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我还在开会走不开身,生日礼物明天补给你可以么?】
【唯一,路上堵车来不及,你可以自己先打车回家么?】
【唯一,工作很忙我没时间,等下次你再做饭的时候我再回来吃可以么?】
……
在过去的这些年,这样的情况很多很多,不胜枚举。
每一次,沈唯一都会温顺体贴的点头,说没关系,你忙你的,我的事不重要。
她想,应该没有比陆淮安更会把握人心的男人了。
可以么?
在陆家,现在她的身份那么尴尬,有什么资格说‘不可以’。
所以这一次,她也是这么回答的,“可以,那我先出去了。”
陆淮安嗓音淡淡,“嗯,路上小心。”
沈唯一微微笑着点了点头,没有去看林初,转身往餐厅外走。
脊背挺得笔直,每一步都走到极其优雅,但是……当她的高跟鞋踏出最后一块乳白色地板的那一瞬间,脸上的笑意全部陨落。
————
似醒似梦的林初,忽然感觉到有一阵冷意弥漫在周围,凉飕飕的。
她慢慢的撑开眼皮,长而卷翘的睫毛扑闪扑闪。
首先,进入视线的是男人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缓缓抬起头,目光经过男人黑色的衬衣,最后停留在那张冷峻淡漠的面庞。
她依然是趴在桌面上的,唇瓣开始上扬,眉眼间的笑意比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还要明亮。
“……真是巧,你也……喜欢来这里吃饭么……那我们的生活习惯应该差不多……以后生活在一起,也不会有太多的……矛盾……”
软绵绵的话音,含糊不清。
陆淮安黑眸淡漠,看不出是喜是怒,“你是离了酒就活不下去,还是觉得往伤口里渗酒精的滋味特别舒服?”
慢条斯理的嗓音,弥散着冷漠的讽刺。
可能是听习惯了,林初觉得很顺耳,她动人的杏眸湿漉漉的,泛着盈盈的光亮,声音软的不像话,“老公。”
这个亲昵的称呼毫无预兆的从她樱红的唇瓣中跃出来的时候,陆淮安的心尖仿佛被猫爪挠了一下,制造出来的感觉,不是疼,是痒。
“你跟别的女人来这里吃饭,连看都不看我一样,我可伤心了,所以才借酒消愁的。”
林初撇了撇嘴,落在男人眼里是极其委屈的模样。
陆淮安盯着女人娇媚的脸蛋,冷冷的笑了一声,“右有江慕周,前有许秋白,我看你挺开心的。”
既然存了心思想嫁进陆家,她难道不清楚陆家最看重的是什么?
三番五次跟着江慕周鬼混,还喝成这个鬼样子,是觉得安城多有的娱乐狗仔都归林宗钧管?
林初看着男人冷漠的俊脸,眼里的笑意淡了几分,“跟谁在一起,那也没有在你身边开心,周围的人越多,我越觉得自己可怜。”
细小的声音,似是喃喃自语。
陆淮安落在西装裤口袋附近的手慢慢收紧,深眸一片晦暗。
林初低落的情绪转瞬即逝,脸上的笑意重新绽放,又恢复了那副娇俏的模样。
指尖试探性的去触碰男人的手背,可怜兮兮的说,“脚软……腿软……浑身都软,没力气,走不动了……淮安哥哥……你抱我呗?”
她是故意的。
知道会自己的把戏会被识破,所以也没有刻意掩饰。
睁着水雾迷蒙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瞧着他。
“没人掰开你的嘴把酒往里面灌,自己喝醉的,自己爬回去。”
似乎是被看得不耐烦了,又或者是其它的什么原因,陆淮安眉目间带了点阴沉,周身散发的凛冽气息没有丝毫收敛,反而比之前更甚。
拨开林初的手,转身就准备离开。
“陆淮安你怎么能这样呢?”林初踉跄着站起身,但没有坚持到一秒钟就往前倒,正好跌进男人怀里。
她顺势像八爪鱼一样缠了上去,撇着嘴做出要哭的模样。
“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喝醉了酒,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被丢在这种地方很容易出事的,而且周围那么多男人都盯着我看了好久了,估计就是在等我睡死过去然后趁机把我掳走,陆淮安你可是我老公,不管我就这么走了,你良心都不会觉得痛吗?”
这段话很长,按林初现在的情况,应该会慢吞吞的磨蹭好久才能说清楚。
但林初似乎是着急了,所以声音比之前要顺畅。
林初软的跟没长骨头似的,身体所有的重量都压在陆淮安身上,陆淮安站着没动,也没有要扶她的意思。
红酒的香醇和少女所特有的清香浮动在鼻息前,女孩仰着脑袋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咬着下唇,纯洁又无辜,是一副凄楚仓惶的小模样。
见陆淮安毫不动容,林初抽搭着准备再接再厉,“我……”
“闭嘴。”
林初刚说出一个字,就被男人冷漠的嗓音打断,然后下一秒缠在他腰上的手臂就被拉开,林初以为自己会被扔回到座位上,就像丢垃圾那样。
但最后的结果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陆淮安把她打横抱出了餐厅。
这么多年,林初被陆淮安抱过的次数,无论是温柔的还是烦躁的,都少之又少,五根手指都数不满。
大部分都是像今天这样,被她死皮赖脸缠着的。
林初被扔进副驾驶的时候,背部撞到了车座,应该是硌着伤疤了,突然而来的疼痛让她红扑扑的小脸皱成一团。
可见陆淮安的动作有多不绅士,但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