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顺敏听了前夫一番绝望的话,不由得心如刀绞,眼含热泪道:“你放心吧。我一定帮住你赎罪,希望你早日出来。”
“你帮我赎罪?”张鹏飞有些匪夷所思地望着前妻。
齐顺敏坚毅地点点头:“我会帮你找律师,并且设法帮助偿还上你所挪用的工程款。”
张鹏飞愕然地望着前妻:“小敏,你为什么帮我?”
“因为我俩曾经做过十九年的夫妻,并且你还是我女儿的爸爸。”
张鹏飞内心顿时泛起一片波澜,但很快又质疑道:“那可是二十多万呀。你哪来那么多钱呢?”
齐顺敏眼睛湿润地表示:“你就甭操心了。我就算砸锅卖铁,也不能让学校的工程耽误了。”
张鹏飞默然不语,因为他从前妻的语气中解读出对自己挪用工程款的不满。
齐顺敏从看守所里出来,立即去一家律师楼,并联系上一位聂律师。
那位聂律师是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律师,但却显得很精明老道,当听了齐顺敏介绍案情经过后,当即表示:“只要您的前夫能够把挪用了全部的工程款补偿上,就可能免于刑事起诉。”
齐顺敏顿时瞪亮了大眼睛:“真的吗?”
聂律师点点头,不过又话锋一转:“不过,他毕竟参与了赌博,已经接受刑事拘留之外,还要接受罚款。并且在学校方面,恐怕要被开除公职了。”
齐顺敏的脸色暗淡了一下,随即乐观道:“只要他能早日重获自由,不在那里面沉沦下去,其它的都不重要了。”
聂律师不由仔细端详一下齐顺敏,不禁由衷道:“齐老师,您对您的前夫真好。”
齐顺敏显得很平淡道:“他平时对我也很好,还救过我的命呢。我为他做点事,那是应该的。”
聂律师不有些不解道:“既然您们彼此都心系对方,那为什么还要分开呢?”
齐顺敏淡然一笑:“我跟老张做了将近二十年的夫妻,虽然曾经的爱情被鸡毛蒜皮的矛盾中冲淡了,但这些年的感情已经化作了一份亲情。这样的亲情足以让我们彼此为对方付出一切。”
聂律师依旧难以理解,只好报之一笑。
齐顺敏跟聂律师告别后,立即去了二手房交易中心···
三天之后,正在学校的娟子突然接到齐顺敏的信息——娟子,咱们明天就要搬家了。你要跟学校请一天假,回到家里帮忙。
娟子正为老爸坐班房而苦恼,当收看妈妈的这条信息后,就更加让她震惊,立即给老妈回了电话:“妈妈,好端端的,您干啥要搬家呀?”
手机里传来了齐顺敏斩钉截铁的声音:“你不要多问,今晚就请假回家来。搬家公司明早就过来搬家。我身子不方便需要你回来帮忙。”
娟子虽然疑心重重,但还是在放晚学时,把自己家要般的消息告知了班主任。当获得班主任批准后,立即乘坐班车返回了家里。
当她一进家门,顿时吓了一跳。
原来齐顺敏已经打来了家里所有的门,无论是各个房间的门,还是各种衣柜和厨具的门,甚至是抽屉也是如此。而她正蹲在地板上收拾掏出来的东西。
娟子大惊道:“妈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齐顺敏淡然一笑:“我已经把咱们的房子卖了。并且在我的学校附近租了一套房子。这样,我以后上班就方便多了。”
“您为什么要卖房子?”娟子瞪大了惊愕的眼神。
“因为要救你爸爸。如今你爸爸挪用了学校扩建工程的公款,假如不能堵上的话,就可能被判刑。如果那样的话,你爸爸这一生就全毁了。”
娟子感到有些匪夷所思:“妈妈,我没听错吧?既然您不爱我老爸了,干啥这样帮他?”
“因为他是你的亲爸,也算是我的亲人。”
娟子有些不解:“他既然挪用公款去赌博,简直就是自作自受。你干啥要替他‘买单’呀?”
齐顺敏苦笑道:“他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也是有一定责任的。假如我不是拒他千里之外,也不会让他在承受精神打击下,自我沉沦。难道你不心疼自己的爸爸吗?”
娟子心里一动,不由试探地问道:“您不会趁机跟我老爸复婚吧?”
齐顺敏摇摇头:“我现在只是把他当作亲哥哥一样,想当初他还救过我的命呢。我舍弃一个身外之物去报答他,也并不过分呀。”
娟子含泪点点头,立即加入了收拾和打包家里物品的行列里。
不过,她一边干活,一边好奇地问道:“您身子不方便,为什么不找我姥姥家的舅妈她们过来?我记得上个周末舅妈还来咱家住一宿呢。”
齐顺敏直言道:“我搬家的事情是隐瞒她们的。万一让你姥姥知道了,肯定不会同意的。所以,咱们要来一个先斩后奏。”
娟子苦笑摇摇头,也不多言语了。
第二天,搬家公司早早就开着一辆厢式货车来到了齐顺敏家的楼下。
齐顺敏吩咐女儿:“你在楼下守着,千万不要让咱家的东西弄丢了。我在楼上指挥他们搬东西。”
娟子默默点点头,就来到楼下的货车附近,并眼睁睁地盯着搬家公司的人把从楼里搬出的东西,一件件地送进厢式货车里面。
等到她随搬家公司的货车赶到自己的新家时,不禁愕然了。那是一套小居室的一层,不仅狭窄,而且异常陈旧。
她不由质疑齐顺敏:“妈,咱们以后就住在这个地方呀?”