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漫无目标地打量着这些楼与楼之间相隔很近,所以不必特意去观察,很轻易便能围观到的所谓底层棚户区人家的生活百态。
筛锣擂鼓的,众多家庭都在为生活中一些最基本的保障所挣扎,甚至争吵,但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他们仍是有着属于自己的幸福,是我们这种隐秘种族所再也无法企及得到的平凡简单的幸福。
百感交集,我颓然无力地坐在搬来的椅子上,垂手趴靠着阳台围栏,最后唯有无谓的空叹一声。
“看什么呢?我也看看。”
突然,耳边一个被哈气的温痒,白贤刻意压低的细腻嗓音随即传来,我鸡皮疙瘩顺着耳尖登时窜了一身,过电一般,激灵抖起,差点儿从椅子上翻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他当即出手扶住我站起,可又不怀好意似的勾起一边唇,挑挑眉,“这么心虚?这是偷窥到什么了?说说,我和你一起看。”
我这颗心噗通通地直跳还没过劲儿呢,他居然这副鬼表情拿我开涮笑话我,我一巴掌打在他的胳膊上,嗔他一眼,没好气儿地还嘴,“谁要跟你一起看?你神出鬼没的戳在我旁边又冷不丁冒出一句话,吓死我得了!!!心虚个毛线!什么就偷窥啊?胡说八道的!松开松开,我已经站稳了。”
过河拆桥,我回身站好,嫌弃地扫开胳膊上的爪子。
他自然地收回双手,转去抱胸端起肩膀立在一边,睨着我,“我活这么久也就见过你这么一个粗鲁的女人了,瞧把你厉害的。”
切,不要夸我昂,我可不会谦虚婉拒表扬的!要不是现在我孤家寡人,没个后援军的,我还能更厉害呢!
不过,他是见不到什么粗鲁的女人,他身边历来超模名媛的,气质摆在那里不说,哄他都来不及呢,哪儿会像我一样只要两个人的时候就对他呼来喝去的。我估计我要不是仗着他妈他爸护着,早被他大少爷投向外太空当宇宙垃圾去了。
正要蹬鼻子上脸跟他耀武扬威,这一扭头好好打量,发现他满面挂汗,那件才新换的藏蓝色衬衫袖子高高挽至肘部上方,前胸那里也有了洇湿的痕迹,不免纳闷儿,“你这是去哪儿了?这么半天,还一身汗的。”
等等,好像有点儿不对。
我仔细抽动着鼻子,探头稍凑近他闻了闻。
对我来说最是敏感的这股味道......
是的,是食物的味道。
“怎么好像有血的味道...”我紧张地打开他怀抱着的胳膊,果然那气味越来越浓了,“你不是又受伤了吧?!”
他由着我拉拽,不答反问,“这次怎么不扒我衣服了?”
这叫什么话?把我说得好像个女色鬼!嬉皮笑脸的,严肃点儿行不行?!
“能不能有点儿正形儿?”我翻个白眼儿送给他,想要确认地再问一遍,“你是不是受伤...”
“你扒开看看不就知道了么?”我的话没说完却被他打断,并冲我稍弯下来腰。
我一愣,损他的话脱口而出,“你这是照顾我比你矮,让我扒着方便么?刚才里外穿两件,这会儿一件就喊脱,你怎么那么善变?”
说我粗鲁的人是他,现在光天化日之下求我扒了自己的还是他!
有病。
况且,他用得着把身子弯成这样儿,贴那么近么?我没矮到那个份儿上吧?
神经。
“既然知道,那你还在等什么?我之前那么穿是不想让你看到那个伤,我以为你会觉得恶心,可我后来瞧你挺爱看的,那我为什么不满足你,让你看个够?”他的头压得更低了。
“......这解释是什么鬼...我说,姓白的,咱俩之间你这才是那个出去偷窥到什么了的人吧?回来就开始发情,疯了吧你?”嚯呀!这个骚受,他倒是承认得挺痛快,我简直要无语了。
“这就叫发情?那要不要我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发情?而且不是人类男人的发情,是狼族男人的发情。”说着,他反扣上我抓他胳膊的手,将我一把拉了过去。
“......哎哟...你忘了你身上还有伤了啊?!闹什么闹!万一一会儿你那伤再...”猝不及防,整个人直接撞上他的胸膛,想起他的伤,赶紧拉开距离,刚要开始说教,却发现他这会儿敛了笑,自上而下两眼正直勾勾地盯着我,如果具象化来形容这目光,那就是化形成一柄带着寒光的宝剑,且已经出鞘抵住我的喉咙,随时准备咔嚓结果掉剑下这条小命儿,我没出息地不由得便结巴上了,“你...你干什么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他一直没松开我胳膊的手再次拉近跟我的距离,拽我入怀后顺势手臂捆锁束缚住我的腰,另一手却伸出纤长的食指,习惯性地一下下戳点着我的脑袋,“我就想看看你现在这演技到底有多高,胆子到底有多大,跟我面前还敢演敢骗的,是不是我放任你在外面野得久了,让你有点儿太得意忘形,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我挥手摆头躲避他魔爪的袭击,推推他试图挣脱,“我骗你什么了我?你别冤枉我啊!松开行不行?你一身臭汗的...”
我可是安分守己,大大地良民!
另外,这是什么姿势,一边玩浪漫抱小腰一边耍暴力杵脑袋的,演偶像剧你倒是好好演啊,剧本给我,我配合还不行么?这是搞什么?冰火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