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和护士都尴尬地站在旁边,面面相觑。
“不好意思,麻烦你们先出去一会。”乐蕴和僵硬地笑着,她知道,此刻医生和护士肯定脑补了无数情节,如果再让他们看下去,明天一早,整个医院都会是他们曲折离奇地爱情故事。
“这些药需要尽快服用。”医生将药放在床边,与护士一起离开。
乐蕴和打了盆水,毛巾半干,敷在帅不危额头上,见他没有动静,又倒了杯水,拿着药,说:“真不吃?”
“不吃!”
“不吃也要给我个理由啊!”
“心情不好。”
帅不危再次睁开一只眼睛,斜睨她。他烧得太厉害了,手脚控制不住的轻微抽搐。
乐蕴和看见了,急在心头,面上却不表现向来。
“这段时间,你就没心情好过。”乐蕴和喝了口水,淡淡地说:“心情不好就故意把自己弄病,故意不吃药,故意病得半死不活地给我看?你以为我会担心害怕?你病得不能出院,我正好有空跟城洛约会,别提多开心。”
“城洛,叫得可真亲啊!”
“城洛城洛城洛城洛,我的城洛最喜欢看到你生病,这样你就不能骚扰我们了!”
帅不危重新闭上眼睛,这回,他不仅是手脚抽搐,整张脸都在抽。“你的嘴肿了,不怕说多话闪着了吗?”
“呃。”乐蕴和摸了摸唇,上午杜城洛用力过猛,确实肿了不少。睡了一觉起来,消了大半,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还是被帅不危这x光眼发现了。
“他亲的吧,难舍难分吧。”帅不危冷潮热讽。
乐蕴和灵机一动,猜到些什么。“你赌气,是因为他亲了我?”
帅不危撇过头去,不理她。
“是他突然袭击的,我没答应。”
“被迫得人,还这么享受?”帅不危恨恨地拿出手机,屏幕上一张照片,杜城洛的后脑占据了大半版面,乐蕴和只露出小半张脸,惊惶又享受。
乐蕴和拿过手机,仔细瞧了两眼,说:“这技术不错嘛,地下停车场光线这么糟,还能拍得纤毫毕现,用的是单反?”
“啊啊啊!”帅不危气得大叫,差点一口气没缓过来,厥过去。
乐蕴和趁机把药塞进了他嘴里,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半杯水灌入他口中。
帅不危惊天动地地咳嗽,乐蕴和一边替他拍背顺气,一边笑道:“小样,跟我斗!都斗了二十五年了,你哪次斗赢过我?乖乖吃药打针吧,有了精神你才有劲跟我吵架。”
“我还在生气!你怎么可以让他亲你!那明明我的专利!”
“都跟你说了是他偷袭!你信不信我现在马上打电话给他,叫他来这里当着你的面,亲给你看!你闹闹就算了,还真蹬鼻子上眼的不让人安全?”乐蕴和骂完,缓了口气,忽然变得温柔,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没亲他,一次都没有。”
“真的吗?”
“到目前为止是真的,如果你再不打针,就是假的了。”
帅不危忽然变得有精神了,他坐起身,笑嘻嘻地说:“打针可以,你得亲我。打一包药水,亲一下,否则,我不会原谅你的。”
乐蕴和扶额叹气,最终还是答应。“好吧,你先打针,我再亲你。”
“不行,先上车,后买票!”
“只亲脸!”
“行。”
乐蕴和凑上前,软软小唇在他脸上碰了碰。
帅不危仿佛回光返照,一手如闪电般搂住乐蕴和,另一只手擒住她的后脑勺,用力压向自己。
乐蕴和没站稳,整个人扑倒在他怀里,两瓣唇半边脸都贴在帅不危的脸上。
“爸,妈!快进来!”帅不危大声喊叫,高分贝快把乐蕴和的耳膜震破。
话音未落,帅伯言夫妇冲了进来,曹雨苏紧跟其后,医生护士如潮水涌入,眨眼间,宽敞的病房挤进了七、八个人,相干的不相干的都瞪眼瞪小眼,看见乐蕴和大半个身体压在虚弱的帅不危身上,彼此亲密接触,难分难舍。
“唔……放开……我……”乐蕴和用力挣扎,吃奶的劲都用上了,还是逃不脱帅不危的魔爪。他明明病了,胳膊依旧有力,男女力量悬殊,每每近身肉博时,乐蕴和都吃亏。
帅不危终于笑了,得意地笑着,叫着。“快拍照!你们快点拍照啊!”
曹雨苏反应最快,拿起手机咔嚓咔嚓就是三张。帅伯言不屑做这种事,但他配合地退到人群后面,让那些激动的护士们,拿手机又是拍照又是摄像。
突然,乐蕴和觉得腰和后脑的力量骤减,她立刻推开他,厉声喝道:“帅不危,你太过……”
乐蕴和还没教训完他,帅不危头一歪,昏厥过去,乐蕴和的100分贝立刻降为零。
“让开让开,病人休克,立刻抢救!”医生挤进来,护士把他们往外赶,陈琳达站在走廊急得快要哭了,乐蕴和也不好意思这个时候问她要照片,只能安静地在旁边守候。
等候的十分钟,仿佛漫长的十个世纪,乐蕴和七上八下,心揪成一团。
来医院时,虽然知道帅不危高烧不退,她心里并不很紧张。毕竟帅不危是成年人,知道生病的后果,乐蕴和以为他只是像从前那样喜欢拿生病来做文章,求关怀求照顾求爱抚而已。
没想到这次他是真正生气,宁愿休克,也不肯轻易跟她和好。
乐蕴和非常愧疚,她怎么可以如此大意,明知道w市是帅不危的老巢,到处都是他的熟人,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