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小雪和钟友诚的视线一起落在了“砰砰”响着的房门的时候,曹莹莹急不可待的声音,就传了进来:“开门!开门!我知道你们都在里面!赶紧,给我开门!”
黎小雪尤其叫曹莹莹的喊声弄得心惊肉跳,料着曹莹莹这么风风火火地找到这里,一定有什么紧急的事情,想叫着应曹莹莹一声,嗓子眼儿里却好像给什么死死地堵住了一样,出不得一点儿的动静。
钟友诚对曹莹莹忽然间的到来,更多的还是愤懑,冲着门外,就喊了起来:“大半夜的,你又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没工夫和你废话!开门!赶快开门!”曹莹莹敲得房门似乎都颤抖了起来。
“有什么事儿,还是天亮了再过来吧!现在实在是不方便!”钟友诚喊着,禁不住,又照着房门,狠狠地踹了一脚。
“我是来找小雪的!你赶紧把门给我打开!”曹莹莹也在外面踢起了门来。
钟友诚又把门踹了两脚:“我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什么小雪!她已经好久没有回这里来了!你没有别的什么事情,就赶紧给我离开这里。不然,我可就要报警了!”
“我说了,没有时间和你在这里胡扯!你赶紧把门给我打开!我知道小雪在这里。我告诉你,姓钟的,你再不开门,可就要出人命了!”曹莹莹嚷着,又叫黎小雪,“小雪!小雪!你给我出来!你……”
钟友诚打断了曹莹莹的喊声:“出什么人命!谁死谁活,和我又有半毛钱的关系?你还是赶紧从这儿离开,否则,给你好看!”
“黎小雪!你哑巴了吗?”曹莹莹几乎把嗓子都喊破了,“伯母因为你,又犯病住了院了,现在情况很危险!”
黎小雪听了,天地都在眼前旋转了起来,“啊”地叫了一声,就往前冲,带着捆绑着的耻辱柱一样的椅子,重重地摔倒在地。
听得黎小雪的叫声,曹莹莹把门踢得更加地厉害,房门顶上的墙皮,甚至都一块块儿地剥落了下来:“开门!开门!”
“开门!开门!”黎小雪也和钟友诚叫着。
钟友诚给两个女人前后地叫,也不免乱了一些的阵脚,和黎小雪还说:“她唬人呢,你可别听她信口开河地胡说。”
“开门!开门!”黎小雪喊着,拿身子蹭着地面,还向房门处使劲儿。
钟友诚眼看着房门也就要给外面的曹莹莹晃荡零碎,“嗨”了一声,又不耐烦地说着“头发长,见识短,经不起事儿”的话,还是打开了房门。
房门才开了,曹莹莹几乎就是给射了进来,一步窜进了屋,看着黎小雪的情景,血压直往上升:“瞅你们这德性!”
黎小雪哪里还顾得上别的,只是惊慌地问:“我妈她怎么样了?”
钟友诚还不以为然,满不在乎地告诉黎小雪不用听曹莹莹的吓唬,脖领子就给曹莹莹揪住。
“还不把绳子给我解了!”曹莹莹忿忿地叫着,一把,把钟友诚就推向了黎小雪。
钟友诚只觉得两只脚拧了几下的麻花,在黎小雪的跟前,就跪了下去。
一阵钻心的疼痛由钟友诚磕在水泥地面的膝盖,直至周身,一声“嗳呀”,歪着身子,也倒了下去。
曹莹莹咬着牙,照着钟友诚的大腿又狠狠地踢了一脚,在屋子里的一角,迅疾地操来了一把菜刀,椅背上“当”地砍断了捆绑黎小雪的绳子,抓着黎小雪的胳膊,拉起就走。
“小雪!小雪!”钟友诚双手捂着膝盖,一面在地上滚,一面还咬牙切齿地叫着,“曹莹莹,你一定会遭到报应的!”
曹莹莹恨不能一步就把黎小雪带到黎母的身边,抓着黎小雪,蹬了风火轮一样,不敢再耽搁少许。
黎小雪哪里跟得上曹莹莹的脚步,嘴里还着急地问黎母的情况,才下了半层的楼梯,左脚绊了右脚,又摔了一下。
曹莹莹无奈地摇了摇头,再拽起黎小雪,干脆就把黎小雪背在了身上,“噔噔噔”,快步如飞。
……
黎母在急救室里已经有半个多钟头的工夫,还是没有脱离危险。
韩海涛守在急救室的门外,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不住地转着。
间或有医护人员匆匆地进出急救室,韩海涛都要迎过去问上一嘴,得到的消息,总也不容乐观?。
——
黎母倒地之后,韩海涛又述了一堆的苦楚,总也不见黎母的回应,才发觉出了问题。
又大声地叫了一阵,手机的听筒里空空旷旷,只隐约听得见几声汽车发出的喇叭声,不禁,神经一紧,醒了所有的酒,再打电话给黎小雪,黎小雪却关着机。
“怎么会这样?”韩海涛惊恐地问了一声,更意识到不是黎小雪出了什么特别的情况,黎母断然也不会给自己打电话过来,特别,还是这么晚的时候。
不祥的预感,在韩海涛的心头越发地强烈,一时的不知所措之后,又把电话打到了曹莹莹的手机上。
曹莹莹也才躺下,听了韩海涛有些语无伦次的讲述之后,叫了一声不好,再不敢怠慢一些,只叫韩海涛火速赶往黎家,自己也爬起床来,一面拨打了急救中心的电话,一面也出了门。
曹莹莹几乎和韩海涛,并救护车同一时间赶到了现场。
一阵忙乱之后,曹莹莹先让韩海涛跟着救护车去医院,自己则调头赶往钟友诚的出租屋。
——
韩海涛只恨自己电话里多了嘴,才导致黎母发病。如果,黎母这一回真的有个三长两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