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便以僧家说话的口吻逐句打趣。
“易有太极,是生两仪。”
“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
“世有天地,自生两界。”
“两界生四妖,四妖生八仙。”
“阴阳本互换,仙妖本无别。”
谁知唐僧把此戏言当了真!
他还禅悟地在心中悠缓回念了一遍她的话:“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世有天地,自生两界。两界生四妖,四妖生八仙。阴阳本互换,仙妖本无别。”
“啊……贫道领悟了!”
他突地扑通叩拜,“延西仙子在上,请受弟子玄奘礼尊三拜。”
“诶,万万使不得!”
突然间遭历史伟人跪拜的武赢天对自己刚才的玩笑懊悔万分,手忙脚乱地赶紧去将人硬生搀扶而起。
“她”颤声道:“玄奘师父折煞延西了,你拜佛拜神是理所当然,但就是不能拜我延西,不然我是会遭天谴的!”
玄奘实在不知“延西仙子”她为何要这样说,但还是顺了其意。
他僧礼道:“延西仙子毋焦心,玄奘此后必不会再擅自行以叩拜。”
“这就好,这就好!”
武赢天拍着胸口,长舒心中的紧张之气。
很快,“延西仙子”再次令唐僧崩了眼!
因为……
她仅是轻轻地一挽,就将人身般粗壮的大树挪移到了旁边。
“延西仙子”拍了拍手上沾到的杂物,笑道:“玄奘师父,咱们走吧。”
唐僧略显慌张,“南无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延西仙子切莫唤出师父二字,玄奘受之不起。”
“那好,我以后就喊你玄奘。”
“她”觉得这样挺好,就应了,不过还有后话。
“改口是两人的事,你呢,也不许带出仙子二字,更不要喊施主什么的,直接叫我延西就行,这样一来不但扯平了,而且大家都落得个轻松自在,不是吗?”
他颔首,“空及不空,言简意熟,如此甚好。”
武赢天笑面如靥,“我去骑马过来。”
“呼……”
风声小起,“延西仙子”以凡凡的轻功速度飘然而去,其身影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叫人神思移到云天之外。。
“她”骑马过来后,两人会心一笑,再次上路。
“仙子”没有再押后。
但,僧人没有怨言。
到了难行的路段,只能人下马牵着走。
武赢天闲问:“玄奘,你说你一个身无分文的出家和尚,怎么总是被坏人打主意?这都第三次了,他们图什么,是因为马匹吗?”
“应当是。”
“诶……你觉得那三个道士是真的还是假扮?”
“当是真的。”
“为什么?”
“他们自称飞龙门,说是要找追魂门的人来对付你。”
武赢天呵呵笑道:“尽管来好了,我无所惧。”
话风突变,“诶,不对呀……如果是真道人,那必定不是为财,他们为何要拔刀相向?”
“她”生出疑惑,转而向唐僧去寻求个中原因。
玄奘看了看“仙子”没有回话,道长们喊他淫僧,并要索命,也许就是因为身边的她,从而认定他是个花和尚,这原因实难启齿。
他不吭声,可表情却给出了答案。
“她”道:“明白了,一切都是因为我,因为我这女子的存在,他们把你当作了败坏世俗的淫僧。”
玄奘不置是否,这更证明了其推断。
要解决此事并不难,只需改头换面。
于是“延西仙子”不禁盈盈一笑。
“她”问:“玄奘,你见过变脸么?”
他道:“没有。”
“她”再问:“会害怕么?”
玄奘对话题的突然转换没有切意,“此术听说过,可惜没目睹过,当是有趣,何惧之有?”
武赢天心下生喜,我若是变做老妇人,别人就不可能产生误会,自己更可大大方方地陪唐僧西去取经。
一阵悦耳的莺鸣之笑过后,在前引路的“延西仙子”转脸对人,原本殊璃清丽的脸蛋面目全非,罗敷已消逝!
“玄奘,看看我是谁?”
声音招呼而至,促使顾自看着脚下行走的人抬头。
“啊!”
他心惊胆战地闪视这张饱经风霜的枯脸,最后一丝疑虑也就此消除,彻底相信了她当真不是人!
“延西,你,你……”
面对骇然之人,“她”无辜地苦颜道:“不是说,变脸当是有趣,何惧之有么?你怎地说话不算话?”
唐僧大行僧礼自责,“玄奘知错。”
当他抬起头时,惊愕了……
“延西仙子”已然又回到了姑娘状!
其双目犹似一泓清水,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着,肌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她那淡粉色的双唇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
“她”问:“真不怕了?”
“不怕。”
“其实没什么好怕的,我又没丑成老妖怪,不过是提前挂了衰老之貌而已。”
话说着,武赢天当面又变回去……
“她”变,对面的人也跟着变,由火鸡状变为了蛤蟆状!
“她”想笑却又不敢笑,“看你,出家人老打诳语!说不怕还是怕了,要不要我再变回本样?嗯……”
“不必不必,习惯就好!”
玄奘的身体不住地微晃,“延西,你这一改变甚好,应当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