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不行了,咱们和马都休息一下吧。”
发现一条小溪,武赢天说着跃身下了马,苏若兰跟着下来。
马先是被牵至水边饮水,尔后又拴到树上,让其自由吃草。
两人则坐到草地上小憩。
武赢天无事闲聊道:“若兰,你和夫君在出事以前感情好吗?”
苏若兰拉拽着身边的嫩草,忧伤道:“新婚时挺好,后来……后来就稍稍有些淡了。他整天骑马射箭,玩刀弄枪,乐此不疲。而我只爱琢磨玄秘莫测的奇诗怪文,双方各有所好,所以在话题上总聊不到一块儿。”
旁人听罢不免起忧虑,“那你的这用尽心思所作的这幅《璇玑图》在只好武的窦滔眼里会不会被轻视,无心去解读它,甚至是看不懂?”
“看不懂……应该不至于。”
“我夫君还是有些文采的,他有兴致的时候也会专门来看我作的诗词,甚至还与我谈论一番心得。”
“除非他无心去仔细看,那就难说了……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足以证明我和他的恩爱已绝,我也就无甚可留念的了,随他去吧。”
话语越说越凉,旁人突起莫名的担忧。
“若兰你不会去寻死吧?”
苏若兰凄然一笑。
“尊上过虑了,不会,我才没那么傻。届时我主动叫他把我休了,然后回娘家去便是。唉……人生何去何从,听天由命,顺其自然,这或许不失为一种最好的选择。”
旁人突然神紧!
“嘘……别出声,有人来了,很多!”
武赢天提示苏若兰安静,但马儿却招摇地啸了一声。那些人闻声过来了,大约三十来个。
“哟,这儿怎么会有匹马?”
“哈哈哈哈……牵走它。”
“庄主,有人……是两个女子!”
既然被发现了,会会也无妨。武赢天叫苏若兰暂时别动,“她”自己则大大方方地站了出来。
这帮人见草丛里站出来的老妇人不但颇为笃定,而且不怒自威的面容中还暗藏有一抹杀气。
他们先是愣了愣,然后齐齐来打量眼前一老一少的这两位女子。
一人上前对主公耳语:“禀庄主,那草地上的年轻女子便是苏若兰,小的在秦州城见过她几次。”
这位被称作庄主的中年彪汉闻毕哈哈一笑,他暗藏痞态地行礼道:“幸见安南将军夫人,夫人万福,在下乃是五陵山庄谢天繇。”
苏若兰曾听丈夫提及过此人,这个谢天繇是个武功了得,名震四方的游侠,外号五陵龙。
此人势力庞大,庄内养有数百颇有能耐的侠客,就连官府都惧让他三分,明知五陵山庄里窝藏有不少被通缉的恶徒,衙门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作混沌不晓。
见实在避不开,被问候之人只好起身回礼,“幸见五陵庄主,苏若兰这厢有礼了。”
谢天繇的脚步被老妇人毒辣的目光阻止在丈余外,他略有迟疑,“请问这位老夫人是……”
武赢天寒光一压,“老身乃是赢溪!”
赢溪?
这个死老婆子好足的威风!
其底气究竟是个什么来路?
谢天繇对这个名字似乎有点印象,但又记不太清楚。
一位博闻的庄人忍不住“扑哧”自笑,然后邪语辱没:“这位老夫人该不会是江湖骗子盛为谣传的,活了数百年的女妖精赢溪吧?”
“哈哈哈哈……”
五陵山庄的数十人被此番话勾得嘲笑不已,匪样百出。
“诶……不得无礼!”
谢天繇虽也不由得小有闷笑,但他控制力犹强,很快叫停了下属的奚落。
武赢天看出这些人一个个歪声邪气,明摆着就是来者不善。
“她”既干脆又不客气地回道:“呵呵……你们很有眼光,不错!我就是女妖精赢溪。”
苏若兰只当恩人在说笑,而五陵山庄的人却顿时错愕。
谢天繇眯了眯眼右言其它。
“在下听说安南将军夫人被无良官府施暴,幸得赢溪女侠出手相救才得以脱身。”
“谢某闻之愤怒无比,特来此地恭候二位尊客,不才斗胆请二位稀客移步至我五陵山庄小事歇息,不知将军夫人和赢溪女侠意下如何?”
对方的信息如此灵通让人顿感意外!
不过……
其如意小算盘武赢天是一眼便识破。
“她”暗下腹诌一番,回道:“不必劳烦谢庄主,我们自有去处。”
言语上的不讨巧叫谢天繇有些沉不住气了,语速不再绵绵。
“赢溪女侠,谢某担保五陵山庄可护佑二位的安全,即便官府派兵前来滋事,一样奈何我五陵龙不得。”
武赢天不屑地瞅了他一眼,顾自去旁边解开拴马绳。“她”偏头喊人道:“若兰,上马。”
“且慢!二位真是有敬言不听,非得逼谢某翻脸。哼,我五陵龙想要留的人一个也走不了!”
谢天繇露出了他的庐山真面目,大手一挥将身后的五陵山庄武士招了上来,自己则带着贴身随从蔑视地背身而去。
他如此薄视的姿态足见自以为是,显示出极大的信心和相当的不耐烦。
声名显赫的五陵龙用一贯的姿态屁股对人,淡然地抬手向后挥甩两指。
人走声留:“抓活的,给我拿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