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惦记着小白的松子糖,还说得那么虚伪,小小年纪不学好。”容哲修在一旁嘀咕。
莫浩红了红脸,不好意思的垂下小脑袋,低低应了一句,“我没有。”
“还说没有!”容哲修上前,当着莫浩的面,爬上了林慕白的膝盖,“一来我房里,眼珠子就跟车轱辘一样转,还死死盯着我的糖罐子!你还敢说,你没有惦记着小白的松子糖!”他哼哼两声,随即抱紧了小白,一副宣告主权的意味何其明显。
林慕白轻斥,“好了,修儿是哥哥,不许欺负弟弟。”
“他又不是你生的,如果是你生的弟弟,我必定不欺负,还会好好护着。”容哲修撇撇嘴。
“贫嘴!”林慕白浅笑,“今儿个这又是要闹哪样?”
“听说那些人来找你麻烦,我就过来看看热闹!”容哲修贼兮兮的笑着,“结果,热闹没看成,倒是可惜了。”
林慕白放下他,“想看热闹还不简单,外头传得沸沸扬扬,我这厢都快成了祸水妖精,难道还不够你看热闹?”
“是像妲己这般,九尾狐狸?”容哲修扬着闪亮的眸子。
莫浩一怔,“妲己是谁?跟狐狸有什么关系?狐狸不是只有一条尾巴吗?”
容哲修鄙夷的望着他,“少见多怪,没见识!身为男儿大丈夫,连妲己都不认识,真丢人。”
“这男儿大丈夫,跟妲己什么关系?”林慕白也没明白。
闻言,容哲修轻咳一声,双手负后摆起了世子爷的架势,“正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若是连妲己都不知道,枉为男儿大丈夫。美人在册,史书长留。”
莫浩歪着小脑袋,“妲己很漂亮?有小白那么漂亮吗?”他看看林慕白,“小白就是妲己?”
“呸!”容哲修啐了他一口,“妲己是妖怪,是狐狸精变的,小白才不是呢!”
“狐狸精是什么?”莫浩压根不懂。
容哲修脑门上黑线条条,“就是专门勾搭别人,抢人东西的怪物。”
“可你不是说,妲己是美人儿吗?怎么又成了怪物?”莫浩闪着明亮的眼睛,一脸的好奇宝宝模样。
林慕白在背地里偷笑,容哲修却再也笑不出来了。这怎么解释来解释去,反倒把自己栽进了坑里?他哼哼两声,“废话真多,懒得理你!”随手便将虎头鞋子放在了托盘上,即刻转了话题,“小白,这鞋子是弦月送的?”
“对!”林慕白一笑。
“她在皇奶奶身边,早前就很得宠。”容哲修深吸一口气,“她做的东西,惯来最讨皇奶奶喜欢。就是这说话太难听,你少跟她接触,免得吃亏。”
林慕白道,“你倒是知道不少!”
“萧如怕蜘蛛,杨寒烟不会水,弦月怕痒。你还想知道什么?”容哲修笑得坏坏的,“以后谁敢欺负你,你就来告诉我,我帮你报仇。她们几个,我从小玩到大,每次都闹得哭爹喊娘的,百试百灵。”
看样子,这些女人,都怕了容哲修。
当然,如果容哲修不是恭亲王府里唯一的孩子,只怕她们也会还击的。
但现在,情况不太一样了。苏离那头有了动静,而自己这里是假孕,这恭亲王府明面上会再添两个子嗣,所以——林慕白轻叹一声。
莫浩扯了扯容哲修的袖子,小心翼翼道,“世子哥哥,我也怕蜘蛛,我也不会水!”
容哲修无奈的望着莫浩,“放手,别扯我袖子!”
莫浩撅着小嘴,微微垂下小脑袋,“知道了!”
这一副委屈的小模样,真让人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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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苏离,林慕白这边自然是仔细的,容哲修也教人偷偷的盯着。但是苏离现在足不出户,看上去好像真的在静养,没什么大动静。按时吃饭,按时吃药,按时睡觉,偶尔也出去走一圈,散散心。
当然,惦记着苏离肚子的可不止恭亲王府的这一批,还有齐王府。
琴音渺渺,如玉指尖在琴弦上快速游走。
“主子!”玉弦一声喊,琴音戛然而止。
苏婉徐徐抬头,只是浅浅轻笑。
“主子,听说大小姐有了身孕。”玉弦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苏婉不是傻子,岂能听不懂玉弦的意思,可她再也说不出话来,只能摊开玉弦的掌心,以指写了几个字:与我无关。
玉弦只觉得心疼,不由的红了眼眶,“可是这样,对主子太不公平。”
苏婉摇了摇头,指尖抚过琴弦,浅笑着捂了自己的心口。
心安理得,比那些浮华都来得重要,不是吗?
可有时候,你想要心安理得,想要安静如斯,往往不能得偿所愿。外头的脚步声,代表着烦扰,代表着无休无止的纠缠。算不上折磨,却是一种实实在在的羞辱。
容景甫进来的时候,苏婉只是敛了笑靥,玉弦行了礼便躬身退下。
寂静的房间内,只剩下低缓的琴音在苏婉的指尖上流淌。她什么都没了,如今还有什么可畏惧的?淡然从容得,连容景甫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打从她回来,紧跟着他回来,他便再也没有见过她。
而她呢,顾自过着平静的日子。把自己关在这一隅之间,养花弄草,惬意自然,似乎没有什么能让她烦忧。她安静得像开在山谷里的幽兰,不为任何人绽放,只为自己的优雅脱俗。
她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