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兰点点头,哽咽不已。
“当初夫君被判罪徙放流沙,我与其于结缘之地阿育王寺北城门外海誓山盟,挥泪告别。”
“若兰曾表白,一定等君回来团圆,海枯石烂不变心,誓死不改嫁。不承想……窦滔他竟在襄阳与娇媚的艺妓赵阳台长相厮守,视发妻无存。”
近乎同样的遭遇令人感同身受!
情感的背叛不由得勾起了武赢天自己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她”怒道:“既是负心汉,若兰何必孜孜矻矻地行以探视,哼……不去也罢!”
苏若兰并不赞同此说。
她道:“一女不嫁二夫,况且苻坚之子尚书令苻丕也在襄阳,或许夫君是因这段痛苦的流放经历而百般畏惧,才不敢推辞君主所赠予的女子。”
言者一通摇头叹息,“若兰打算将这寄托万般哀思的《璇玑图》亲自交予他,盼其能读懂含义,能回心转意便好。”
古代的女子十分注重贞洁与名声!
武赢天忽然意识到这一点,逐渐地理解了苏若兰的想法,尔后尊重地随了她的意愿。此位恩人借故说去归还金兰家的被褥,又从富家盗了一匹上好的马来。
不知内情的苏若兰隔空言谢了一番,最后吃了一次酸藤子和厚叶算盘子,然后随恩人骑马踏了上坎坷的寻夫之路。
武赢天策马急行山林间,遐思不断。
“襄阳,我又回来了。”
“上次三国时期的经历仍旧历历在目,令人终生难忘,当时不但遇到了传承《广陵散》的嵇康,还遇到了水镜先生司马徽,更是巧遇了诸葛亮的老婆黄月英。”
“希望这一次的收获能圆满,至少是要让这对夫妻重归于好。”
首次亲自骑马的武赢天一路上很小心,惟恐身后之人有个闪失。
骑马有骑马的好处,但弊端也显而易见,那就是只便于走道路,这样一来,自身的目标太大,要精于防范才行。
就要出秦州地界时,武赢天听得前方的弯道附近聚有不少人,但“她”还是硬着头皮过去。
弯头一转,满目尽都是士兵!
他们已把整条道路都封堵死!
苏若兰在后惊叫:“不好,是官府设的卡,我们出不去了!”
武赢天牙关一咬,“抱紧了!我要冲过去!”
眼见这匹马没有丝毫减速的举动,有士兵大喊:“站住!马上何人?给我站住!”
“戒备!”
士兵在一位将军的带领下举刀相向。
武赢天运出一层【逆血吼】!
“她”远喊:“闪开!拦路者死!”
士兵们被对方割耳的声音吓了一跳,将军也是,但他的职责不允许自己畏惧。
“弓箭手上前伺候……”
“放箭!”
“嗖嗖嗖……”
十数枝利箭凌厉地直扑人马而来。
“轰隆!”
武赢天在马背上祭出了炸雷般的【逆血万羽掌】!
疾飞来的利箭与前排的弓箭手一道被炸了个灰飞烟灭,无影无踪!
位置靠后的数名士兵们根本无暇反应,当场血肉模糊地横尸路头!另外有不少士兵被威力巨大的力波震得七窍流血。
苏若兰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紧紧抱住人鬼音乱叫!
人尚且惊,何况畜生。
两人身下的马匹也被耳边的这番暴音所惊厥,狂力跳跑。
“啊!快闪……是妖怪!”
“拦路者死!”是亲眼所见,还是不得好死!所以真正被惊吓到的是奉命设卡的众官兵,云集在一起的人早就全都魂飞魄散……
“呼啦”一下!
被士兵淤堵着的道路顿时开裂,主动破开一条豁口。
惊马踏着尸体飞驰而去,带兵的将军喘着大气,恐慌地白眼瞪着离去的人马,根本不敢下令命人去追赶通缉者。
一个士兵牛眼禀报:“赵将军,马后之人是苏若兰!她跑了,怎么办?”
赵贵眼力甚佳,他当然知道老妇人身后是苏若兰。
可……
骑马的这个老妇人实在可怕,简直如同妖精一样!
她先前在城中抢走人时便已展露过骇人的淫威,当下更是轻松地一掌便浑杀出一条血路来,追过去简直就是活得不耐烦了,完全是自寻死路!
赵贵束手无策,十分懊恼!
大呼:“混帐,你当本将军眼瞎呀!什么苏若兰……根本不是!这两人是西域的游侠怪客。”
小叫:“哼……你们当中谁要是确定冲卡之人是苏若兰的,本将军允许你们自己骑马去缉拿,拿下还有重赏!加倍重赏!”
将军的话里有话,士兵们都听懂了:即便知道苏若兰跑了也不能承认。
再说,也没人敢去追,除非下军令,否则拿金子砸过来也不能追,有钱是好,可也得有命去消受。
“喀嗒……喀嗒……”
奔出十数里后,惊马逐渐身疲力尽,平歇了疯狂的跳逃,改为了无力的慢跑。
苏若兰拼命压住慌乱之心,懦问:“尊上,那声炸雷是怎地发生的?好害怕!”
武赢天道:“别怕,是我的一种武功而已。”
发问者颇为惊诧:“啊……莫非尊上是雷神转世?”
武赢天熟无客套,“呵呵……若兰真会说笑,若是雷神便好了,哪还用得着骑马?襄阳城直接腾云驾雾而去,能省下不少麻烦不是?”
苏若兰苦笑一下,没有再言语。
不过……
她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直打嘀咕:“恩人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