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且心情沉重的走了出去,他亲率一千项家军出了吴县,选了一处空旷之地,他下令道:“速挖坑!”
整个大军立刻行动起来,他们手持锸,奋力挖掘起来。一直到了深夜,这一千项家军才将巨大的深坑挖掘完毕。望着这深坑,夜色下更加显得深邃阴寒,龙且留下几人负责看守,便领大军返回了。
到了郡府,项羽还未休息,听到龙且的汇报,他呵呵一笑,当即穿上一袭银色铠甲,道:“走吧,去将俘虏押出城。”
大营之中,被关押的俘虏和秦人百姓已经一天不曾进食。项家军突然断了他们的口粮,此刻深夜风凉,这些人已经饥寒交迫,。被俘虏的秦人士卒身体壮实,倒还可以忍受,可秦人百姓中,老弱妇幼就有些饥肠辘辘的呻吟了。
忽然间,大营中火把通明,一队队项家军士卒严阵以待的极速过来。这些俘虏和百姓心中惊慌,不知所措。看项家军威喝的架势,似有不妙啊。
“全部押出吴县。”龙且立刻下令。
所有的俘虏和秦人百姓都被驱赶,稍有迟钝者,便会受到项家军的喝斥。这般动静自然引起城内楚人的关注,但夜已深,他们也不敢点灯相望,以免引起项家军的训斥。
到了城外,龙且匆忙向项羽询问道:“将军,这些俘虏中的楚人该怎么办?”
“他们?”项羽想了想,也低沉的说道:“楚人者,我项羽不杀,将他们驱逐出城,生死不问。”
“诺!”闻言,龙且松了一口气,他真怕项羽连楚人一并坑杀,幸好项羽虽孤傲可却不是愚蠢。
当即,龙且传令下去,“楚人者,全部逐出吴县。”
“楚人者出列。”项家军的士卒们喝斥着,他们将楚人俘虏一个个押了出来。随后,又有一队项家军全副武装的驱逐着这些楚人。
项羽见楚人已经离去,他正欲下令,季布和钟离昧行色匆匆,急切的从城内而出。“将军,您这是?”季布也是被大营的动静所惊醒。
项羽没有回答,他只是从容是说道:“随我去便知。”
所有秦人都被项家军押送着,很快,已经到了那处深坑。
“这是?”秦人们见到深坑,面色惨白,他们心下更加慌乱了。
“全部推下去!”项羽大喝着下令。
顷刻间,许多秦人被项家军士卒推入了深坑之内。“这是要坑杀我等啊!”秦人们立刻反应过来。
“冲,冲出去!”许多人开始慌乱的冲撞。
“可笑!”项羽冷漠的看向这些反抗的秦人,随即,这些人皆被斩杀。
“啊?我的孙儿!”一位老妇人嘶声裂肺的哭喊道,他的小孙儿已被扔入深坑。这妇人看向项羽,满目仇恨的冲上去,“你这侩子手,还我孙儿!”
项羽骑在马上,手中长戟猛然将这老妇人穿体刺杀,他单手举起长戟,将这夫人的尸体直接甩入深坑,“秦人,皆该死!”
“将军,不可坑杀啊!”季布和钟离昧震惊之后,面露急色的劝说道。
项羽冷眼看向二人,他的银色铠甲在这深夜是如此的突兀,他低笑一声,说道:“秦人白起使得,我又为何使不得?秦人攻楚,杀戮我几十万楚国军队,我今日不过是坑杀一些俘虏罢了。尔等无需再劝!”
“将军!”钟离昧悲愤的喊道。
项羽不再理会二人,他挥手大喝而道:“埋土!”
项家军的士卒一锸一锸的向坑内填土,整个深坑之中,哀嚎遍野,犹如炼狱。秦人们都在挣扎,可一旦爬上坑外,就会被项家军斩杀,他们绝望了,在这将死之际,不知谁再次唱起了秦歌。深坑之中的秦人们随着歌声而起,也都渐渐视死如归,他们一同高歌,气氛再次凝重与悲伤。
秦歌回荡,夜色下,秦人的团结与无畏让人震撼。
季布和钟离昧沉声叹息,这些秦人虽死却依然这般坚毅不屈,秦歌有些悲伤,似是在为自己壮行。
项羽闻歌,心下有些暴戾,他厌烦的喝斥道:“快,赶快掩埋。”
随着泥土的掩埋,歌声渐低,最后只有寥寥几声,直至无声。四百多秦人就这样在项羽的疯狂坑杀之下而惨死,他们用最后的歌声传达了秦人的不屈,这或许就是始皇帝统治下的秦人吧。
望着这一片被掩埋填平的荒野,再想到其下几百秦人的尸体,季布和钟离昧有些不寒而栗。非他们胆识小,而是,坑杀乃是大忌,殊不知,白起之后,已被各国痛斥。
次日,项羽坑杀秦人的消息也在吴县传开,城内百姓十分惊吓,皆是闭门不出,街道上已经冷清,唯有寒风呼啸。
“糊涂!”后方大营的项梁也收到了项羽坑杀的消息,他气愤的拍着案台,大声喝斥道:“羽儿当真气煞我也!速传令,全军拔营前往吴县。”
会稽郡内的大族世家们也都沉默了,坑杀秦人如此暴戾残忍的行为,也让他们看到了项羽对秦人的痛恨,更多的,还是让他们心惊胆颤。项羽在他的神勇之下,再次以暴戾而闻名。
至于其他的县城,在收到项梁的招降书后,一个个都不敢怠慢的选择投降。项羽斩杀郡守和坑杀秦人,也令这些县令失色,他们生怕稍有不愿,便会被项羽领兵杀来。坑杀当真是巨大无比的威慑,而这种威慑却也是一把双刃剑,随着其他各县秦人的逃离,项羽暴戾之名也快速的传播。
白起之后,终于再现这残忍坑杀之法。
就在项羽攻取吴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