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护着皇后娘娘和修儿。”林慕白眸色期许的望着她,“他们是我与景睿最后的软肋,多一个人照顾多一份安心。”她环顾恭亲王府,“等到真的动起手来,这恭亲王府就会成为众矢之的,远没有宫中来得安全。”
弦月握住林慕白的手,“那你跟我一道入宫吧!”
“我得替他守着恭亲王府。”林慕白笑着摇头,“你不必担心我,很快——我也会离开这里。”
弦月眸色一滞,“你去哪?”
“我哪儿都不去。”林慕白深吸一口气,“景睿在哪,我就在哪。他守住皇宫,我帮他守恭亲王府。”
“好!”弦月点了头,“就算是死,我也会保护小世子周全。”
“谢谢!”林慕白俯首示意。
这恭亲王府,很快就会守不住,只要容盈的罪名落下,他们会被连坐。弑君之罪必死无疑,是故到时候都得死。何况容景宸的行事作风,是不可能留有后患的。铲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怕吗?”林慕白扭头问蔷薇。
蔷薇一笑,“主子都不怕,奴婢有什么可怕的?奴婢这条命都是主子给的,就算还回去也不亏。偷了那么多时日活着,已然是上天眷顾。奴婢只愿生生世世都跟着主子,主子莫要嫌弃就好。”
林慕白笑道,“我已是这副模样,怎么会嫌弃你呢!你是个好姑娘,等到事情结束,你若是想要自由,我便帮你寻个好人家,就跟如意那样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闻言,蔷薇面上泛红,“奴婢哪儿都不去,奴婢就跟着主子一辈子。”
林慕白笑而不语。
战局终于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抬头望着晴空万里,谁能想到过不了多久,将会掀起大祁皇朝的惊风骇浪?
她突然想起了那年的大殷皇朝,也是这样的风雨飘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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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朝堂上怎么变化,百姓还自顾自的过日子。那些高高在上的尔虞我诈,于他们其实并没有多少关系。不过是换个人做皇帝,不过是换张脸罢了!终不过屈膝敛襟,道一句:吾皇万岁万万岁。
夜家庄里,夜凌云还在休养。
因为丢失了某种功能,发白的面色,愈发光滑起来。躺在软榻上,脑子里乱七八糟想着的,都是对林慕白的仇恨。他一番心意,却换来如斯下场,自然是恨彻入骨。
残月在外头行礼,“庄主,恭王入狱,王妃同罪。”
“那不是正好!”夜凌云冷笑两声,泛白的面上,露出扭曲的冷冽,“容盈下狱,容景宸就不可能再让他活着出来。”当日的苏厚德不就是如斯下场吗?
看样子,现在整个朝政都落在了容景宸的手里。
这个储君做得,还真是够绝够快够狠。
“可是王妃——”
“滚出去!”夜凌云突然动了气,自从缺了某一部分,他便变得喜怒无常。
残月不敢吭声,随即退了出去。
不多时,管家叩门,“庄主,白少康来了。”
夜凌云猛的坐起身来,被废的这些日子,他把自己关在着密闭的房间里,不见天日不见任何人。白少康怎么来了?他来干什么?
“不见!”夜凌云愤然。
如今自己这副模样,实在是不想见任何人。
可白少康是谁,你说不见,他就会乖乖离开?做梦!
管家前脚刚走,白少康后脚就从窗口翻了进来,一眼就瞧见躺在软榻歇息的夜凌云。
“滚出去!”夜凌云冷然。
白少康笑得凉凉的,“听说夜庄主病了,我特意大老远的回来看看。没想到,夜庄主如此无情,竟然闭门不见。没办法,只好跳窗户进来。”说着,不紧不慢的走到桌案处,为自己倒上一杯水,惬意如家。
“你来干什么?“夜凌云冷然。
“不干什么,就是来看看老朋友,难道也不行吗?”白少康放下手中杯盏,坐定之后含笑望着夜凌云,“看上去是气色不太好,只不过——”只不过有些不太一样,今日的夜凌云似乎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白少康凝神望着夜凌云,总觉得哪儿不太对劲。
可夜凌云够敏感,本身自己缺了一块,如今还被白少康这样盯着看,早就炸了毛,“你看什么?”
“没什么。”白少康回过神来,环顾房间。这屋子黑漆漆的,外头透不进一丝光亮,黑压压的教人特别压抑。白少康不明白,这才多久没见,夜凌云怎么就有了这样的癖好?
把自己关在黑屋里,这是闹什么?
“你什么病?”白少康凝眉望着他,这环境有些莫名的诡异。
夜凌云笑得冷戾,“与你何干,你今日来到底想干什么?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少在这里耍花样!”
白少康深吸一口气,也不再纠结夜凌云到底什么毛病,敛了心神道,“我来只是想找你商量合作的事情,不知道夜庄主有没有意向搏一把?”
“你什么意思?”夜凌云撑起身子坐在那里,冷了眼眸盯着这不速之客,“合作?白少康,你不会是撞坏脑子了吧?跟你合作?你以为我是傻子吗?”
白少康有几斤几两,夜凌云很清楚,所以跟白少康合作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何况现在的局面,白少康实在没有多少存在的价值。
“十皇子在我手里。”白少康笑得凉凉的。
眉睫陡然扬起,夜凌云骇然惊问,“十皇子?”
“没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