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凌云走的时候,还没有十皇子,后来下山才听闻白馥的身边有个小跟班,便是所谓十皇子。听一些老人说,十皇子是白馥从冷宫带出来,一直养在身边的,所以白馥格外疼爱这个十皇子。
深吸一口气,夜凌云眯起眸子,“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问问你,如今有了十皇子在手,你觉得白馥会不会拿秘密过来交换?这比你拿着林太傅的女儿那么多年都没掏出东西,可是强多了。”白少康笑得宛若胜利者。
夜凌云镇定心神,眸色微恙的望着白少康。他在想,白少康这些话当中,到底有几分真假。白少康此人虽然脑子不太够用,但也有些小聪明。
他说的话不可不信但也不能全信,所以——眉目微沉,夜凌云问,“口说无凭,你有什么证据能让我信你一回?”
“难道你不知道,太子府丢了一个人吗?”白少康笑问。
太子府?也就是早前的毓亲王府?
没错,前不久毓亲王府的确丢了一个人,那个好像是容景宸的男宠叫什么今夕的,如今容景宸还在极力寻找。夜凌云万万没想到,传说中的十皇子,竟然就蛰伏在容景宸身边,还当了容景宸的男宠。
然而这话是从白少康嘴里说出来的,可信吗?
若今夕真的是十皇子,容景宸怎么可能一点察觉都没有?难道说,容景宸明知道是十皇子,所以刻意养在身边,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把秘密从十皇子嘴里掏出来?还是利用十皇子留待后用?
夜凌云觉得有些头疼,毕竟容景宸不是省油的灯,他的心思实在不好猜。
见夜凌云犹豫不决,白少康便知道夜凌云对自己的疑心,随即起身,“既然不信,那就当我没来过。”
“你想怎么合作?”夜凌云问。
“很简单!”白少康笑得诡谲,“我要夜家庄倾尽全力,帮我办件事。”
四目相对,眸光凛冽。
等着白少康离开,管家才战战兢兢的过来,“庄主?”
“白少康走了?”夜凌云问。
管家颔首,“是,只不过——他这个时候过来,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夜凌云点了头,“容盈下狱,现在的恭亲王府是不是乱了套呢?”
“庄主的意思是——”管家愕然,“可是庄主身上有伤,现在出去怕是不太好。庄主,还是身子为重吧!”
揉着眉心,夜凌云面色苍白,“我很快就会回来,不会动手。这件事必须我亲自去,别惊动任何人!”的确,连残月都可以背叛自己,还有谁是值得信任的?
管家点头,“老奴明白!”
身上还有伤,所以夜凌云不可能动手。
恭亲王府已经御林军包围,王府内外的暗卫都按捺不动,毕竟稍稍动作就会引来与御林军的对峙。现在容盈在天牢内,所以整个恭亲王府都不敢轻举妄动。
这也是迎合了容景宸的,投鼠忌器。
你要是肆无忌惮,不是惹人怀疑吗?
所以夜凌云进来的时候,除了五月,无人拦阻。
清心园里,月色当空,林慕白坐在那里望着逐渐枯萎的荷叶。
到了深秋便只剩下满池残荷,会越发的萧瑟。
“夜凌云,你还没接受教训吗?”林慕白抚着自己的肚子,云淡风轻的开口。
“慕白,你知道我是爱你的。”夜凌云盯着月光里的女子,平静如水,果真是极好。可惜他错过了,更可惜他这辈子都只能错过。视线停留在她隆起的肚子上,如果不是——也许如今能让她生儿育女的,只有自己,“这件事是我咎由自取,我也想清楚了,既然我爱你便没必要继续与你作对。我什么都没了,什么都不想再要。”
“夜凌云,这可不是你。”林慕白终于回头望他,笑得何其嘲讽,“说吧,你今儿来到底所为何事?你最好说出个所以然,否则别怪我手下无情,让你有来无回。”
“我来到这儿,自然有十足的把握活着出去。”夜凌云面色泛白,月光里肤色极好。如今连那喉结都开始逐渐隐没,这显然是朝着阉人的方向发展。
五月冷剑直指,“说!”
夜凌云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今夕的下落。”顿了顿,他忽然笑得诡谲,“哦不对,应该是——十皇子白少仁。”
眉睫陡然扬起,林慕白眸光陡沉。
五月的冷剑直抵夜凌云眉心,只差分毫便能直取性命。
“你敢那十皇子威胁我!”林慕白眯起眸子,“夜凌云,你还不够资格。你们凌家满门忠烈,何时变得这般卑劣?你爹以身殉国,宁死不降,怎么就出了你这样的败类。”
“公主与我有何区别?我纵然卑劣,可心系前朝,一心只想光复我大殷皇朝。那你呢?身为前朝公主,竟然与大祁四皇子勾结,你心里还有先帝吗?还有大殷皇朝吗?”夜凌云冷哼,“燕羽公主,燕亲王?”
林慕白深吸一口气,“我不会与任何人勾结,我也不想光复大殷皇朝。当年父皇失了江山,是因为失了民心。如今天下百姓安居乐业,大祁国力蒸蒸日上,我为何还要掀起战争?夜凌云,光复前朝对你有什么好处?对百姓有什么好处?别把你的个人私欲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夜凌云嗤笑,“是吗?这朝廷是容家窃取的,为何不能拿回来?”
音落,林慕白一掌拍在木扶手上,“拿回来?我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