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耳的血块全部清理干净后,武赢天终于能清晰地听到外界的声音。
“她”道:“谢过红昌妹妹,赢溪有一事不明,吾等身处何地,因何有如此众多之人来服侍照顾?”
任红昌道:“祖母尊上宽心养病,此乃红昌义父司徒王允大人之官邸。”
祖母?
武赢天心下非常惊谔,举手一瞥,见自己真的老如枯木,怪不得小姑娘对自己改了口。
“她”很奇怪:自己前后的变化如此之大,就像妖魔鬼怪一样可怕吓人,而这个红昌小妹和她的娘亲武春竟然不害怕,还不辞辛劳地将自己带到义父家养病,这对母女真是难得的慈心善良之人。
随后,武赢天于她的义父叫司徒王允而忽然间心动地联想到一个人。“她”心想:红昌妹妹该不会是中国古代四大美女之一,堪称闭月的貂婵吧!
“貂蝉。”
一个持重的老人踏声而入,他就是司徒王允。
他笑道:“义父在宫中听得张太医言道,祖母今日竟可开口了,可喜可贺,特来探望老人家。”
“貂蝉给义父大人请安。”
任红昌起身施礼道:“祖母确可开口言语了。”
武赢天的脑子顿时一片金星一阵云雾地混乱!
“她”闭目暗激想:“老天,任红昌就是貂蝉!貂蝉就是任红昌!这个小姑娘竟然就是传芳百世的貂蝉……我说呢,她怎么生得如此美貌非凡!先见卫子夫又见貂禅,想我武赢天也不虚渡此生了。”
貂蝉发现刚才还对自己说话的祖母已经闭上眼睛,好像已入睡,她急忙在嘴边做了个安静的手势,然后挽着义父司徒王允出去。
出屋掩门后,她轻声道:“义父,祖母已然困睡去,不便打扰,吾等暂且离去,稍后再行探望。”
武赢天的体力仍然虚弱,但“她”的听力却恢复到了正常。
院中人不时而起的悄声暗语都被耳灵之人听了个仔细,“她”也因此知道了貂蝉的母亲武春病故的消息,结果又是一阵神伤,还好这次没出什么大碍。
[数日之后……]
貂蝉照常来看望祖母。
武赢天此时已经大好,不但能下床走动,功力也能驱使少许了,但为了保持已经固定于他人眼中的形象,“她”没有转换回本己的容貌。
人人都喊任红昌为貂禅,她也干脆自我应下,武赢天更是乐于顺应这不凡的称呼。
“她”道:“貂蝉,赢溪之病难为司徒府众人了,真是罪过。好在此刻自觉已近康复,日后不必再行刻意照料,貂蝉妹妹命众人歇一歇,并替赢溪谢谢司徒大人和老夫人。”
貂蝉笑道:“祖母乃罕见百岁寿星,可谓天地福禄寿三星合一,祖母之福耀满堂,可谓是司徒府之福,司徒府上上下下求之不得,貂蝉之义父与义母照料祖母是情发自然,赢溪祖母自然享受即可。”
武赢天听罢虽悦,却也因为自己所听到的密谈而叹气。“她”道:“非也,若赢溪真为福禄寿三星合一,司徒大人也不必暗下困绕万分。”
貂蝉脸色一变,惊问:“啊……义父有何困绕?还请祖母尊上明示。”
【逆血经】可将习练者的思维塑造得极其敏锐。
但……
此时此刻的武赢天因后期调理药物的毒副作用过大导致头脑昏昏沉沉,说话几乎是不经过任何思考,完全不考虑后果。
“她”一反常态地自我炫耀道:“赢溪听力极好,众生之语皆难逃,如貂蝉娘亲武春之意外病故,又如司徒大人请太医所耗费的银两数目,赢溪统统知晓。”
貂蝉怔了怔!
因为顾及到祖母虚弱不堪的身体,不愉快之事众人都一直瞒着她老人家,不想如此这般下心思,最终还是被她异常出众的耳朵捕获到,无可隐瞒。
不仅如此……
义父在太医身上花去的银两数目是个秘密,就连她这个做义女的都不知道,而这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天天躺在屋子里的老祖母竟然也暗下了知,这太不可思议了!
武赢天又道:“赢溪倾听数日,辩明司徒大人确为行事清明之大善人,但朝中奸人当道,其苦于无策,每日深夜哀叹不已,十分忧愁。”
精明的貂蝉知道义父王允近日来愁眉不转,特别是昨晚更加是坐立不安。这一切,她都了然于心,只是不知原由。
“祖母可知奸人名讳?”
“董卓。”
“董卓!”
貂蝉早知此人恶名,她与娘亲逃离洛阳全因此无良匹夫,娘亲此番流离病故,究根结底当归罪于董卓所制造的宫变。
其心念:不想,义父也受困于此人,此仇不报,貂蝉愧对娘亲,愧对义父义母。
头脑糊涂的武赢天接着再呈口舌之快。
“赢溪昨日深夜听得司徒大人告之老夫人,北地招安降士数百人到来,董卓出横门,百官相送。”
“董卓乘机留百官宴饮,却在座前将降士数百人或断其手足,或凿去眼睛,或割去舌头,或将众人放在大锅中熬煮。”
“百官俱都因此战栗失箸,而董卓却饮食谈笑自若。”
貂蝉惊呼:“啊……竟如此残忍之极!”
只是为了说话而说话的武赢天继续。
“不仅如此,董卓饮食间还授意吕布当场将司徒大人至交,司空张温大人揪下朝堂。不久,侍从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