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时已晚?”容景甫突然怒了,旋即拍案而起,“就算是死,她也是我齐王府的人,我的侧妃。”
“是的,也只有死了,她的墓碑上才会刻着齐王府的尊位。可是殿下,这就是你想要的?”飞舞轻叹一声,“殿下太不懂女人的心思了。”
容景甫拂袖而去,“我不管她什么心思。”他站在门口,冷了眉目,“这一次都必须给我活着回来。”顿了顿,像是对自己说的一般,压低了声音,“就算是死,也得找到尸骨。”
语罢,容景甫疾步离开。
飞舞轻叹一声,站在后头无奈的摇头。
霞儿有些惶然,“主子,殿下生气了?会不会怪罪主子?”
“他不是在生我的气,他是在生他自己的气。”飞舞缓步出门,走在长长的回廊上,“人这辈子最看不懂的就是自己的心,总是一味的自以为是,以为深爱着这个,却在最后发现不过是不甘心罢了!当你回过头想要挽回曾经的缺失,却发现为时已晚,你就会觉得愤怒。”
霞儿摇头,“奴婢不懂。”
飞舞笑了笑,“你自然是不懂的,最好永远都别懂。这些东西,还是少知道为好,知道太多懂得太多——”她顿了顿,“心就会越疼!”
“主子,心疼了?”霞儿微怔。
飞舞浅笑,“我不过是风尘之人,哪里还有心?”
“殿下?”袁姿急匆匆的走来,一身的狼狈,“殿下在哪?”
飞舞打量了她一眼,口吻有些冰凉,“已经从宝林降到了选侍,还不够吗?还想闹什么?苏侧妃如今生死不明,你高兴了?”
袁姿愤然,“是那贱人自己找死,与我何干?为何你们每个人都要把罪责扣在我的头上?我——”
一记响亮的耳光,截断了袁姿所有的话语。
飞舞很少动手,除非到了极限,“因为你一个人,连累整个齐王府跟着动乱,你还不知罪?苏婉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难道还要我告诉你吗?你不过是个教坊女子,仗着殿下欢喜你就敢爬上天去?哼!苏婉再不济那也是御史中丞府的千金小姐,而你是个什么东西,还敢在齐王府叫嚣?”
袁姿愤然,“殿下喜欢我。”
“恃宠而骄的人,从来没有好下场。袁姿,我当初看殿下对你还算容忍,才会对你退避三舍。但是现在你看看你闯下的祸事,看看你惹的摊子。如果苏婉出了事,我不妨告诉你,你的下场会惨烈百倍!”飞舞冷了眉目。
“你不过也是教坊出来的女子,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装清高。你比我,好得了多少,还——”不待她说完,已有奴才快速上前将袁姿摁住。
飞舞居高临下,“吩咐下去,除非苏侧妃平安归来,否则不许让她踏出房门半步!”她眸色幽冷的盯着被快速塞住嘴巴,还在苦苦挣扎的袁姿,“今日我就告诉你,你的下场是什么?苏婉若是缺胳膊少腿,你也得跟着缺。若她死了,你也得跟着死。懂吗?”
霞儿一招手,任凭袁姿挣扎,还是被拖了下去。
飞舞揉着眉心,“齐王府,必定不能乱,否则会被人乱而取之。”
是的,乱而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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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更乱的还在后头,还在恭亲王府。
因为乌素又来了。
此刻,她就坐在恭亲王府的大厅里,跟容哲修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盯着看了很久。就好像斗气一般,各自瞧着对方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弦月急匆匆的赶来,乍见此情此景便朝快速朝着乌素行了礼,“参见公主。”
“这一次,你没有皇爷爷的圣谕,就算擅闯!”容哲修气不打一处来,这女人摆明了要跟自己的母亲抢丈夫,抢他的爹,他岂能容忍。恨不能一棍子把乌素打出去,这辈子都别再看见她。如果不是乌素身负月氏国公主之名,容哲修绝对会这么做。
明恒在一旁死死摁住容哲修的肩膀,“世子别冲动,世子别冲动,有话好说好说!”
“我没话跟她说!”容哲修站在高高的凳子上,居高临下的望着乌素,“你给我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听到没有!”
“我喜欢这里,我要住在这里。”乌素抬头看他,“还有这是恭亲王的地方,不是你的地方。”
容哲修扯着嗓门,“我爹的地方就是我的地方,我是他唯一的儿子。”
“马上就不是了。”乌素眨着妖媚的眸子,煞有其事的盯着眼前的容哲修,“我会嫁给你爹,以后你得给我腾地方。”
弦月蹙眉,“公主这些话只怕言之过早。”她自然是护着容哲修,在恭亲王府还没有敢用这种态度对容哲修说话。便是在宫里,哪个见到容哲修,不是毕恭毕敬的?
“是吗?”乌素坐在那里,浑然一副什么都不怕的模样,竟比容哲修还要嚣张几分。
莫浩哼哼两声,突然上前踹了乌素一脚,“不许欺负世子哥哥!”
乌素吃痛,蒙纱快速上前拽住了莫浩,用一口极度僵硬的大祁话语冲着莫浩冷道,“不许对公主放肆!”
“我看放肆的是你!”容哲修怒了,“放开浩儿!”说着,直接跳下凳子,直冲蒙纱而去,一脚踹在蒙纱的膝盖处。疼得蒙纱快速松了手,却因为身子突然失重,一下跌倒在地。
乌素腾然起身,“你很坏。”
容哲修可不管这些,拽了莫浩就往自己身后塞,提起拳头就冲着乌素去了。
“世子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