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光,宛若昆仑山顶的圣光,袭向商羊舞的背部,很重,仿佛力重万钧的金棒,把正努力往前挥剑,追杀多宝天王的商羊舞敲得一个跄踉,仆倒在地。
远处站着的蒙面人,伸出食指,点出一道偷袭的圣光之后,马上收手,双手十分自然地负于背后,仿佛商羊舞的仆倒与自己毫无关系。
白泽朝着那个有些孤傲的身影,怒喊道:“神教徐冶长那杂毛老道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两个入神境对付一个知命,居然还要偷袭。”
那人蒙着面,自然看不到神情的变化。面对白泽肆无忌惮的讥笑,那人沉默不语,微微叹了一口气,一步跨到白泽面前,施礼道:“前辈本是我神教护教圣兽,何以会与这小贼为伍?”
白泽扬起前蹄,指向自己那张略帅的虎脸,问:“我是谁?”
那人莫名所以,但白泽在神教地位尊崇之极,那人虽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还是微躬着背,侯在白泽身前。
“我是神教的祖宗。”白泽放下前蹄,仰起头,似回忆起往事,道。
这话自然没有问题,当年徐冶长带领白泽,一人一骑创下的神教。现在的教典里还有白泽许多的故事。所以,他确实是神教的祖宗。蒙面人的腰,于是弯得更低了些。
“你白爷爷爱跟谁为伍,轮得着你这个只会偷袭的小子来问吗?”白泽的头昂得更高了些,哼道。
那人慢慢直起了腰,叹道:“既然祖宗不以神教基业为重,晚辈只有欺师灭祖了。”
白泽怒极,张开大嘴,朝那张可恶之极,也许正在嘲笑自己修为不济的,蒙着面的脸咬去。
但白泽的功力在三千年岁月中消耗殆尽,最近因为积了一场大德才恢复了少许,至多相当于人类的知命初境,比之惜年还远有不及,又怎会是蒙面人的对手。不过数个照面,白泽便被几束圣光捆缚住,再也动弹不得。
那个蒙面人仍是十二分的恭敬,对着白泽施礼道:“前辈稍安勿躁,那小贼虽一击得手,但还不是多宝天王的对手,等我们确定这小贼身死,咱们就带着这只小凤回昆仑。”说完,瞟了一眼闭目跌坐在地的惜年,微微一笑,心道,多宝天王的金刚咒,哪是这么容易解的。等到多宝天王与小贼斗得两败俱伤,这小凤亦将是我神教的囊中之物。便不再关注白泽和小凤,转过头,往商羊舞望去。
此刻的商羊舞己是笼中的困兽!
原来,商羊舞仆倒之后,多宝天王得到了喘息之机,左手抚向自己鲜血淋漓的伤口,那伤口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最后成了一道细不可见的金线。自从练成金刚不坏身之后,这还是自已第一次受伤。多宝天王心中怒意沸腾,摸出多宝袋,抖出里面的七把金钢伏魔剑。双手交叠于胸前,结下伏魔法印,咬破舌尖,叫一声:“咄!”那七把法剑如七道闪电,刺向商羊舞。
商羊舞先机己失,心知如果久斗,自己定然难敌,加之见远处施袭的蒙面人朝惜年与白泽而去,更是心急如焚。
商羊舞沒有理睬那七柄刺向自己的法剑,以决然的姿态,握紧泽披剑,往多宝天王冲去,商羊舞的谋算很简单,凭着手中利剑,与对手的距离越近,则自己取胜的机会越大。
那七柄法剑准确无误地刺中了商羊舞,都刺中了要害。商羊舞的身形为之一滞,吐出了一口鲜血,那是因为那七柄剑的力量太过于巨大。七剑被撞落,商羊舞离多宝天王仅数步之遥。
“金刚不坏,比教宗有过之而无不及的金刚不坏之躯!”多宝天王的心中掀起巨浪。这个少年虽只知命巅峰,但肉身之坚竟一至于斯。假如让他持犀神剑靠近,自己恐怕有死无生。多宝天王的汗水打湿了蒙面的黑布。眼中闪过一层惧意。惧意之后,便是疯狂。
多宝天王又喷出数口鲜血,双手微微抖动,十指翻飞,换了数种结印。商羊舞的剑已近在咫尺,多宝天王闭上了眼睛,先是眼中流出了鲜血,既而耳朵,鼻子,嘴角都流出了鲜血。多宝天王的声音如远古的某个巫师在呢喃:“以我六识,闭尔六识,以我六识,障尔六识。。。。。。”
此时的石头城阳光大好,商羊舞甚至可以看清多宝天王的睫毛,泽被剑正对着那只紧闭的眼睛而去,再过数寸,就将穿过多宝天王的眼睛,穿透他的脑袋。
但商羊舞突然沉入了一个黑暗静寂的世界,没有任何光线的黒喑,没有任何声音的静寂。商羊舞想大吼一声:“这是什么鬼?!”,但他连嘴都没有张开,仿佛失去了那张善于嘻笑怒骂的利嘴。商羊舞的心也沉入无边的黒暗与寒冷之中。原来自己的六识己然被多宝天王用异术封住!
商羊舞的师父轲猛,是世上最大最厉害的偷书贼。商羊舞因为被九龙息改造过身体,成了这个世界上记忆力最好的人。所以商羊舞知道世界上最多的修行术法,在跟师父请教的过程中,学会了许多秘术的破解之法。
但,可惜的是,这一次,遇到的恰恰是自己从未见过的术法。所以,自然无术可解。商羊舞努力地想把剑递上去数寸,杀了这个贼秃,那术法自然就解了。但泽被剑一动不动,时间静止,商羊舞有如冰雕。他的六识被封,自然失去了对这具身体的控制。最后,连意识都慢慢模糊。。。。。。
多宝天王五官中渗出的鲜血越来越多,最后在脸上流成恐怖的鲜红血线,勾勒出一副意味难明的图画,身上再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