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旺!旺!”
“西西?”项羽见到西西,心情顿时好了几分,俯身抱起它,无限慈爱地用自己的额头顶住西西的:“你这个小胖子,又胖了!”
虞姬被侍女扶着下了马车。
数月不见,再看到那张梦中荡起涟漪的俊朗面容,思念如潮水决堤,她直扑向项羽的怀中,娇柔道:“大王……”
“回来就好。”项羽轻抚了她的臂膀,不着痕迹地将西西放到她的怀臂中,便转身对迎面而来的亚父和项伯道:“亚父和叔父一路辛苦。”
“诶!彭城得保,楚国得保,皆拜大王英明!”项伯伸出拇指大赞,旋即倾身过去,低声道:“只是大王不在楚,老臣常常思念大王到夜不能寐……”
“老夫惭愧,联军攻楚,老夫竟然弃城而逃……”亚父连连叹息。
虽然他是被钟离昧派人抬上的马车,可他始终怪自己身为楚国重臣,未能在危难之时为国家出谋划策、共进存亡而耿耿于怀。
“请大王治臣保护夫人不利之罪!”钟离昧单膝跪地,拱手请罪。
项羽垂眸看向他,责问道: “为何护着所有人离开,却唯独留下夫人?”
“大王,是臣无用,请大王责罚!”钟离昧道。
虞姬放下西西,忙上前帮钟离昧解释道:“大王,钟离将军要护姐姐走,可姐姐为了保护我们,用自己牵制住汉军……”
虞姬话还未说完,便见项羽的面色倏然一沉,顺时变得僵硬冷凝。
他眉头紧蹙,看着虞姬:“你说什么?”
虞姬不知自己哪句话说错了,惹得他这般不悦,一时怔住,不知如何作答:“我……”
“是我让所有人离开的。”
众人闻声回眸,看向正迎面走来的一袭冰蓝锦衣的女子。
闻听今日亚父和虞姬回宫,项羽要亲自在前广场迎接,莫紫嫣也想第一时间看到她最在乎的亲人。谁知才到前殿,便看到了项羽质问钟离昧的一幕。
正说着,一团白球竟已蹿到她的脚下。
那小白球站直了腰,不停扒着她的衣服,各种撒娇各种求抱抱。
她温柔地抱起它,却不知跟他方才做了同样的“互顶额头”的动作,然后才将它放下。
“亚父,虞儿。”莫紫嫣边打着招呼,边向几人走过来,行至项伯身旁时,她轻颌臻首:“叔父。”
项伯负手背过身去,高声道:“哼,老夫可不敢当!”
“丫头……”亚父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她,赫然看到她额间青紫的伤痕:“这是怎得?受伤了?”
“一点小伤,无妨的。”莫紫嫣笑了笑。
这不提还好,一提到她的伤,项羽便想起他不愿面对的种种可能……
面色复又阴沉下来:“钟离昧,跟孤王进上书房!”
“诺。”钟离昧应声起身,亦步亦趋跟在项羽身后,向上书房走去。
“姐姐,你还好吗?这些日子,虞儿很是挂心姐姐。”虞姬拉住莫紫嫣的胳膊,满是关切的看着她的伤:“怎伤得这般重?疼不疼?”
莫紫嫣看着项羽和钟离昧的背影,听到虞姬问话,她莞尔摇头道:“早就不痛了,不碍事的。我命小雅做好了午膳,已经送到东厢房,奔波一路,虞儿用过膳就早些歇息。”
这几日,莫紫嫣一直不明白,那日项羽明明是去救她,当他拥住她的那一刻,她觉得所有的风雨都过去了。
可是当她苏醒后,他却不曾踏入紫宸宫一步。
他的变化,他的冷淡,都让她十分不解。
上书房内,钟离昧将项羽离开楚国这十个月来所发生的事情,主要是关于自己职责所在的事情一一向项羽做了汇报。却隐去未报他和夫人曾经出彭城做地图,大王山的经历以及对韩信用谋这三件事。
因为夫人曾经告诉过他,这世上绝大多数的男人,都不希望自己的女人为自己铺谋未来之路。何况他至今都不知道当初夫人做那幅地图的真正原因,又如何向项羽解释的清楚?与其到时徒增二人的矛盾,不如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