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粉飞舞蔓延,煞是呛人。
在王家贵转身的瞬间,已是有数十人冲了进来,那些人速度奇快,移动时有如闪电,全都穿着红色短衫,面戴狰狞的钟馗面具,看着诡异莫名。
这些人手持铁链,进门立即来回穿梭,将鬼猫镇的百姓,全部捆了起来。
那些百姓在血茧中,已经变成了人蛹,才刚恢复自由,遽又失去自由,无不张牙舞爪,喉头怪吼不断,看那架势,像要吃人。
好在这些红衫人的铁链极为结实,人蛹空有蛮力,挣脱不得。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大大出乎王家贵的意料,王家贵的脸色阴沉得可怕,怒瞪着那些红衫人,想要说话,却气得发不出声音。
如此良机,盖鹿自然不会放过,趁王家贵分神,立即挥剑去斩空中仅有的两只血茧,谁知旁侧一条铁链击来,逼得他连连后退,没有得逞。
瞬间盖鹿就明白了,这些怪人,并非盟友,而是另一股神秘势力,来此墓的目的,定不单纯。
一看盖鹿老实站着,那铁链也缩了回去,盖鹿这才看清,攻击他的人异常高大,几乎有一丈高,更恐怖是那人的腰板还很宽,整个人往那一站,就如一座大屋。
盖鹿看得心惊肉跳,猛然想起,师父做出让他下山历练的决定,正是因为有个怪人来过,那怪人跟眼前这人很相似,但细看之下,还是颇为不同,那怪人虽装出一副凶恶的样子,但给他的感觉却很和善。
眼前这人虽表露出和善的模样,实则目露凶光,一看就是穷凶极恶之徒,在此等巨人跟前,王家贵都很渺小。
被捆住的人蛹,挣扎了片刻,似是没了力气,全都倒在地上,昏昏沉睡。
王家贵扫视四周一圈,只觉这些红衫怪人个个身手不凡,但显然以那巨人为首,当即咬牙问:“尔等是谁?有何贵干?”
那巨人斜眼看着金棺,闻声答道:“钟馗楼,钟一!”
钟馗楼?钟一?
这两个名字,对王家贵而言,完全陌生,当然对盖鹿也是一样,都是第一次听到,但看这些人的打扮,显然钟馗楼是一个神秘组织,而且还很强大。
钟一无疑是这伙人的领队,又一摆手:“识相的想活命的赶紧滚!”
王家贵处心积虑,眼看计划就要成功,突然插进个钟馗楼,真就这样滚了,如何能甘心,也不说话,桃木剑一抖,怒目相向,已是表明了他的态度,死也不滚。
死也不滚的还有一人,那就是盖鹿,即便不管吴常和鬼猫镇的百姓,那他也决不会丢下九宝。
然而花舞倒是滚得很快,对盖鹿说了声“保重”,就灰溜溜跑过王家贵的身边,跑过巨人钟一的旁边,一口气消失在了石门甬道中。
虽然只是萍水相逢,可花舞如此不讲义气,盖鹿心里还是很不好受,当即一指空中的两只血茧:“那里面有我的朋友,若肯让我带他们走,我立即就滚。”
钟一摇摇头:“你可以滚,血茧不行。”
盖鹿面色一沉,怒火中烧,还好忍住没有发作,心里略作盘算,就低头离开了墓室,当前的局势很明了,那就是鹬蚌相争,他这个小渔翁得利。
墓室中三人,一下子走了两个,钟一对此很满意,转而看向王家贵,劝道:“得罪我们钟馗楼,下场会很凄惨,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滚吧!”
这就是钟馗楼担能动嘴解决的事,决不动武,毕竟动嘴比动武轻松多了,但他们也不怕动武,但凡出任务,誓死完成。
王家贵面部抽搐,以他的眼力,如何看不出钟馗楼的人不好惹,只是他在鬼猫镇隐忍这么多年,悉心照料着一粒种子,看着它发芽成长,眼看它就要结果,这个时候有人突然出现,要拿走这颗宝贵的果实,换做是谁,只怕都不会轻易将果实相让。
想着王家贵阴声笑了起来:“阁下真以为控制了人蛹,就控制了这里的一切?”
钟一淡淡然地道:“九子杀母,最厉害的不是鬼九子,而是用来杀母的凶器,比如在这里,就是血绳,可若血猫不在墓室中,血绳还会是血绳吗?”
王家贵脸上的笑容登时僵住,下意识看了一眼那边的甬道,这才想起,九子杀母最关键的血猫,就在盖鹿身上,他极度自信,哪怕盖鹿拿到血猫,只要人在这座墓室,那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
只是人太过自信,往往并非好事,被钟一这么一搅和,王家贵竟忘了此事,早知道就该阻止盖鹿离开,可此刻后悔显然太晚,他暗暗尝试,四周血线不动。
没有血猫,血线就是普通的丝线。
王家贵眸中透出一抹绝望,机关算尽太聪明,终究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可悲可叹!
进入甬道,盖鹿低头沉思,猛觉眼前有风,急忙侧身,避开如闪电般的一脚,才发现偷袭他的人,竟然是花舞。
原来花舞并未离去,而是躲在甬道中,显然她下到此墓,又被困墓中多日,到最后什么都没得到,心有不甘,这才决定再观望片刻,看能不能捞到什么好东西。
初次倒斗,若一无所获,还如何做盗墓贼?
花舞手持软剑,俏脸带怒,喝道:“把血猫给我!”
盖鹿摇头苦笑,若非他搭救,花舞现在应该还裹在血茧里,人若以怨报恩,也就不是人了,不过花舞若不在此打劫,也就不是花舞了。
花舞神色旋即变得紧张,瞳孔里透着恐惧,悄声道:“这血猫一定很重要,别管那些人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