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铭没有,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一个伤害了无辜少女还不知悔改的qín_shòu!他该被凌迟、被炮烙、被车裂都不为过。
司空朔看了宁玥一眼,紧了紧捏着茶杯的手:“马宁玥,不要拿本座的父亲与玄胤的父亲做比对,弄得好像他天生就比本座高贵一样,本座命贱,所以连本座的父亲都不配苟活人世……”
“我没这个意思。”
“你们都是这个意思。”
宁玥失语。
老实说,她不太理解司空朔对生父的感情,明明那么痛恨、那么憎恶,从不给好脸色,到了生死关头又豁出一切去保护。
也许他骨子里……依然对父亲存了那么一丝期待吗?
宁玥垂下了眸子:“先不谈这个了,玄胤要报仇是玄胤的事,你要维护你父亲是你的事,我来,并非想化解你们之间的矛盾,只是告诉你一些内幕,希望你别落入了别人的陷阱。”
说着,宁玥递给了司空朔一张字条。
明日戌时,长坡亭,兰贞。
司空朔的情绪在看到兰贞二字时,明显出现了一丝波动,只是很快掩了下去:“这是什么?”
“字条,玄胤在找你父亲报仇的前一晚收到的。”宁玥补问了一句,“你很早就知道兰贞了吧?”
司空朔没有回答,而是问:“谁写的字条?”
宁玥见他避不提兰贞,也不逼问了,说道:“夙火的师兄写的,叫烛龙,在马谨严随行的队伍中担任使臣,上次的接风宴,他以水土不服为由告假没去,其实,是暗中调查死活的下落去了。”
“他找到夙火了?”
“没,但他杀了夙火。为什么杀,不清楚。”
“哼。”司空朔淡淡地发出一个不屑的鼻音,没追问是怎么杀的。
宁玥也懒得讲,跳过这一茬,说道:“他对兰贞的事很了解,就是他把玄胤越到长坡亭,告诉了玄胤当年的真相。”
“烛龙。”司空朔慢慢地笑着,从牙缝里咬出了这个名字。
“夙火当初还只是知道玄胤的身世,并不清楚你的,所以一门心思地干掉玄胤,如今这个烛龙,却是比夙火精明许多,他知道你跟玄胤的关系,不希望放过你们任何一个,故而制造了这场事端,逼得你们手足相残,他和耿家好坐收渔翁之利。”
司空朔的神色悄然发生了变化。
宁玥心知他是把她的话听进去了,忙趁热打铁道:“当然,事情不会完全按照耿家预期的发展,恭王的介入,多少令耿家的计划发生了一些改变。啊,对了,恭王的身份,您还不知道吧?”
司空朔看向了宁玥。
宁玥自嘲地笑道:“恭王就是马谨严,我那个死了几次都没死成的庶出哥哥。”
“呵~”司空朔一声冷笑。
若非早知他是这种处境不惊的性子,宁玥恐怕要以为他早就猜出恭王是谁了,摇了摇头,宁玥道:“马谨严与我仇深似海,作为与耿家合作的条件,耿家势必答应他弄垮我身边的一切势力,首当其冲的便是玄胤。”
司空朔勾起唇瓣:“这么说,他们会联合本座,对付玄胤?”
“是。”
“本座求之不得!”
宁玥不以为然地笑了:“哦?是吗?玄胤在你心中,比帝位还重吗?耿家是摆明了支持耿氏所出的皇子,才会对兰贞的骨肉赶尽杀绝,而一旦他们发现,你对南疆的皇位也存了觊觎之心的时候,不知会不会卸磨杀驴?”
司空朔望向了远处的荷花池,徐徐道:“跟你们合作,你们就不会卸磨杀驴?”
宁玥眉梢一挑:“至少我们不贪南疆的皇位,玄胤到现在都不肯与南疆王相认,这可是便宜了大人你,但恕我直言,即便大人得到了南疆王的垂青,以耿家目前的势力,大人恐怕是蜉蝣撼树,难以功成,不若与我们合作,一起剪掉耿家的爪牙。”
……
宁玥走后没多久,小李子迎了上来:“主公,外头风大,您回屋歇会儿吧。”
司空朔眸光凛了凛:“不急,再换一套新的茶具来。”
小李子怔了怔,换新茶具?难道还会客人登门?
……
宁玥上了马车。
小楼问:“回府吗,小姐?”
“把马车停到那边的胡同。”
“啊?是。”那边的胡同很偏僻的,小姐挺那儿干嘛?盯梢?
马车在胡同里停了约莫小半个时辰,不远处传来马蹄声与车轱辘碾过地面的声,宁玥挑开帘幕望了一眼,一个身着黑袍的男子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对门口的护卫低语了几句,护卫躬身,放了他进去。
宁玥放下帘子:“回府。”
下午,萧肃的消息到了。
宁玥又马不停蹄地去了天机阁。
萧肃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累得直喘气:“知道我用了多少信鸽吗?知道我解析了多少密码吗?哎呦喂,哎呦喂,累死我了,累死本大爷了……”
玉阑珊不在,估计是怕又在宁玥手上吃亏。
宁玥坐在了石凳上,微微一笑:“辛苦萧总管了,该给的钱我一分不会少的。”
“五千两!”萧肃狮子大开口,这次做交易,二人竟没事先谈价,也算是便宜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