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佑宸脚下一顿,缓缓转身,一双点漆黑眸深不见底。
“属下已经按照主上的部署将西宁城所有的防卫安排在了指定地点。”紫霄沉声汇报道:“一切果然不出主上所料,铭王一进城就将所有的守卫防御都换成了他的人,而且他们的人似乎对一切都很熟悉。”
轩辕佑宸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嘴角的弧度轻扬,用略带着一丝戏谑的语气轻笑声说道:“他隐忍了这么多年,终于是忍不住了。派人密切监视西宁城和铭王。”
“是!”紫霄拱手应道,“属下早就已经派细作潜入了西宁城和铭王的军队之中,不日便会有消息传来。”
轩辕佑宸放下手中的水壶,径自走到一侧的躺椅之上,微微地闭上了眼眸,他只觉得身体好似被掏空了一般。他驰骋沙场多年,从未感觉到如此身心疲惫过,或许是心底有了牵挂。
“主上,刚才属下看到了一个带着银面具的男子匆忙出府,不知此人是……”紫霄不解地问道,他从未见过这个人。
轩辕佑宸心口便狠狠一缩,冷声道:“他往哪个方向走了?”
“南面!”紫霄回道。
轩辕佑宸轻轻敛上了双眸,闭上眼的那一瞬,紫霄分明从他眸中看到一丝担忧,还有一丝痛楚。
紫霄心底莫名地一阵诧异,这个银面人究竟是谁,能让向来泰然自若的主上如此表情?
***
一袭飞奔马车上,李芷歌斜斜地靠在一侧,双眸紧闭,浓密卷曲的睫外的冷澈。
小雪有些惊慌地看着跟前的李芷歌,不敢说话。再回相府,只怕是没那么容易了。老爷和夫人还不知道会怎么对付小姐呢!
马车在李府的大门前缓缓地停下,李芷歌掀开车帘,敏捷地跃下马车,环视四周,一袭银色身影已经在一旁等候多时了。
小雪微微一愣,怎么他也来了?
“走吧!”李芷歌凝了眼银面,轻声道。
两人一同踏步走进了李府,小雪连忙回过神来,急匆匆地跟了上去。
门口的两个家丁看到,连忙跑进大厅内通报。
厅内,李毅岩满脸肃然正襟危坐,张明茗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看热闹自然是不嫌事大。
阴柔的眸光在触及到李芷歌时,心头的恨意排山倒海而来,这个狠毒的女人害死她腹中的孩儿,毁了馨儿的清白名节,还害的她们张家断子绝孙,是可忍,孰不可忍?
就算是把她大卸八块也不足以泄她心中的恨!
幽沉的眸光陡然一亮,那个贱人的身边竟然站着一个男人,嘴角阴险一勾,真是自寻死路,今个儿晚上就让你死无葬生之地!
“呦,又出去勾搭男人了!这次竟然还不知廉耻地把野男人往府里头带!”张明茗嘴角邪狞一勾,眉毛一挑,阴阳怪气地说道。
李毅岩的脸色渐渐由苍白变为了漆黑,按在扶手上的大手不由地一阵紧握,双唇紧抿,怒气氤氲,这个丫头,实在是太无法无天了!
“怎么,宸王不要你了?”张明茗好整以暇地嘲笑道,“陪人家睡了那么久,最后还是被扫地出门!哼哼,真是一个字,贱呐!”
李芷歌唇角一扬,妖娆一笑,幽冷的眸光渐涌起几分戾气。
李毅岩被张明茗几句话说的,一张老脸都绿了。
“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竟然还有脸笑,真是家门不幸啊!老爷……”张明茗哭嚎着喊道,“宸王是什么人,就你这种货色也想去**他?人家只不过是把你当玩物而已,玩腻了,自然就不要了。你竟然还有脸回来。老爷可是当朝的左相,朝廷重臣,这事要是传出去老爷岂不是要受百官嘲讽,以后可怎么在朝堂上立足?”
李毅岩被张明茗说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脸上的肉也因为愤怒变得一颤一颤的。
“怎么带着面具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哼哼……”张明茗奚落完李芷歌又将矛头转向了她身旁的银面,眸光一斜,狠狠道:“只怕是非奸即盗!咱们李家怎么可能会允许这种不明身份的人踏足。来人啊,把这一对奸夫淫妇给乱棍打死!”
银面眯眼沉吟片刻,轻笑着嘲讽道:“早就听说左相夫人是个出了名的悍妇,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你……”张明茗吃瘪,怒火中烧,大手一抡将茶几上的茶杯击向了银面。
银面淡淡皱眉,宽袖一展,便将茶杯和飘洒出来的茶水悉数收入袖中,片刻,一道银光如闪电般击中张明茗身侧的茶几,瞬间碎成粉末,吓得张明茗脸色煞白。
不可思议地盯着前方的这个带着面具的神秘男子,能将几米外的实木茶几击成粉末他的内力是有多么的深厚,心底莫名地有些害怕。若是刚才这一击的目标是她,此时她早就已经去见阎王了。
张明茗的身子微微一颤,眸中惊恐,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只是不甘地凝着一旁一言不发的李毅岩。
“你究竟是何人?”李毅岩肃然问道,语气中皆是不满。
银面目光微冷,唇边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李相觉得我是什么人?”
李毅岩面色幽沉,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这个男子,此人气质脱俗,绝非普通人。危险地眯眼,只是那个丫头大半夜地把人带回来是什么意思?
“既然不愿说,那就请回吧!”李毅岩不动声色地说道。
“哼,你确定要赶他走?”李芷歌冷哼了一声,淡淡问道,眸间透着几丝骇人的冷意。
“深更半夜的哪有留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