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也不想活了,但是小皇子不能死。
八哥找不到小皇子就先关着我,然后让俞宁来问我话。
我想俞宁,哪怕他拿鞭子抽我,冰水泼我,我都不恨他,他还是笑的那么好看,比以前还好看。
俞宁审了我一个月,我一个字没说。
八哥决定杀了我。
上法场的时候,我以为我要死了,俞宁把我劫走了。
我全身都是伤,跑不快,不想拖累俞宁,他还会救我,我已经很高兴。
俞宁力气比我大,也没受伤,我争不过他。
俞宁说,他没有跟八哥在一起。
俞宁从来不骗我。
我们一直逃,伤好一点又滚上了床,这次我们都没醉。
最后俞宁替我挡了一箭躺在我怀里,我问他,除了权势还有什么比爱我重要。
俞宁说,你的命比任何东西都重要。
俞宁从来不骗我,但是俞宁死了。
我想他心里应该有个权衡,如果要他选择爱我还是要权势,他肯定选权势,但是要他选权势还是我的命,他选了我的命。
我就又哭的跟傻逼似的。
我把俞宁埋了,逃回了西南,领兵打回来,和八哥在大殿上同归于尽。
我就是这么死的,然后我就重生了。
小太监问我,什么时候去牢里看俞宁。
我摸了摸脑袋上的白布条,去了牢房。
俞宁又说了一次要跟我分手,我却不难过了,我跟他说,你跟我分手我就死在这。
我的命比任何东西都重要,俞宁是这么说的,我已经知道了,不可以赖账。
俞宁果然很意外,但是我是说真的,俞宁看出来了。
我跟着俞宁去了西北。
八哥的筹划我已经全部清楚了,在他成气候之前我告诉了二哥,所以八哥什么都没做成,就被软禁了。
因为我立了大功,二哥答应我给俞宁自由身,他又可以换个身份重新去追求他喜欢的权势。
但是俞宁不是那种一定要站在屋顶上的人,他只要站在最高层就满足了。
现在我已经不嫉妒了,也不想去跟权争夺俞宁的爱,有人说俞宁爱权势比我多,我亏了。
但是将来我会有除了帝王以外最大的权势,二哥病逝之后会让我监国,我还会打仗,俞宁最爱的三样东西都在我身上,他永远不会离开我。
一直陪我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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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别的
闻人谨心中浮现了一片阴影,空中飘散的雪花一点一点把他的血和皮肤冷了个干净,也把他那如浮萍般的情感凉了个通透。
不容他多想,江珩便摸出了个小瓷瓶递到连艾面前。
连艾小心地捧着,郑重道,“多谢。”
随后嘴角含着欣喜的笑,将瓷瓶细心收到了腰间的旧布袋里,打算告辞了。
她的动作奇快,闻人谨没料到她说走就走,回过神追出门去,大声喊道,“连姑娘!”
连艾偏了偏头,“还有什么事吗?”
“姑娘能否帮我救救我师父?”
连艾闻言有些愕然,“为什么要救他?”
闻人谨心中一沉,以为连艾事不关己不愿救,“姑娘只要肯救师父,无论任何代价我都愿意付。”
连艾还是很困惑的模样,“救他做什么,不是早一点死比较好么?”
闻人谨听她这么无情的回答,把手心都掐出了血,怨恨和不甘几乎令他疯狂,维持着最后一点神智,做最后的问询,“真的救不了?”
他的气质变得太阴冷,连艾本能离他远了些,小声答道,“除非把他的身体炼了傀儡,不然魂魄留不住,迟早会没有生机的,不过这傀儡的炼制之法我也不清楚。”
说完用古怪的目光看了眼闻人谨,又强调道,“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办法保留身体。”
说完没有丝毫留恋地腾空而起,眨眼间不见了踪影,只留下垂着头的闻人谨。
凭什么?闻人谨想着,师父潇洒谦和,对他更是有救命养育之恩,甚至是自己心尖上的人。
可是为什么这世间所有人都能活的好好的,唯独他的师父,那么好的师傅,只能活到二十五,最美好的年华就要就此逝去。
闻人谨觉得自己极力埋在内心深处的那些黑暗争先恐后地涌出来,在胸膛里呼啸着。
一次次希望又一次次绝望,闻人谨心绪反而愈发沉静了。
他仿若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回到了院里。
“师父,”闻人谨轻轻唤了声,“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他问的小心翼翼,语气却没什么异样。
江珩神色莫测,半晌道,“是,但这些事不是你该知道的。”
闻人谨便乖巧地换了个问题,“连姑娘是师父要找的人吗?”
这回江珩松了口气,“是的,为师也算了了一桩心愿。”
闻人谨没有继续问是什么心愿,他直觉不想知道这个答案,何况江珩未必肯告诉他。
闻人谨手背上青筋浮现,他捏着拳头,语调还是那么温柔,“师父信洛姑娘,信连女侠,却不信我。”
江珩一窒,一瞬间感到了狼狈,他爱护闻人谨,可有些事也是真的不能跟他说,一不小心就会害他万劫不复。
江珩什么都不能说,只能反复道,“阿谨,你信我。”
闻人谨便点点头,“我知道了,师父早点休息。”
把他扔在纷扬的雪花里,转身走了。
有轻轻的笑声响起,江珩正觉得烦恼,听见这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