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舍表妹,舍表妹!欧游十年,兄弟先回国,她倒是学了一身洋鬼子地习气,也才归国。兄弟今后一定好好教诲,翁中堂,没有受惊?”
翁同禾皱着眉头狠狠的扫了李璇一眼,李璇就差在鼻子里面哼出声音出来了。翁同禾平了平气,挤出笑脸回了礼,和徐一凡并肩进来。
“大人纳小星,也是喜事。听说是会友的闺女?好歹出身清白,不忘旧交,也是君子之风。家事安了,才能尽心国事嘛!老头子有点小小礼物,大人纳小星,连皇上也知道了。陛辞的时候。一定还有赏赐。老头子过来,不算恶客?”
两人进来,翁同禾的目光正正和寇公公地目光撞上。两人脸色都有些儿难看。徐一凡夹在中间反而放开不想了,什么酬酢,都是虚的,到时候还不是要看实力说话?反正自己现在无意京城,他们想借着自己纳妾暗斗,爱谁谁。。
他笑着看两人目光交锋,外面的通传声音却是一声连着一声儿。帝党后党,各位重臣或者亲到。或者派了心腹来投帖恭贺。有的是为了拉拢,还有的旗人宗室王爷。是因为自己子弟在奏派禁卫军练兵的名单当中,联络一下徐一凡。也好拉拉感情,给自己子弟谋个好位置。不多一会儿,会友门口的百姓给赶得干干净净。路上塞满了车子轿子,到处都是仆役护卫随员等候。会友院子里面,翎顶辉煌,冠带整齐。济济一堂,仿佛朝廷给般到了这里!各人在场中。少不了寒暄热闹的场面,徐一凡纳妾的地方,似乎就改成了朝会!
他左右不住的应酬着,心里却只是叹气儿。老子只是想娶媳妇儿而已啦!
可是就连他自己也明白,他早已不是才抵京门那个无足轻重地家伙了。现在的他,隐隐就牵动着这潮流地变化翻腾。
如果说从光绪十八年岁末而起。朝局动荡变化,完全是因他而起,一点也不夸张!
正热闹着的时候儿。外面又响起了通传地声音:“恭亲王府,醇贤亲王府来拜!”
嗡嗡议论的人们顿时一下安静,目光都向门外望去。恭亲王和醇贤亲王是都是宗室极清贵的王府。鬼子六不用说了,宗室王爷第一。醇贤亲王才死一年,在的时候儿就是慈禧最信重的王爷。现在还加恩不断,要知道,光绪皇帝,也是老醇贤亲王的儿子!
现在居然两家王府一起来拜?
徐一凡自然也是知道,他心头一紧,忙不迭的迎出了门口,就看见一辆小小车马,清漆绿窗竹帘,由两匹纯白地儿马牵着,在一个老苍头驾驭下,飘飘而来。满路的骏马朱车,豪奴簇拥,富贵气象,都一时间给这马车比下去了。
马车到了门口,车前竹帘一掀,就看见一对明珠美玉般的小女孩,长得一模一样,抿着嘴唇钻了出来。走到了张大嘴的徐一凡面前,两个小女孩都是一笑,露出了颊边酒窝儿。那种天然娇媚和少女的羞涩纯情柔和在一起,满院子都是吸气儿的声音。
两个小女孩子对望一眼,插烛一般地盈盈拜下:“奴婢奉主子的示,代为投帖,恭贺徐大人纳小星之典。恭祝徐大人前程似锦,一帆风顺!”
蓬的一声儿,却是李璇又按动了照相机。她还在那里赞叹:“好漂亮地一对瓷娃娃!”
自从徐一凡在恭亲王府闹过那场笑话儿之后,谁还不知道这对双胞胎?现下亲见,不少老头子骨头都酥了。徐一凡那场笑话儿闹得不冤!但是谁敢打她们的主意?她们的主子是宗室第一才女秀宁格格,老醇贤亲王的嫡出女儿,光绪的亲妹子。慈禧最宠爱的宗室小辈,又认了恭亲王当干爷爷。怪不得刚才能代表醇贤亲王府和恭亲王府联合来拜。
只是这两个王府一直低调,从来不搅和在帝党和后党之间,秀宁格格来拜,又打着什么主意?
徐一凡只是从双胞胎小萝莉手中接过了拜帖,转头就招呼李璇:“妹……妹子,替我招呼一下她们。去内院儿,这里多有不便。”李璇答应一声儿,兴高采烈的跑过来,一手牵了一个,看不够似的领着她们去内院儿了。就想看到一对心爱的娃娃一样。少了李璇在这里抛头露面的搅和,徐一凡也松了一口大气。在满院的目光聚焦下,他打开拜帖。上面有娟秀的几个字儿,秀宁拜。大字下面,还有几行小字儿。
“君南洋之行,诚国朝英杰。今日美人于归,琴瑟和鸣。更为英雄事业添彩。不知温柔乡中,君之气概,可曾消磨?今诚胡文忠公所言之三千年未有之大乱局也,君之一向作为,非扶危定难而若何?纵是深闺弱女,也有所闻…………君此去朝鲜,把剑顾于东海,碣石之后,尚有新篇?望我国朝始终,而君亦功在当代。英雄事业,自有我等女儿记述。
望君,幸勿自误。”
这又是什么意思?这位秀宁格格,我和你很熟么?拿着这封拜帖,徐一凡闻着上面儿的淡淡香气。有点迷惘。
正茫然的时候儿,外面唢呐吹打声音又响了起来,越来越近。人群涌涌的从街头那边过来,顶马上面骑着的一身簇新的陈德,后面送亲的人簇拥着两顶小轿子。看着满街的轿子车马,大家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