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玉鑫慢慢走进客厅,她孤身一人而来,满脸都是沉寂的杀气,结果看见的景象却颇为意外,屋子里有个老人正坐在侧椅上喝茶,不是大左祭,相反却是汉人的黑衣老者,黑衣老者笑呵呵的指着茶碗道:“普洱不错,大寨主我们同饮吧。”
“大左祭是你放跑的?”刀玉鑫左右看看,“这房子已经被围了个水泄不通,看样子应该是有密道才对。”
“有啊。”老者指了指身后的木架,“下面有条地道,大左祭先行一步了。”
“那你还有胆子留下来出现在我面前?”刀玉鑫愤怒的气势骤起,整个屋子仿佛都寒冷了几分。
“真的想要动手?”黑衣老者笑了起来,“大寨主你真愿意现在在这里先和我拼个你死我活?”
几个呼吸过去了,刀玉鑫慢慢放下了气势,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过路的人。”老者答,“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他们了,能不能最后奋起一搏,就看他们自己了。”
“这话可别忘记了。”刀玉鑫转身就走,“如果下一次看见你出现在他们身边,那我们就要好好说说了。”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急躁。”黑衣老者摇摇头……
刀玉鑫出了门,看见沙马俄里赶了过来,问道:“燕儿呢?”
“她先走一步了。”沙马俄里告诉她,“大左祭逃往先祖祠,燕儿已经尾随过去。”
刀玉鑫吃了一惊:“你怎么不跟着她?”
“她让我留下来。”沙马俄里指了指周围,二人放眼望去,周围碧鱼寨和炎鹰寨的人马持刀弄火站满了身边,附近有好多不明所以的教众伸着头看着,似乎都知道发生了兵变。
“我可以信任你吗?”刀玉鑫认真的问。
“那要看你是否愿意信任我了。”沙马俄里点点头,“去吧。”
刀玉鑫起身就飞,沙马俄里在后面喊道:“小心大左祭,他已经掌握了我们所有人的弱点,会覆灭全教上下的。”
刀玉鑫这一去,就意味着把整个百中教交给沙马俄里了,她第一次感觉到沙马俄里可以信任,或许是因为……她也没多少可以信任的人了吧。
“这到底是怎么回音传来,几个寨的寨主和寨佬全都赶来了,分开人群冲着沙马俄里怒问:“沙马俄里,你到底在干什么?”
“哦,这就说来话长了。”沙马俄里笑了笑,“诸位我们一起去找大右祭吧,有个故事要和你们说……”
沙马俄里留下安整教内不提,且说楚寻语三人正在祠堂前的篝火旁喝茶呢,没打到猎物,只好拿出带着的肉干将就吃点解解馋,夜晚这山寂静的有点慎人,楚寻语摸了摸长剑道:“都小心点。”
“嗯。”忘尘点点头,“常理来说这山被盅师处理过也很正常,毕竟是祭祖之地,没了蛇虫鼠蚁的骚扰也是合情合理。”
“就是。”慕缘大大咧咧的说道,“你还不许人家把祖先耳边弄清净一点啊,现在担心的不是这里,而是苗不燕那边要夺位成功,我们现在进黄金城全指着她呢,这小丫头别弄出意外来才是真的。”
“总感觉有点不对。”楚寻语摇摇头,“这场景好像似曾相识。”
“你来过?”
“肯定没有。”楚寻语眉头紧锁,“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行了,喝茶吧。”慕缘灌了一大口,“这普洱真棒,比我们中原那些茶贩子卖的好多了。”
三人正在一边吃喝一边聊,忽然听见“咯吱”一声从祠堂背后传来,顿时脸色一紧,全都跳了起来,放下手里东西,楚寻语使了个噤声的手势,当先按住长剑轻手轻脚的走过去,三人绕着屋子一圈转悠下来没发现什么,屋子还是屋子,树木还是树木,楚寻语嗔怒的说道:“却又作怪。”
“一个人听见是幻觉,三个人都听见那就是有问题了。”忘尘也感觉不对,“声音很明显,此山既然没有任何生命气息,那就不可能事野猫野狗,除了我们三个怎的会有异响?”
“我们躲起来,把篝火灭了。”楚寻语警惕的说道。
三人赶紧回去收拾东西,将茶碗茶壶全都收了,用土把火也盖了,忽然楚寻语拿着手里的吃食一愣,看着慕缘笑的有些诡异,慕缘不解的问:“怎么了?”
“没什么。”楚寻语伸出双手连忙示意,三人收拾好了溜进树林,看看地形,找到一处山壁,全都背对着坐在那里抬头看星星,慕缘有些烦躁的问道:“为什么我们身边总有这些离奇的事情?”
“这就是江湖。”楚寻语叹息道,“人在江湖,总要面对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
“这次跟你跑一趟江湖把我这辈子的苦都吃了。”忘尘苦笑连连,“回去我发誓,一定好好读书,用心修行,再也不乱跑了。”
“你回去还有书读,我呢?”慕缘沮丧到了极点,“我犯戒太多,回去如何交代?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别那么悲观。”楚寻语很轻松的说道,“大不了还俗就是,天界寺又没说不准还俗。”
“还俗?”慕缘愣愣的问,“还俗干什么?”
“很多事情都可以干啊。”楚寻语奇怪的说道,“比如喝酒吃肉娶老婆,你若是想修行,做个天界寺的俗家弟子就是。”
“喝酒吃肉娶老婆?”慕缘尴尬万分,“想想就奇怪,对了,你都经历过的。”
“是啊。”楚寻语自嘲的笑了一声,“萧萧嫁给我还没熬到天下大定就没了,别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