如此,仍是难掩她语气中的急切与颤抖。
“啊?”
“不然的话,轻则伤身害体,重则性命攸关。”
“不然什么?老十四,你快说呀!”
“回额娘,那胡道长说了,儿子身边有一妖孽,要儿子必须远远地避开,不然的话……”
十四阿哥将火候拿捏得极为精准,早了皇太后会是半信半疑,晚了她会气恼了十四阿哥,因此只有现在才是最佳时间。于是他先是放下茶盏,又将头凑到皇太后的耳朵边,压低了嗓音才又开口。
“儿啊,你倒是快说呀,你要急死额娘吗?”
望着皇太后那急切的目光,十四阿哥故意卖起了关子,不但三缄其口,反而还抬手拾起了桌几上的茶盏,一口一口的轻啜起来,把皇太后急得
“噢?胡道长都说了些什么?”
“所以说呢,胡道长可是京城闻名遐迩的**师,只有他说了才算数。于是儿子几次三番专程前往重华观去请那法术高超的胡道长,直到前日第四次前去,胡道长才终于被儿子的诚心所感动,总算是答应到儿子府里做了一场法事。”
“噢?胡道长?这个人额娘也是有些耳闻,确实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师。”
“当然是胡道长了!”
“那谁说了算?”
“额娘,儿子也是回来之后,眼见着皇兄一手遮天,京城阴云蔽日,好好地琢磨了些日子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所以才猜想怕不是有妖孽在兴见作浪。不过,俗话说口说无凭,儿子可不是那种办事不牢的猛张飞,是不是狐狸精,儿子说了也不算……”
十四阿哥一见自己这把火烧得差不多了,皇太后一副深信不疑的样子,于是及为适时地又添了几把干柴。
皇太后确实如她自己所说,从前光顾着跟皇上怄气,对冰凝发难,忘记了这两人怎么就会不明不白地地勾搭在了一起了呢?今天听十四阿哥这么一说,登时是一语点醒梦中人,禁不住对他的那番暗示频频点头。
“哎呀老十四,你说得可真是一点儿错都没有呢?额娘从前只是一瞧见她那副病秧秧的样子就倒胃口,从来也没有仔细想想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今天你这么一说,额娘到是觉得她确实不一般呢!先不说皇位的事儿,若是单从女人的事情上来讲,凭心而论,你皇兄从前可绝对不是这种人呢!现在竟是被她迷成这个样子,莫非她果真就是狐狸精投胎转世……”
“回额娘,您这话还真是说对了!虽然年四嫂是个女流之辈,可是儿子就奇怪呢,皇兄一惯洁身自好之人,怎么突然间会被这个狐狸精给迷得神魂颠倒呢?这其中必有蹊跷!”
“她一个女人还敢兴风作浪?她那是想要反了天不成?一个弱不禁风的女流之辈!老十四,你这个大将军王怎么越当胆子越小了?连个女人你也怕成这样?不过就是仗着他宠爱,说到底也就是狐狸精一个,你怎么还会怕上她不成?”
“对,就是年四嫂。”
“年四嫂?”
“是,是,是年四嫂。”
“什么?不是他?那是谁?”
“回额娘,不是,真不是皇兄。”
“哎呀我的儿啊,你到底这是怎么了?不就是……”
“回额娘,儿子最近是有些事情,被搅得心神不宁,茶不思,饭不想……”
听着皇太后那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的话语,还有那一脸绝然的果断坚毅,十四阿哥不再有半点犹豫,仿佛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似的,复月开口说话。
“担心?担什么心?你还真怕了他不成?老十四你听着,只要有额娘在一天,他就别想把咱们娘儿俩怎么样!”
“额娘,您总替儿子操心累神,可是,儿子现在是替您担心。”
“老十四,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说出来给额娘听听,别一个人憋闷在心里。”
“为你操碎了心额娘也乐意!就怕以后连操心的机会都没有了。”皇太说的这是大实话,就算是为十四阿哥操碎了心,她也心甘情愿、乐此不疲。望着眼前的十四阿哥,她是越看越欢喜,越看越高兴,只是看着看着,她怎么觉得今天的十四阿哥怎么有点儿不对劲儿,心里直犯嘀咕的德妃终于忍不住问了起来:
“多谢额娘,还要劳烦您总要为儿子操心。”
“快起来,快起来,坐到额娘身边来。额娘就知道你们今天会过来,早早就把你们最爱喝的杏仁茶准备好了,外头怪冷的,赶快趁热多喝几碗。”
“儿子(媳妇)给额娘请安。”
自大年初一闹得不欢而散之后,从初二开始皇上就再度恢复了每日雷打不动的五更天前来向皇太后请安,而冰凝因为就住在宫中,她的请安时间则是在正常的早膳后,因此当今天十四阿哥夫妇前来请安的时候,他们既没有见到皇上,也没有见到冰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