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就多谢妹妹的美意了!”
迟疑了一下,萧耨斤还是收下了,满面笑容地收下了。
“哈哈哈,这就对了嘛,我们姐妹之间就不要那般的生分了吧。”
萧如花依旧是那副大大咧咧的作派,扭动着如桶的富态腰肢,哈哈笑着,一屁股坐在了粉儿服侍过来的一把雕花绣垫的桃花木椅上,还十分惬意地伸展了一下身子,一副已完全将这里当成了自己家的样子,没当外人。
萧耨斤也坐下了,看了一眼粉儿,用小指指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朝着西暖阁努了努嘴。
粉儿明白了,转身进了西暖阁。
“哟哟哟,你们这主仆之间在耍什么妖俄子呀,哈哈哈。”
萧如花笑着说。
萧耨斤笑而不答。
很快,粉儿就出来了,手里捧着一只小小的锦盒,宝蓝色的缎面,粉红桃花的暗纹,十分的考究。
打开一看,一枝金灿灿的凤头金簪子躺在一个银托子之上。
“姐姐把这个小玩意儿送给妹妹了!”
萧耨斤接过那小小的锦盒,双手递给了萧如花,相当的诚恳。
“姐姐呀,你,你对妹妹真好!”
萧如花没有推辞,接过那小小的锦盒,眸子有泪,再没了那股子满不在乎的劲头儿了。
又闲话了一会儿,这才告辞离去。
“她,到底是什么人呢?”
萧耨斤望着那远去的背影,在心里自言自语道。
此时此刻,她环顾四周,全都是陌生的熟人,都戴着厚厚的面具。
一上午,再没有人来过。
过了晌午,萧耨斤感觉到了几缕疲累袭上脑际,便吩咐粉儿到外面看着些,斜斜地靠在暖阁窗下的那张锦榻之上,随手拿过一本书,有滋有味地读了起来。
这样的时光,是最可心的。
不知不觉中,阳光逐渐暗了下去,透过纱棂,在榻边的小几上胡乱地画出几抹金红的光影,斑斑驳驳的,有些隐隐地刺目。
萧耨斤放下书,懒懒地舒展了一下腰身,闭上双眸,假寐一会儿也是好的。
寂然饭毕,银灯如昼,继续看书。
“啊!”
偶然抬头,不禁一惊。
不知什么时候,锦儿已经站在灯影里了。
萧耨斤嗔怪地望了一眼外面。
“啊啊,贵人恕罪,是锦儿姐姐不让奴婢多言的呀。”
粉儿连忙从外面跑了进来,满脸通红地解释道。
“啊,贵人万安,贵人莫怪,奴婢是奉太后的旨意来的,来看看各位新贵人都在忙些什么。”
锦儿这才躬身施礼,笑吟吟地望着萧耨斤。
“哪里有什么可怪的,既然是太后的旨意,我应当跪迎才是。”
说着,萧耨斤下了榻,躬身下去。
“呀呀,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呀!贵人这是要奴婢的命呀!”
锦儿一边娇笑着,一边手忙脚乱地搀扶住了萧耨斤。
一同坐下。
“太后命我来看看各位新贵,其他各宫都在忙着,只有贵人你是一个例外,整个宫里静得连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听得真真儿的。”
锦儿接过粉儿敬过来的茶,抿了一口,说道。
萧耨斤的脸儿微微一红,没有接话。
“我们贵人天天这样,总是看书,把眼睛看坏了可怎么好呀。”
粉儿在旁边接过了话茬儿。
“粉儿妹妹真是一个好记性,知道我爱喝中原的龙山茶,这可是一杯正宗的龙山茶呀!”
锦儿一边把玩着手里的茶盅儿,一边极有深意地笑瞥了一眼粉儿。
“谁让姐姐对妹妹好了呀。”
粉儿朝着锦儿福了福,同样还以极有深意的一笑。
“好一张巧嘴!果然是贵人身边的人,有其主必有其仆哟。”
锦儿转过头来,笑嘻嘻地瞅着萧耨斤。
“取笑了,取笑了,都是太后调教得好呀。”
萧耨斤连忙躬身说道,脸儿更红了。
这一夜是注定无眠的了!
萧耨斤辗转反侧。
过去的这一天,情节虽简单,却是如此的耐人寻味,让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