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薛仁雍拧了拧眉。
“左右不过权宜之计罢了,这般说不定还能降低父皇对你的猜忌。”
“你倒是聪明,只是本世子如何相信你不会反手将本世子卖给旁人?”
薛仁雍全身重量靠在身后椅子上侃侃而谈。
“世子爷若不信清华,权当清华没说便罢。”
姚清梦眼眸微敛,掀了茶盖儿轻轻抿着。
“好,本世子暂且信你一回,你若骗本世子,相信你会知道其中的下场。”薛仁雍沉默半响,缓缓开口。
“世子爷放心,清华晓得。”
“好了,睡觉吧!”薛仁雍说罢起身朝内室走去。
姚清梦挑了挑眉,看了眼外面天色,半响不见动作。
御书房内,“死了?”皇上凝眉发问,神色间满是怒意。
“是,皇上,老奴亲眼看着他自尽的。”
姜公公感受到自家主子的怒意忍不住谨慎起来。
“尸体呢?”
“这……还在公主哪里。”
“可问出什么?”皇上揉了揉双侧的太阳穴再次问道。
“没有。”姜公公摇头。
“你觉着此事是何人所为?”皇上眸光沉沉,眼神犀利的落在站在底下的姜公公身上。
“老奴不知……”
“朕让你说你就说,何必吞吞吐吐的。”
“是,皇上。”姜公公吓了一跳,“老奴认为事情再明显不过,来人定是大皇子的人。”
“何以见得?”
“仅凭大皇子与七公主的赌约。”
“若是有人故意为之,就是陷害凌儿呢。”
“这……”姜公公为难起来。
“你不必回答,朕都知道,佟兰的确死于尸蛊,至于是谁所下朕也略有耳闻,却不能确定……”
姜公公有些忐忑,他知道皇上要的不是他的回答,而是他的聆听。
果然过了半响,皇上又道,“罢了,你出去吧!”
“是,皇上,只是此事……”
“由他去吧!”
宫里最是困得人的地方,却也是消息传的最快的地方。
佟贵妃身边丫鬟虽然竭力隐瞒,佟贵妃还是知道了此事,撑着身子虚弱,命人传信给夜君凌,并嘱咐几句,然后巴巴的等着消息。
所以一大早,“养心殿”门口便出现了这么一幕。
夜君凌跪在殿外,一袭单衣,神色厌厌。
“大皇子,您这是……”姜公公有些无奈,紧着上前行礼。
“父皇可是起身了,本殿有事要与父皇说。”
瞧见姜公公过来,夜君凌连忙换了一副模样。
“已经起了,大殿下稍后,容老奴进去禀报。”
姜公公说着转身离开。
夜君凌换了一个姿势,片刻之后,被姜公公迎了进去。
“朕给你半柱香的时间。”皇上已然穿戴整齐,见夜君凌模样,眉目微不可查的凝起。
“父皇,儿臣是被人算计的。”夜君凌“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一副无处诉说的模样。
“哦,是吗?”皇上语气淡淡,使夜君凌有些拿不准他的意思,只能继续装深沉道,“是,父皇,母妃的孩子当真不是儿臣所为,儿臣若敢说谎,让儿臣死无葬身之地。”
“好了,朕知道了,还有事吗?”皇上又问。
“儿臣……”夜君凌有些诧异,却是不敢抬头。
“朕还要早朝,你若无事便回去吧!”皇上说罢,转身就走。
姜公公特意留后一步,“大殿下还是回去吧,此事皇上自有打算。”
“姜公公这话的意思是……”夜君凌还想问什么,却见姜公公匆匆离去的背影。
夜君凌百思不得其解的从地上起身,自言自语道,“父皇这是什么意思……”
“殿下,早朝要紧,还是先上朝吧!”心腹低声开口。
“走。”夜君凌点头。
早朝内,户部尚书沈瑜弹劾三皇子一事引起朝堂风波。
“皇上,风阳县县令重税一事又有了新的线索。”
“哦,那是什么?”皇上犀利的双眸在夜君凌和夜离白之间看来看去,沉声问着。
“皇上也知道风阳县令死于他杀,此事牵扯税收一事,微臣也格外上心。
前些日子外出碰巧遇到了风阳县县令的心腹,他告诉微臣,那县令死之前曾见过他的爱妾探望,而他死后,那爱妾便逃之夭夭。
而那爱妾不是旁人,正是太子殿下的前贴身侍卫陆文博之妹,所以微臣想要太子殿下给微臣和凤阳县百姓一个交代,请皇上成全。”
“请皇上成全。”接着属于佟贵妃一脉的百官齐刷刷跪了一地。
“薛世子,此事你怎么看?”皇上眸子微敛,落在沉默不语的薛仁雍身上。
“微臣不知。”
“那么薛世子认为朕该如何处理此事?”
皇上又问。
“微臣惶恐,此事皇上定夺就好。”
“如果朕执意要你说呢?”不知为何皇上是打算和薛仁雍扛上了。
“微臣不知。”薛仁雍一尘不变的语气,使得在场的人都为他捏了一把汗。
皇上本就对他多有猜忌,如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皇上对他的忍耐似乎也到了极限。
“好,很好!碰!”皇上狠狠地一拍龙椅,“这就是朕的好臣子……”
“皇上息怒!”全部大臣都跪了下去。
“太子,你说!”皇上冷眸扫过,黑压压的一片脑袋。
“回禀父皇,陆文博的确有一个妹妹,不过他们并非一奶同胞,此事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