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和绥绥进去商量秋祭的事情,云喜听了几句就觉得无聊透顶,干脆跑出去蹲在门口跟罚跪的拂谣聊天。
拂谣这小妞做奴隶已经做了好几个月了,脸上反而比以前做太祭署掌祭的时候更有些红光了。
虽然天狐恶性不改,里里外外的事情都还是要她来做,但这对于曾经当过太祭署掌祭的拂谣来说,那些不用过脑子的体力活简直是小菜一碟啊。更何况,她以前,上斗女王陛下,下斗群臣,外要打理朝政,内还要自己和自己钻牛角尖儿玩。现在,她使出浑身解数,也就斗一个天狐绥绥。
那绥绥大多数时间威风不在线,就是少数时候非常磨人。而且今天看着是滑稽了点,实际上掌控欲极强。拂谣的视线就不准落在他处。她的仇人他也都料理干净,逼得拂谣小妞一天到晚都非常无聊,就只好使出吃奶的劲儿和绥绥磕。
如此,其实也不用操心什么事,她现在更是随意了很多,安全感也比以前与日俱增,大抵是因为她反正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也就没什么怕失去了的缘故。因此才常常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隔三差五就惹一惹天狐。
这日子过得挺美的,又怎么能不红光满面?
此时虽然罚跪,她却根本没当成一回事,不但跪得笔直,和女王压根不提刚刚发生的尴尬事儿,反而说起了八卦:“听说那个银娥,竟是日渐显怀了。”
云喜惊讶道:“你去哪儿听说的?”
“她家的兔子上过门,看来是走投无路了,所以又涎着脸来了。”拂谣道。
这神族的孕期,血统越纯正,孕期就越长。云喜有孕都快一年了,肚子也还是只有微微凸起,穿着衣服压根看不出来。
按理来说银娥的血统也非常好,上次绥绥说她有孕一年,这才多久,就很显怀了?
“我觉得她快生了。”拂谣道。
云喜:“……”
那就微妙了。之前绥绥说,她肚子里的胎儿并没有妖气,可是她一口咬定是有妖气的,可见十分嫌弃那个孩子。如今孕期又比较短……能让她的血统,把孕期缩短成这样,那孩子的父亲,恐怕真是不够看啊。
难怪不想认呢。云喜心想。
拂谣兴致勃勃地道:“不知道真的生出来,会怎么样。”
云喜觉得奇怪,道:“她为什么一定要生?既然这般嫌弃……”
拂谣道:“她吃素。”
云喜:“……啊?”
拂谣道:“她这个人,最是会装模作样。其实出来行走,是想别人劝她拿掉孩子,或者逼她就更好了。可你让她自己动手,她是做不到的。”
云喜道:“在无尘宫里,也没人知道啊。”
拂谣笑道:“她不欺心的。她这么傲。”
“那就能自欺欺人?”
显然,大家现在都认定了银娥之前说谎了,那就一笑话。
拂谣现在很无聊,没事就爱东摸摸西摸摸摸点八卦回来。目前最让她感兴趣的,就是银娥的肚子。
“先前陛下还怀疑过,是不是和建木之妖有关呢。”云喜道。
拂谣立刻道:“那不可能。首先她说有妖气就是假的。真有妖气能瞒得过那老狐狸?”
显然,她对于绥绥的能力,还是很自信的。
“然后吧,那女人的德行你也看见了,敏感得跟什么似的。建木之妖?潜入她宫中趁她不注意把她给睡了,所以珠胎暗结?那她肯定要翻天覆地,吐满整个无尘宫的。”拂谣老神在在地道。
云喜干脆坐了下来,心道,拂谣还真是越来越有精神了。而且现在这俏皮,就透着一股子真实劲儿,不像从前,不管她开口说什么,都透着一股铺垫,算计的味儿。
她道:“不说这个了,说说秋祭。陛下说,到时候会点几个大臣,一起到行宫去松弛松弛,狐狸爹爹必定会带你去的。”
拂谣垮了脸,道:“我倒是不想去,能行吗?”
那自然不行,绥绥防她还是防得很紧啊,基本上是形影不离的,若是自己有长时间照看不到,必定要扔到云喜身边的。
“听说那是个好去处啊。横竖你躲不过是要去的,那不如就放松些,去好好玩乐玩乐。”云喜笑道。
拂谣琢磨了一下,道:“我打赌银娥会在秋祭之前生孩子。”
“又来了,怎么又转到她身上去了?”云喜不满地道,“她生她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拂谣嚷嚷道:“最好就在秋祭之前生啊,说不定能看见呢。”
“你就这么想看?”
拂谣瞪大了眼睛,道:“难道殿下您不想看?银娥啊!无尘宫的银娥生孩子啊!多稀奇的一件事!雪无痕进不了无尘宫,见不到她的面,不然倒是可以带些消息出来的。眼下,所有的线索,不都在她那个孩子身上吗?”
云喜“呵呵”了一声,没放在心上。
不过,拂谣以前和她在一起,基本上都围着她的话题凑趣。现在倒是和从前不一样了,她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哪怕知道云喜可能不感兴趣,也大大方方地把话题转过去。
这让云喜又想起了刚才……
天狐威风尽失,看着尴尬又可怜。云喜刚开始还想着,他是不是调,教手法太差,所以反被小女奴给骑到了头上?
现在看看,其实时间这么短,调,教结果,竟有些惊人呢。
如今的拂谣,很讨人喜欢啊!
只可惜她还是女奴之身,没有人身自由。云喜和她说话高兴,可当陛下从书房里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