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飞虎傻乎乎地笑了笑,点头道:“刘大人提醒的即是,飞虎明日便去城中最有名的先生请进府来学习,练他个滚瓜烂熟,以后也好和刘大人饮酒『吟』诗,妙趣风雅之谈。”
“好好好!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来,干!”
两只白瓷酒杯轻轻相磕,俩人端杯同饮,半响,刘铭祺若有所思的朝施飞虎道:“本官来问你,西楚霸王项羽为什么会败给那个混球刘邦?”
“启禀刘大人,太史公在《项羽本纪赞》中作了精辟的分析:其一是背关怀楚,即是说放弃了关中这一战略要地;其二是放逐并杀害义帝,若是他不杀义帝,借义帝之名,自兼军事统帅,归天下之心,鹿死谁手也未可知?然他先杀义帝,即为不忠,已失民心,再收诸侯之地,即为不信,再失人心,三者不识人才,先走陈平,后走韩信,亚父范增也被『逼』走,诸将离心。再则他尚力不尚德,在国家动『荡』之际,凭借武力“马上得天下”,但得天下后,却不可能“马下治天下”,焉能不败?”施飞虎把从老爹生前讲过的一些道理如数家珍般道了一遍,顿然让刘铭祺眼前一亮,这家伙别看傻大黑粗的,也有两下子呀!
“哈哈……说的好!”刘铭祺笑哈哈地赞扬道。随后话锋一转,叹道:“不过,你说的这些其实还是次要的,本官告诉你,项羽之亡,亡于自身。江东地杰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他楚霸王居然选择『自杀』,哎!实乃懦夫不敢直面挫折的最大败笔,毁了他一世英名。楚霸王其实是他太爱面子啦!你看韩信人家就不爱面子,肯受胯下之辱,忍气吞声,时机一到,一鸣惊人。拿古人比自身,本大人还差之远矣!”
“刘大人不也是忍辱负重之身吗?您为国立志,却又不得志,如今您虽官降sān_jí,却仍然敬守本责,不愧是千古忠臣,万古楷模!”施飞虎这番话终说到了刘铭祺的心坎上。
“知我者贤弟也!”刘铭祺长叹一声,随手『操』起酒坛子“咕咚……咕咚”一通猛灌,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抖开袖头抹了抹嘴角溢出的酒『液』,大喝一声:“痛苦!真***痛快!人生得一知己死而无憾!”
正在酒逢知己千杯少的痛饮之时,只见离南城门几百米之外,一阵急骤的马蹄声响,一支车队浩浩『荡』『荡』的朝着南城门冲来,卷风拖尘,疾奔而驰,势不可挡。
迎面出城的百姓避之不及,恐慌被撞,吓丢掉手里的物件,连滚带爬地躲闪到一侧。一个腿脚不灵便的老者稍微跑的慢了些,一个不下心,猛地被领头的车轿大力地刮了一下,哎呦一声,顿时跌摔在路边的草地上,捂着胸口,半天都未爬起来。
百姓逃躲在道路两侧,慌着神扭头望去,这支车队足有一百多辆车,首尾相连,居然看不到尽头。汗流浃背的高头大马浑身跟泥滚过似的,在马夫没命的鞭打之下,整个车队如同一列狂野的火车在百姓的眼前经过,溅起的泥块足有丈把高。
领头的车轿撞倒老者后,不但没停下来查看老者的伤势,赶车的奴才反而转过身来破口大骂道:“你这个老不死的,耳朵聋了?眼睛瞎了?想找死是不?”骂完过后,继续挥鞭打马,扬长而去。
“咦?***,撞了人还有理了?真***狂啊,居然敢在老子的城门口撒野,真他娘的目中无人。”正喝得津津有味的刘铭祺眼见车队这穷凶极恶的阵势,气往上冲。“啪”的一声,一把将桌上的酒坛子推砸在地上,摔了个粉碎,怒道:“来人啊!把超速驾驶的车队拦下来,按律罚款,给我狠狠地重罚,敢在本官面前嚣张,老子就是看不惯。”
刘铭祺好歹也是个从四的城门领,甭管你是谁,要想从此过,他要是不点头,门都没有。
车队很快来到南城门前,几十个城门兵齐刷刷地横在城门前纹丝不动,结成一睹人墙。领头车轿上的奴才忙勒住打着喷鼻的头马,斜着邪恶的眼珠子瞧了瞧,冷声冷气地骂道:“你们这帮瞎犊子玩应儿,没见运旗上飘着的字吗?孙老爷府上的车队你们也敢拦,你们长了几个脑袋啊!让你们城门领滚出来。”
领头的城兵史一见对方的口气又狠又冲,凭他多年的经验,这些运货的大车队后台肯定有官老爷给撑腰,要不然绝不敢这么放肆,既然一个车夫都敢指名道姓的让城门领滚出来,肯定是木偶上戏台——背后有人。
城兵史不敢得罪,忙转身跑到城门楼上,禀告道:“启禀刘大人,车队的人说他们是孙老爷府上的,大人您看?”
“什么孙老爷儿老爷的,你把那个车夫给本官叫上来,本官要亲自问问他?”方才车夫辱骂城门领的话,刘铭祺是一个字都没丢,全听进耳朵里去了,头一次有人敢让自己滚出去的主。
城兵史应了一声,转身趴在城门楼的垛口处大声喊道:“我家刘大人说了,让你上来回话!”
“『操』,屁大点的官,架子还不小,肯定是***新来的,不识抬举!”那个黑脸的车夫牢『骚』满腹地跳下车,转身朝车轿拱了拱手道:“二爷,奴才先去看看去,您稍等片刻。”
“嗯,去吧!别跟人家大呼小叫的,丢几两银子就是了,和气生财嘛!”轿子里传出中年男子的声音,懒洋洋地吩咐道。
“是,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