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马陵春赛,因为闻人诣的缺席而不被看好的文试却因出现了赵霆这匹黑马,突然变得备受关注,一时间,马陵小镇上许多人都在谈论他,连对文试毫无兴趣的李瀛都听说了。
马陵行宫虽小,却也是依山而建,环境清幽,别具一格,李瀛躺在贵妃榻上,一边吃着樱桃,一边懒懒地说:“那个赵霆是什么人?怎么突然所有人都在说他?”
李浲看了雨一眼,说道:“是国子监的一个门生,已经连赢了四场文试,许多人都看好他。”
“这样啊,”李瀛撇了撇嘴,“文人比试,动辄长篇大论,最是无趣,还是看武试有意思,你们什么时候跟我一起去看武试?”
雨笑着说:“要不齐王殿下陪长公主看武试去吧,下场文试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李浲说:“我对武试也没什么兴趣,还是看文试吧。”
李瀛奇怪地看着他:“你对武试没兴趣?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哎哎,你掐我干嘛?”
雨有些尴尬地移开了眼神,尽量平静地微笑着,李瀛看了看雨,又看了看一脸恼羞成怒的李浲,眼珠一转,恍然大悟地笑道:“是啊是啊,我哥哥喜欢看文试了,打小就喜欢,喜欢得不得了,哦?”
李浲转过头不搭理她,李瀛坐起来,拍了拍手道:“这样吧,下场文试,我跟你们一起去看。”
李浲瞪着她道:“你来做什么?”
“就准你喜欢,就不准我也喜欢喜欢?”
李浲哼道:“你若真喜欢就好了!胸无点墨,哪有点公主的样子!”
李瀛不屑地道:“你还别说,孤若是扮成士子上场,就算是那个什么叫赵霆的,也未必能辩得过孤。”
李浲失笑:“那当然,人家是真才实学,你是胡说八道,能辩得过你才怪!”
两人正在打闹,忽地门口太监通报,说安王来了,李瀛忙收敛了起来,赶紧理了理鬓发,和李浲一起迎出门去向安王行礼,李浲笑着道:“二哥,这回怎么来的这样迟?赛事都快过半了。”
安王淡笑着说:“有些事情要处理,故而耽搁了。”他看向李瀛身旁低着头的雨,“小妹也在。”
雨笑了笑:“见过安王殿下,姐姐可随殿下一同来了?”
“你姐姐倒是想来,不过她现在怀着身孕,不方便车马劳顿,所以只能在府里休息了。”
雨笑道:“姐姐初次怀孕,小心些也是应该的。”
安王一边笑,一边向屋里走去:“怎么样,这次春赛,可有什么新鲜的事么?”
李瀛道:“我记得二哥往年一向都爱看武试的,这次的武试很精彩呢,卫家公子果然不负众望,不过贺扬也当仁不让,估计最终就是他二人一决胜负了,现在场外的人都纷纷在他们身上下注呢。”
安王的眼里淡淡的忧伤一闪而过,他温和地说:“哦?是吗?那倒真是不能错过了,卫晟和贺扬年纪相当,一个出身世家,一个出身将门,还真难说谁会赢,”他看似不经意地看了一眼雨,“小妹也去看了么?”
雨还未说话,李瀛就抢白道:“才不呢,语妹妹对打打杀杀的不感兴趣,这么多天以来都只是在看文试,连我三哥也一起转了性子了,对吧?”
安王的眼神黯了黯,眼里情绪难辨:“是么,原来小妹不爱看武试。”
雨微笑着没有说话,心里有淡淡的酸涩,李浲轻咳了一声,解释道:“这次文试也很精彩,虽然诣公子没来,但出现了一匹黑马,让大家都很意外。”
安王抬起头笑着道:“哦?是哪家的公子?”
“并非哪家的公子,是个国子监门生,据说出自寒门,叫做赵霆。”
安王的眼神剧烈地一闪:“赵霆?”
李浲点点头,奇怪地问:“是啊,二哥认识他?”
安王瞬间恢复了平静:“有次去国子监,好像听过他的名字,故而有些印象,他这次也参加春赛了?”
“春赛本就是国子监承办的,监内的门生自然都会参加。”
“这倒是,”安王点点头,“他的表现十分不俗么?”
李浲笑着说:“何止不俗,已经连赢了四场了,再赢两场,就要追上大学士当年连赢六场的佳绩了。”
“如此倒是难得,分赛一共七场,只需赢四场便可入围,连赢更是难上加难,”安王不动声色地看向雨,“这么说,小妹这几日看的都是赵霆的比试么?”
雨晓得他是在故意试探,于是平静地笑了笑:“每场文试我都看了,倒不是只看他一人。”
李浲笑道:“语小姐平日里看的书多是《鬼谷子》、《荀子》、《韩非子》一类,爱看士子辩论也不奇怪。”
安王淡笑着:“是么,本王倒是不知道小妹会爱看这些书。”
李瀛问道:“二哥这回来了,会一直待到春赛结束么?”
“也不一定,过几天我还要去趟海津。”
雨抬起头道:“殿下是要和父亲一起去接哥哥回来么?”
安王点点头:“是啊,诣公子这一路实在凶险,你姐姐又再三拜托了,本王还是亲去一趟,以免再生事端。”
雨起身福了一福:“此番哥哥能够脱险,全靠殿下相助,语儿在此谢过殿下了。”
安王扶起她道:“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气。”
李浲问道:“诣公子的伤势可好些了?”
雨说:“前两日哥哥才来过信,说是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海津府尹对哥哥照顾得无微不至,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