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明儿最近已经开始防着这些男人了。要耍心眼她也不是没心思的,这下被他质疑,也不急不慌,只撅着嘴上前,挨在他身边:“我去跟爹说说话。你急什么,你去哪儿,你有告诉我吗?你还不是一样趁着我睡着我把丢下。”
“……”一句话把他胸腔里的情绪全都说的无影无踪,反而有些心虚。
她把他扶起来,懒洋洋地道:“而且你又没病没痛的,丢下你我也放心的很。来,把衣服穿上,洗漱一下,吃点东西。”
柳睿有些懊恼:“我怎么会睡到现在?”
安明儿瞥了他一眼,道:“昨晚你把我的药膳都吃光了。那里面是有安神药的。”
柳睿一愣,然后眼睛就深了起来:“所以你最近都这么嗜睡?”
安明儿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好像漫不经心那般,替他打理衣襟:“本来么,我每次只吃那么一点儿,只能让我睡得更好一些罢了。”
柳睿隐隐约约觉得不对。可是,他再也想不到,他家老实的小福,竟然会这样来算计他……
所以他拉住了她的手,坐去梳妆台前,让侍女给他梳头,自己就坐在椅子里看着她,道:“以后不要一声不响地跑开,我会担心的。”
安明儿不做声。
柳睿以为她还在生气,也就没有再放在心上,只是心里暗暗告诫自己以后不要再随便吃那种古怪的东西。也不要再睡过头让她跑掉。
两个人一起随便吃了点东西。安明儿只碰了碰那个粥,然后就说自己累了。要休息。因她一直病着,柳睿也没有多想,只体贴地把她抱上床,还给她脱了鞋,把她安置好。
他就坐在床边,凝眉看着她。
安明儿看了他一会儿。轻声道:“睿哥。你也没必要一直守着我。你要是有事,可以先去忙的。”
柳睿以为她又生气,忙道:“我没事,一切都有你爹和我爹打理呢,不要紧的。”
安明儿拿脸蹭了蹭他的手掌,道:“话不是这么说,我们不能这么没有良心。你得想想,公公和爹爹年纪也不小了,你又正当年少。该多为他们分担一些。我娘说出了事有大人扛着,可也不能什么都丢给他们扛啊。”
柳睿犹豫地看着她:“小福?你在想什么?”
她爬起来,爬到他膝盖上,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他忙用手垫住她的腰身不让她掉下去。于是她抬头亲了亲他的耳朵。好像在奖励他的体贴。她轻声道:“前几天,是我任性。我现在都想明白了,男儿志在四方,我若是束缚了你,恐怕不等我死,你就先对我厌烦了。”
“……小福!”又胡说八道。
眼看他急着表明心志,她笑了一声掩住他的嘴。把头挨在她脖子里,轻声道:“我明白,我都明白。可是睿哥,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这辈子都跟着你,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只要这么想想,我就什么都不怕。”
他的眉头一下子锁得死紧,她的手只是松松地拢着他,可他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轻声道:“去吧,我能照顾好我自己的。再不济,门口还有许多侍女呢。睿哥,我们的日子还长,为了有更多的日子可以在一起,你现在要暂时走开一下,也是没什么的。”
半晌,他终于深吸了一口气,转身搂住她,缠绵地吻住了她。
得到柳睿出了门,已经是大中午了。他心里确实记挂着,便急急忙忙地往正厅赶。一进院,就看到战云正迎面出来。他一愣。对方的脸色十分阴郁,似乎有千钧的重担压在眉上,明明十分不甘,却不得不扛下来。
对方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复杂,最终,哼笑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进了厅子,安织造和柳员外都坐在厅前,似乎还有些回不过神来。见了柳睿,两个人倒是很有默契地彼此看了一眼。
最终安织造高声道:“睿儿,你怎么来了?小福呢?”
这小子这几天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大有除了娘子什么都不要的样子,怎么这会儿倒是冒出来了?
柳睿皱了皱眉,道:“岳父,爹。刚刚我看到那战小子了。”
安织造叹了一声,道:“已经没事了。”
这战云也奇怪,竟然自己跑来同安织造和柳员外商量行程。也就是说,先前他想先行回京的事情,是不作数了。这小子一脸不甘愿的样子,看起来倒像是被逼的。难道小福曾经拿到过他什么把柄?
柳睿愈发狐疑。总觉得,这几天,他好像错过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柳员外岂能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在想什么?但是这件事情,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知道的。于是他朝儿子点点头,道:“睿儿,你去把门关上,然后来坐下。”
“……”柳睿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听了老爹的话回头去关了门,然后就坐在了老爹下首,一言不发。
“这北疆的事情,我们得好好商量一下……”
果然。难道是两位长辈已经有了主意?
柳睿诧异地看向安织造,可是他也和行伍出身的柳员外一样,眼中隐隐透露出坚决。他不禁道:“岳父,这……”
安织造摆摆手,道:“你不用再说,你的顾虑,我明白。可,这件事情,我们插不插手,云海都得动手。到时候若是战败,我们也一样躲不过去。那不如就置之死地而后生,总好过一直躲避下去。”
“……”柳睿还是紧紧皱着眉。
安织造看了他一眼。压低了声音道:“等思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