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客栈厨师的手艺只能算是一般,杨承祖是在周王府都吃过酒席的主,于这饭食实在吃的不怎么顺口。这酒也是百姓家的土烧,劲大,但是味道较差。他喝了一口,就把杯子放下,问张九富道:
“黑狼寨,青龙山,这听着就像山贼趟将。怎么他们谈判不是在山头上,还敢在城里么?这荆紫关也有官差巡检,他们就不怕撞上?”
一个粉头见他生的英俊,在这地方还属少见,又加上身子强壮,心里就像被猫爪子挠一样的痒痒,主动靠过去蹭他的胳膊“这位客爷面生的很,许是第一次走这条路吧。您不知道,这里的巡检官差啊……算了,不提他们了。”
“黑狼山的黑爷,和青龙山的火风凰,没事就往咱荆紫关来,几时怕过官府?事实上,衙门里,也有他们的人呢。他们两家争的,就是这片地盘,自然就要在关里谈了。那些人凶狠着呢,手上都是有人命的,客爷年纪轻轻,别去惹这个麻烦,就留在客栈里住几天,等他们谈完了,路也通了,你们再上路也不晚。有奴奴陪着你,包你舒服。”
杨承祖拿了一块银子一塞,将人向外一推,张九富哈哈笑道:“杨兄弟,还是年轻长的好的受人待见啊。我们的小嫩肉,动心了。估计就算你不给银子,她倒贴也是肯的。”
杨承祖哈哈一笑,没接这个话茬,问张九富道:“这干人一谈判,连路都封了?”
“那是,他们争的就是个买路钱,这个时候谁上路,不是找死?他们得谈出个大概来,咱们才能动身。不过我本来就不着急,他们这些人啊,谈判的速度很快的,大家有什么就摆到桌子上来谈,谈不对就拿刀去砍,总之不管是用拳头还是用嘴,用不了两天就能分胜负,我正好也歇一歇。”
他此时已经与陪酒的粉头嬉闹在一起,一边摸索着那粉头一边道:“怎么样,我的小金宝,爷这么多日子没来,你又找了几个相好?来来,今晚上你可要好好的陪陪我,我这里有好东西。”
杨承祖实在是对那已经快要喷火的小嫩肉没兴趣,只好说了个去方便,借尿遁溜了出去。再看伙计那边,有的聚在一起喝酒赌钱,吆喝声一浪高过一浪。
还有不少人已经忍不住按倒了粉头提枪上马,那些粉头想来也是习惯了这等场面,根本不在意在人前被人摆弄,相反叫的分外大声。其他的伙计活是哈哈大笑,或是在那怪声的叫好,还有的则在那掐算着时间,等着自己接棒。
杨承祖带来的那十几个手下倒是表现的不错,没参与进去,而是提着棍棒来回巡哨,几个伙计笑道:
“几位爷不必如此把细,在咱这小店里,保证您的安全。就算是黑狼山的黑爷,也要给我们东家面子,人进了客栈,只要不出这一亩三分地,就是我们的客人,保证不会让您受了惊扰的。”
杨承祖点手将那些人叫过来。取了一把散碎银子分给他们“这不算是工钱,就算是赏钱,工钱回头另算。他们都玩,你们为什么不玩啊。”
一个汉子憨笑道:“额……额婆姨在府上当护卫,她厉害着呢,比额的功夫还好,要是让她知道,非出人命不可,可不敢胡来。”
“瞧你那点出息,不就是找个女人谢火么,怕个球。”杨承祖在他肩头拍了拍,“别想那么多,咱出来了,就都是自己人,谁敢卖你,我第一个不饶他。把钱拿上,想去玩就去玩,想去找女人就去找女人,这些粉头不满意,让客栈帮你去找。想要喝酒吃肉,就自己去拿,帐算在我头上。咱出来也不为了发财,跟他们不一样,所以没必要省钱。”
他后面怕是要有玩命的差使,到时候全靠这些伙计卖命,自然要想办法笼络。这些汉子没这么多心眼,只知道这东家拿自己当人看,得感谢这样的好人。
还有的看那些后生们与粉头弄在一处,看着眼热,拿了银子就去找伙计,杨承祖则趁着伙计去找人的当口,溜出了客栈,来到了大街上。
黑狼山也好,青龙寨也罢,跟他没什么关系,他也不打算掺和。可是好不容易来次荆紫关,出来转转也好,至少能躲开那个小嫩肉。等她什么时候被个男人按住,想来就不会来缠自己了。
这荆紫关是水陆要冲,来往的都是商人,也就分外热闹。到处都是招揽行商的客栈伙计,到处是等待着工作的力夫挑夫,卖吃食的商贩,各色的货摊,耍马戏卖解的艺人,还有的就是那些浓妆艳抹的粉头,四处招揽着生意。
凭心而论,那客栈的粉头质量得算中等以上,至少这些站街的大多数粉头,除了让杨承祖思念家中爱妾,决定破例对她们忠实一次以外,起不到任何作用。
这个时代逛清楼的男人,其实不都是为了追求身体上的释放,更多的还是玩个情调。良家女子所受的教育,讲的是循规蹈矩,哪怕是夫妻之间,也是严守着规矩,不敢有丝毫逾越。即使是多年的夫妻,很多时候其实没什么感觉。无非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然后两人就凑在一起行那周公礼,繁衍后代罢了。
大家过的是个责任,而没有什么激情,反倒是清楼女子从小受过训练,知道见什么人说什么话,知道怎么掌握一个若即若离的分寸。既让你能得到她,却又让你得到的不那么容易,总之是让男人找到恋爱的感觉,才愿意一次又一次的跑,拿着大把的银子去填坑。
可是荆紫关这地方接待的都是行商,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