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睿发烧持续不降,新药服用后很快见效,这些天没有其他状况出现,我已经为白鼠注射,周期内如果没有复发,以后都可以不再抽嫂子血。”
皇甫迦将司冥绝几乎砸到脸上的拳头推开,“当时你们去了雪国,伯父伯母生死未仆,只能先瞒着,这段时间睿睿情况良好,想等白鼠结果出来后再告诉你,半个月为一周期,还差几天。”
“如果能用药物控制,那就不需要再用血。”司祈欢将放在司冥绝指节关泛白的手上,“已经做好最坏打算,睿睿经不起这样折腾,药物若无效,启动冷冻计划让他少遭些罪,未来无论三年、十年、二十年,只要我们不放弃,就一定会找到办法。”
皇甫迦一点点将司冥绝的手指扳开,严肃的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睿睿。”
一语惊醒梦中人,司冥绝终于松开手,“这次暂且放过你,庸医!”
大步迈出门外,“黑耀,搜查进程如何?”
皇甫迦跌坐在椅子上,望着司祈欢连苦笑都笑不出来,“这次如果还失败,我归隐山林!”
“如果没有你,睿睿不可能活下来,你不必妄自菲薄。”司祈欢弯腰将被踢翻的椅子放好,“别怪哥,嫂子已经知道了,她很难过,对哥误会很深。”
皇甫迦很是惊讶,“嫂子怎么会知道?”
司祈欢叹气,“她无意间听到了我们的谈话。”
“什么时候听到的?”皇甫迦更惊诧,“怎么可能会被听到?”
明明他们谈话很小心。
“我也不知道。”司祈欢缓缓坐下,“睿睿失踪、奶奶过世,哥哥责备嫂子,嫂子终于爆发,原来她一早就知道了。”
“她早知道为什么一直不说?”皇甫迦惊讶于凌兮的沉着,这么久,他根本看不出她其实是知情的。
司祈欢将刚才两人争吵前后完整的重述了一遍。
又是一声无奈叹息,“一开始就不是两情相悦,得知自己只是血源提供者,被欺骗和利用,哪怕后来有一点爱也被扼杀了吧。”
皇甫迦沉默不语。
他眼里的单纯小鹿,何时变的这般城府心机?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绝这次,怕是会被伤的很深。
骄傲不可一世的绝少,栽在了情爱上。
阿ken端着热气腾腾的玉米甜粥过来,将已经撑不住的司祈欢搂入怀,开口嗓音低哑,“我亲自煮的,你多少吃点,这两天你瘦的不成样了。”
司祈欢眼皮子已经睁不开,“睿睿有消息了吗?”
阿ken艰涩开口,“还没有……”
又一次失望,司祈欢的眼泪再次无声趟落。
她的孩子……
阿ken勺起甜粥送到她嘴边,“吃两口好不好?”
司祈欢摇头,声音沙哑的让人心疼,“我怎么吃得下……睿睿如果有什么不好,我可怎么办……他从来没离开过我……”
突然起身朝门外走去,“我听到他的哭声了,他一定在受苦,我要去找他……”
皇甫迦见司祈欢几近崩溃,担心她再这么伤神下去会疯掉,抬手,速度往她脖颈上一按。
司祈欢头一歪,阿ken忙将她抱住。
皇甫迦从医药箱里取出一个瓶子,倒出一颗粉色药丸放到司祈欢鼻孔里,“安神助眠,她需要好好休息。”
“谢谢!”
皇甫迦小睡了会,这会精神好多了,“你也休息会,我去下六楼。”
来到六楼,看到被踢坏的房门,皇甫迦重重叹声气。
吵架踢门砸东西,这此都属于心理暴力。
也怨不得小丫头想摆脱他。
阴晴不定的坏脾气,是个人就能被他吓成神经病。
向护士简单询问凌擎东的情况,看完片子和检查报告单,拿起凌擎东的手为把脉。
把完脉,翻开他的眼皮,之后戴上听诊器。
脉象微弱,心率缓慢,暂时没有苏醒的可能。
为凌擎东检查完,皇甫迦敲响了里间门,语气格外柔和,“嫂子,你在吗?”
此时的凌兮,身体冷热交替,承受冰火两重天的煎熬。
开始感觉冷,以为是感冒,怀着宝宝,不能跟护士要感冒药,只能打开暖气,不停的喝开水催汗。
几大杯开水下肚,汗被催出来了,可是,她依旧感觉很冷。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冷,寒意不断的从心底冒出来,速度漫延全身,就像被扔进了冰窑,全身每个细胞都是冷的。
冷意持续几分钟后,身体慢慢回暖,渐渐变热,越来越热,整个人像是被扔进火炉里烤一样。
打开窗户、将空调调为冷气,都无法降温。
就在她以为自己会被身体里的火燃烧成灰烬时,温度慢慢降低又开始变冷。
短短的时间内,如此反复。
皇甫迦敲门时,凌兮正裹着被子抖的像筛子。
没有吭声,她此时人不人鬼不鬼,皇甫迦很厉害,一把脉就会知道她已经怀有身孕。
门内没回应,皇甫迦又敲了几下,“嫂子,睡了吗?”
凌兮担心不吭声他会闯进来,只好回应到:“很困,睡会,不要打扰我。”
隔着一扇门,听声音似乎很困,皇甫迦只好作罢,“行,你好好休息。”
一会,身体终于不再抖动,凌兮这才掀开被子进了浴室。
彼岸花红的似能滴出血。
情况越来越严重了。
随意冲洗下换好衣服,将【帝王之恋】和【妖姬之泪】摘下摆放好,拉开房门,望眼空无一人的走廊,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