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雪白长袍的年轻少年从树上飘落下来,站在夜星身旁,负手而立,身上的衣袍面对百里流云的疾风破竟然纹丝未动。百里流云见来人竟是绝世高手,双目瞪圆看着费鸣与夜星身后的那个美少年,心中不免有了一丝怯场,他将花间瓷掷于身前,双手快速伸出,周身的气力云集掌中,推动花间瓷飞速疾转。风随伞动,费鸣与夜星急忙抓住木桥上的护栏,两人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叶麟。他们虽然不知叶麟的功力如何,但能够在这么强大的飓风下还能岿然不动,已窥得一二。
“伞是好伞,只是这风还是有点小。”叶麟异常冷峻,右手放在身前,手指轻轻一摆,花间瓷涌出的飓风被他化成两半从身边掠过,雪白长袍的衣角只是轻微摆了一下。而在百里流云与叶麟两人中间的费鸣和夜星此刻已是衣不蔽体,木桥的护栏几乎全部散落在荷花潭中,夜星的短刃插着一块木头,硬生生的卡在桥上。
百里流云收回掌力,右手握住花间瓷,一脸谨慎的望着摇晃木桥上的白衣少年,不敢再轻举妄动。他已使出八成的功力,而对方却纹丝未动,还没有出手,若自己再拼下去恐有不测。在叶麟还未出手之际,他赶忙放低身段,低声询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是在问我吗?”叶麟右手指着自己反问道。
“当然是问阁下了,”封寒从南音阁的木廊下疾速飞冲过来,纵身飞跃过荷花潭,飘立在百里流云身后,低声道,“百里兄莫慌,小弟前来助阵。”
百里流云侧着头,瞪了一眼封寒低声道,“你为何才出来,指挥使呢?其他人也不出来助我一臂之力。今日若在指挥使府上战败,传出去岂不被人笑话?”
封寒轻轻拍了一下百里流云的肩膀,苦笑道,“大人去镇抚司衙门了,其他人没你那么敢冲,你有太子府做后盾,我们可没有。”
百里流云双手紧紧握住花间瓷,退后数步来到封寒身侧与他并排而立,应对他们面前的白衣少年。只见那少年站在原地只是右手轻松一挥,就将即将坠入荷花潭的费鸣与夜星两人拽回到木桥上。两人尴尬的向叶麟行了个礼,站到身后去,将叶麟推到战阵中心。与此同时,花间瓷发出的飓风已将荷花潭四周弄得残破不堪,飓风所到之处发出巨大的响声,更是引来大批锦衣卫从宁府外院蜂拥而至,将他们三人团团围住。
“看来我是低估了宁府,没想到竟然藏了这么多人。”夜星站在费鸣身旁右手紧紧抓住身旁的木桥护栏,生怕百里流云又吹起什么飓风将自己身上本来就尴尬的衣袍彻底弄的更难堪。
“敢问阁下是?”百里流云再次追问道。
叶麟并未搭理那两人,径直来到费鸣身旁,询问道,“两位应该不是第一次来宁府,不知可有打听到曹昊天的消息?”
“曹昊天?你也是为曹昊天而来?”费鸣望着一脸严肃的叶麟,吃惊问道。他本以为自洛阳那一次与天香六剑的交谈,无剑山庄应该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会直接深入南疆寻找蛮族的踪迹,特别是与鬼舞同时出现的另外两人,没想到叶麟此时竟然还是紧盯着他们天香楼不放。他摇了摇头,毫不思考的回道,“没,昨夜锦衣卫的宁无极指挥使答应我们会五日之内给我们明确答复。”
叶麟稍稍弯了下身子,伸手将脚下的一片枯叶挥开。他纵身飞起,站在木桥护栏上,负手而立。叶麟转身看向百里流云和封寒,望着那两人紧张的神情,乐得自己忽然发笑道,“放心,我不是来找麻烦的,只要你们告诉我们曹昊天在哪里。”
“曹昊天?”百里流云和封寒相互看了一眼,不知面前这白袍少年口中所说之人是谁。封寒轻声询问了一声,“您口中的曹昊天,是不是天香楼的二当家?”
“对,就是那个曹昊天。”叶麟点了下头,疾步上前,飘立到离百里流云和封寒只要数步之隔的地方,全神贯注地看着他们两人。
“不对!”费鸣抢先插嘴道,他一脸不悦,冷冷道“曹昊天早就不是天香楼的二当家,他现在是天香楼和八大派追捕的叛徒。是你们锦衣卫的人将曹昊天从洛阳带走的。”
“我们?”百里流云望了一眼封寒,又向南音阁苏钺、柴无名的房间望去,他心下道,这次巡视北境,只有苏钺、柴无名等人去了洛阳,莫非昨日八大派硬闯镇抚司衙门,此刻又再闯指挥使府上与他们两个有关系。但此时为了锦衣卫的颜面绝不能失了身份。他望着叶麟、费鸣和夜星三人,摇了摇头,讶道,“这事,我和封寒兄还真不知情,要不...”
“你是想说苏钺和柴无名、纪枫、童烨不是你们锦衣卫的人?”费鸣整了整身上的衣袍,上前一步责问道。夜星则护住胸口残破的衣服,紧紧跟在他身后,将头探出来,时刻盯着百里流云手中的花间瓷,生怕他又转起来,弄得自己没衣服穿。
“不...不...”封寒解释道,他十分谨慎的看着护栏上的白衣少年,又看了一眼木桥上的费鸣和夜星,恨得咬牙切齿,他心中暗自怨恨道,本就为太子府之事忙得不可开交,这下倒好,八大派的人找上门来,又忽然来了这个不知名的白衣少年,凭他轻易化解百里流云的花间瓷,恐怕就是南音阁内所有人一同上,也无法致胜,还不如大事化小。“费鸣兄方才不是言明,我们指挥使大人有言在先,五日之内定会给个答复,还望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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