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连忙跑到银面跟前,躬身道:“这位公子,请!”
银面嘴角微勾,哼笑一声,低沉而浑厚的声音带着一丝威严和冷意,“我可是最有资格进李家祠堂的人,你确定要赶我走?”
李毅岩心头猛然一震,最有资格进李家祠堂的人!
难道,他是……自己的儿子!
张明茗的脸色煞白,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的一切,转而恶狠狠地看向冷澈清傲的李芷歌,她勾唇浅笑,目中却透着一股凛凛寒意,厉声质问道:“夫人,你是要李家断子绝孙吗?”
张明茗心头一颤,眸中恼怒难掩,只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差点咬碎了一嘴银牙。随即,一声轻嗤,精明算计的眸光在银面身上不断地流转,“随随便便找个带着面具的男人,就想冒充咱们李家的子孙,未免也太荒唐了些吧!”
“怎么,你又想像当初那样阻止我们认爹了?”李芷歌反唇相讥,“既然你这么说,那就拿出证据来证据他不是李家的子孙!”
张明茗怒火中烧,猛然从座位上起身,厉声开口道:“放肆!”
银面唇角敛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淡淡朝李芷歌说道:“李夫人,既然不欢迎,那我们就走吧!”
李芷歌清丽的容颜上,绽开一抹璀璨的笑意,和银面转身而去。
李毅岩的视线,不经意地从银面身上掠过,看到她们一起离开的背影,眸光忽然变得幽深起来,冷冷开口:“慢着!”
“老爷!”张明茗惊呼,她实在没有想到李毅岩竟然相信他们的鬼话,“千万不要被他们的花言巧语蒙蔽啊!”
银面与李芷歌相视而笑,缓缓转身,银面不动声色的脸上隐有一丝波动,“巧言令色的恐怕另有其人吧?夫人连真假都未确定就急着赶人,你这个当家主母未免有些不明是非,颠倒黑白吧?”
张明茗闻言,脸色极其难看,一脸的横肉不断地颤动着,冷声道:“我也是实话实说而已。否则你为什么带着面具,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分明是你心中有鬼,故意糊弄我们。”
“你又不是我们的亲生父母,区区一个继室,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放厥词?”李芷歌唇角一勾,绽出一抹冷然的笑意,看在张明茗的眼中却是*裸的羞辱。
“你!”张明茗气得直跳脚,只是身侧的李毅岩却是毫无反应,直勾勾的盯着银面一阵打量,更是让张明茗恼火不已。
“你真的是……”李毅岩抑制不住激动,紧握着的双手微微颤抖,双唇紧抿,想说什么有不敢继续说下去。这些年来他最最想念的就是他的儿子!
纵然是位极人臣又如何,他依旧是没有脸面去见李家的列祖列宗。他当初真是后悔没有把儿子好好看住了,这些年那些个女人个个不争气,一肚子的女娃,实在是气死他了。
银面闻言,静默了一下,目光一凝,冷声说道:“你要证据吗?”
李毅岩一张老脸又羞又怒,羞的是自己的儿子竟然都不认识,怒的是他完全就是在奚落自己,紧握着的双手颤抖着松开,压下心底的一股子气,淡淡地点了点头。
他的确是需要证据,传宗接代这种大事哪里能糊涂了事?
***
张明茗虚伪地用锦帕擦了擦眼角,她倒是想看看他能拿出什么证据。先前不能阻止李芷歌,已经让她懊悔莫急,整个相府被她搅得鸡飞蛋打。如今这个,她是绝对不会再让他进府了!
李府嫡长子,只能是她的儿子!
银面落座在身侧的紫檀木大椅上,脱下长靴,白袜,“这就是证据!”脚底露出了一个椭圆形的红色胎记。
这个胎记……
李毅岩的脸色一阵苍白,十六年前的情景恍恍惚惚地再次展现在他的跟前,还有灵儿那撕心裂肺的哭声,犹然在耳,整个不由地战栗了起来。
“老爷,你怎么了?”张明茗见黄豆大的汗珠不断地从李毅岩的额头上渗出,碰了碰李毅岩的胳膊,柔声关切地问道。
李毅岩恍如梦醒,抬袖擦了一把冷汗,勉强挤出笑容,“没事!我没事!”
“哼,你这是什么意思?”张明茗见李毅岩似乎并无反应,冷声问道。
“夫人,不觉得这个胎记很眼熟吗?”银面优雅地在一旁穿着了鞋袜,云淡风轻,说不出的自信笃定。
张明茗精明的小眼睛滴流滴流地直转,脚底的胎记,的确好像是在哪里见过,究竟是在哪里呢?
心头猛然一沉,她想起来了,是,是老爷!
老爷的脚底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红色胎记!
张明茗不可思议地凝着缓缓起身的李毅岩,大概是因为激动,他的眼底竟然氤氲着泪光,“我的儿啊,你终于回来认祖归宗了!”
李芷歌与银面相视而望,终于又回到了李府,当年的谜团很快就会解开了!
“哼!老爷,只是个胎记而已,说不定是有心人作假欺骗咱们呢!”张明茗又开始在一旁煽风点火。
“你闭嘴!”李毅岩恨恨地斜了眼在一旁多嘴多舌的张明茗。
张明茗被他的眼风吓到,气愤地坐在一旁,气得牙痒痒。不甘心地凝着银面冷声道:“既然你是咱们李家的子孙,为什么带着面具,难不成是心中有鬼?”
银面神色一凝,眸中翻涌着危险之气,淡淡开口道:“我要见我娘,所以才一直带着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